玉憐是個看上去我見猶憐,讓人覺得該是溫柔如水的女子。隻是每個人不為人知的一麵總會在某個突然時機被激發。那被激發的一麵大多出人意料,大跌眼鏡。


    “沒想到,玉憐原來是扮貓的慵懶的老虎啊。”焱仙在看到玉憐第n次用殺人的眼神射向阿爾傑後,不無竊笑著說。


    看著阿爾傑第n次用歉意的眼神,賠罪又賠笑,一臉想討主人可愛的小狗模樣,雨紗抖著聲音笑著說:“阿爾傑是踩到老虎尾巴了,我們的玉憐便炸貓了。說來,蘭櫻小姐比預料時間已經晚出現半小時了。玉憐在那一遍又一遍地吹奏樂器,眼看圍觀人群越來越多,想要等的那個人卻遲遲不出現,確實也蠻讓人心酸的。”


    焱仙點點頭,說:“要我,即使是病老虎也會咬死人的。”看著阿爾傑瑟縮著,仿佛可憐巴巴的小狗樣,焱仙突然意識到自己怎麽有點壞,忙安慰道:“放心,玉憐不是我,隻是一隻披著老虎皮的貓。”


    肖星星突然捂著嘴巴笑了起來,仿佛是憋不住笑,涼月看著焱仙勾起了嘴角,眼中盡是戲謔,若風也開懷笑著說:“焱仙你總不覺得自己是老虎,今天怎麽承認了。”其他人聽明白了,也都跟著樂。隻有阿爾傑在玉憐的瞪視下,控製著一張臉不笑,就隻好扭曲了。


    當玉憐又演奏完一遍時,由於已經連續吹了5次了,她停下來喘息片刻。


    意料之外的狀況出現了。


    人群中一個女孩撥開擁擠的人潮來到玉憐麵前,玉憐麵露疑惑,隨後又滿臉驚喜。是蘭櫻嗎?玉憐在女孩一臉崇拜,欲言又止的神情下又陷入複雜。看來不是。她問出了女孩想說的:“怎麽了?”


    女孩緊張又激動地說:“您好,我可以在您的披風上蓋章嗎?”玉憐不解,但她感受地到女孩的善意,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玉憐一點頭,場麵一陣混亂。接連不斷的人擁上來圍著她,仿佛簇擁著一個巨星。玉憐一時反應不過來隻是呆呆著點點頭。他們在玉憐的披風上蓋滿了印章,就像進行了一個複雜的古老儀式。


    焱仙看著陷入狂熱的人群問同樣狀況外目瞪口呆的阿爾傑:“這是怎麽回事?”


    阿爾傑手指著自己鬥篷上的各色印章說:“這些印章是音樂家們的榮耀。它說明了有人欣賞你的才華。而能在音樂家的衣飾上留下自己的印章,除了是一種臣服外,還有便是與有榮焉。”


    “蘭櫻,你看,那裏圍著好多人。而且有好多蝴蝶從那裏四散飛走耶。”不遠處走來三個女孩。


    若風他們聽到蘭櫻的名字耳朵都直了,不淡定了。阿爾傑看著走在中間的曼妙女孩一急,擠開圍著玉憐的人群,然後拽著她的手再從人群讓出的一條路往外走。


    看著那些本來圍堵著玉憐的男男女女臉上一致o型嘴的花癡樣,雨紗嬉笑:“我還以為看到一場英雄救美的戲了。”


    其他人一致讚同地點點頭,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勿心怡看著阿爾傑將茫然的玉憐拉到蘭櫻麵前說:“為什麽我覺得像是在看三角戀的狗血劇。”


    其他人看著那些男男女女興奮尖叫的模樣,讚同地點點頭。


    “你們?”蘭櫻是一個端莊秀麗的溫婉女子,她的聲音細瀾如水又暖煦如光,她喚回了玉憐的神思。


    玉憐定了定神,整整衣裝,將早已在心中反複成爛的話說出:“我的蝶戀音比你的蝶戀花怎麽樣?”


    “蝶戀音?”蘭櫻一臉迷惑,玉憐呆然而立,若風他們在心中暗叫不好,她沒聽到!沒看到!


    然而,蘭櫻接下來的話如福音般讓他們的笑容燦爛如花。隻聽她說:“你是說,這些四散的蝴蝶是被你的音樂吸引而來的?”


    玉憐趕緊抓住因頻頻出狀況而出走的神思正色道:“是的,不知是否有榮幸和你鬥樂?”


    蘭櫻淺笑溫柔地說:“好。隻是怎麽個鬥法?賭注是對方的蓋章嗎?”


    玉憐心想:看來蓋章是很重要的東西,阿爾傑的鬥篷上也有很多蓋章呢。想著,她說:“鬥法便是隻要你能用小提琴跟上我的音樂便算你贏。至於賭注吧,我是你的蓋章,你的是我的一首你從未聽過的樂曲怎麽樣?”


    “是比蝶戀音還要神奇的樂曲?”蘭櫻的眼中閃著光,似好奇,似期待。


    玉憐點點頭,對蘭櫻的好感讓她開心地說:“是的。比蝶戀音還要神奇。”


    玉憐的音樂就像一朵罌粟花,將人們的神思帶到了夢幻天堂。讓玉憐佩服的是,蘭櫻竟然跟上了她的節奏,她看到她全身心投入,也跟著閉上了眼。音樂交響,就在這音樂要將神思完全帶入這夢幻天堂而要沉睡時,一聲巨響將在場的所有人喚醒了。


    阿爾傑焦急地跑到墜到屋子下的一隻雕旁,說:“小雕,你沒事吧?”


    肖星星看著眼冒金星摔慘了的小雕說:“看來這隻雕是被這音樂迷香迷睡了,從屋子上摔下來了。它要是不睡,我們可能都要真正以天為蓋地為廬了。”


    聽者哈哈大笑。


    人群中有人說:“這是城主的夥伴小雕,平常就愛湊熱鬧。哪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它就像蜜蜂尋花般在哪裏出現。隻是常在河邊走,看了河中波瀾,哪有不濕腳。今天總算栽了吧。”


    若風他們也聽明白了,摻著有趣,都笑了。


    阿爾傑一直拍著小雕的頭,小雕總算睜開了鳥眼。它在阿爾傑的幫助下艱難地站起來了。


    小雕突然一聲厲叫,悅音城的居民們了然地對視一眼,“城主要來了。”


    “小雕就是城主的監視器,城裏發生了什麽都瞞不過城主。”


    “城主與人聊天侃侃而談,八卦信手拈來,還多虧了小雕。”


    ……


    悅音城的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讓若風他們對城主充滿了好奇心。


    很快,城主來了。是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帥哥,這時他們才記起了阿爾傑是城主的兒子,他們簡直一個模樣。他們身上都有紳士風度。隻是,城主舉手投足間多了音樂之都的浪漫與浪蕩。


    城主站在小雕旁,一本正經地咳了一下,說:“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一群人擁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喋喋不休。


    另一頭,蘭櫻與玉憐相對而笑,惺惺相惜。


    蘭櫻淺笑如蘭:“我可以在你的披風下蓋章嗎?”


    玉憐淺笑如花:“嗯。”


    突然玉憐像是記起了什麽,蘭櫻看著她瞳孔放大,留下一句“等等”便飛也似的離開了,她隻覺得好笑。


    “把你們的鬥篷脫下。”說著,玉憐焦急地扯著目瞪口呆立著的不知反抗的阿爾傑的鬥篷。一會,玉憐發現自己抱不起這一堆鬥篷,便拉著蘭櫻來到堆在地上的鬥篷旁。


    玉憐附在蘭櫻耳邊說:“希望你能在這些鬥篷上都蓋個章。他們是值得欣賞的人。他們是希望能給你帶來激情和歡樂的人。他們覺得你失去了它們,於是找來我。隻是,我覺得你你很幸福,沒有失去它們,還有他們在你身後。”玉憐稍移開了點距離,狡黠一笑,說:“至於我送你的這個樂曲,你可滿意?”


    蘭櫻看著地上堆積著的鬥篷,看著那些沒穿鬥篷的好像失了遮掩而害羞的人,再看著小巧的玉憐,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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