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他們也疲了。焱仙邀請孤身一人的玉憐加入他們四人。於是五人幫形成。


    一夜呼呼大睡。第二天一早,他們五人來到學校裏唯一的大房子——圖書館時,發現圖書館座無虛席,甚至連走道都坐滿了人。


    他們在角落裏找到了位置,信手拿起都是往屆學生的作業,不認真是拿不到學分的,因此質量肯定是沒話說的。擁擠的圖書館卻安靜地能聽到銀針落地般,所有人都很認真。


    昨天從老頭子那東磨西扯,他們知道他們午飯時間休息兩小時,然後一直到晚飯時間,他們今天的學習任務才結束。


    天空彩霞遍灑時,他們走出圖書館。


    “終於放學了。”涼月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呼出。人潮擁擠,圖書館的空氣還是很沉悶的。


    “我覺得呆在圖書館還挺有趣的啊。”若風伸展懶腰,隻覺得精氣流轉,身體十分舒暢。


    “是挺不錯的,隻是肚子在叫囂,我束手無策啊。”涼月雙手一攤。


    “那我們今晚吃什麽?要不要野餐一頓,大吃一回。”焱仙笑意沉沉,“不如烤魚?”


    “隨便。”涼月摸著肚子,說:“隻要能滿足它就行了。”


    雨紗笑著調侃:“看來你不是吃貨,而是個飯桶啊。”


    這時若風的肚子咕嚕一聲。


    雨紗看著若風目光溫潤,似乎能包容一切,她說:“若風哥哥肚子餓啦。”


    若風撓撓頭憨笑:“焱仙烤的魚很好吃。”


    涼月小聲嘟囔:“這真是差別待遇。”


    一旁聽到的玉憐掩嘴偷笑。


    由昨天他們知道了釣魚的好方法。那便是用魔法切割葉片成零碎。


    眾心河的魚肉質鮮嫩,他們都吃得很滿足。


    就在他們打算離開時,老頭子遠遠走來,哈哈大笑。


    若風說:“老師該不會是來查我們是不是吃魚還剩下骨頭吧?”


    雨紗打趣:“若風哥哥可不能承認。”


    看到若風眼神閃爍,支支吾吾似乎要承認的模樣,其他四人都被逗樂了,一時笑開了。


    老頭子來到他們麵前說:“終於逮到你們了。”


    “啊?”他們的心一咯噔。


    老頭子歡聲笑道:“快,用這個擴音魔法陣通知班上的學生到眾心河邊集合。”說著把那擴音器往若風懷中塞。


    若風一臉茫然但還是照做了,“大一六班的同學請到眾心河邊集合。”


    老頭子在一邊嘻嘻笑:“老頭子不小心記起來了一些事。不過,小子還真是老師的得力助手。這種事就該你來幫我做嘛。”


    焱仙小聲嘟囔:“不小心記起,也就是是忘記了。忘記就忘記了唄,還說得這麽別扭又拗口。”


    玉憐也小聲低語:“不小心記起,也就是不承認忘記了。死要麵子就死要麵子唄,還說得這麽千回百轉又好聽。”


    玉憐和焱仙對視一眼,用眼神擊掌,仿佛看到了知音。


    雨紗聽到淺笑。涼月輕輕一咳,提醒她們再小聲點。老頭子耳尖還真給聽到了。他說:“老頭子行不正也不怕影子歪,就擔心這臉皮掛不住。老頭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外號好麵子。”


    涼月輕聲嘀咕:“特要麵子就特要麵子唄,還曲意說自己有一副好皮囊。”


    老頭子還是聽到了,哈哈大笑。他們也笑了,看到若風拿著擴音器一臉茫然看著他們。老師和學生笑成一團。


    同學陸陸續續在眾心河邊集合。


    待30人到齊,你一言我一語都問不出自個班級突然集合的原因。


    老頭子輕咳一聲:“每個班級都有自己的榮耀,我們都要為了這份榮耀奮鬥。因此我想知道你們怎麽守護這份榮耀。”


    “什麽?”學生們一臉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看到了白癡。


    老頭子又一咳,說:“就是學校有班班有歌聲和拔河比賽兩個活動。大一新生每個班級都要參與。所以我們得製定個計劃。至於歌曲,你們要自己寫詞譜曲歌唱,而拔河比賽的訓練,你們各抒己見,我們來定方案。好了,你們先商量,老頭子先走了。”


    學生們自主向身為班長的若風聚攏,就要開始嘰嘰喳喳時,老頭子一拍腦門子,又說:“對了,往後每天晚上7點時就在這集合。要準時哦。”然後大步離開了。


    討論很熱鬧。每個人的想法也都很有趣。最後,他們決定每人都寫一份歌詞,投票挑選最好的,然後由玉憐與其他幾個器樂家和聲樂家譜曲和定唱調。至於拔河比賽更是眾說紛紜,沒有結果,確定好幾種想法,和老頭子商量後決定。


    第二天,老頭子聽完他們的想法笑了,那笑似乎很古怪。


    後來他們每天除了去圖書館,便是在眾心河邊。


    在眾心河邊常常能看到三個人為一組同時雙手提著水,圍著眾心河跑,旁邊是魔法師和武士的各種槍林彈雨。誰都不能不盡力,否則老頭子就要自己操刀懲罰了。在這種負重與各種阻力


    下,常有人抵不住哭泣了。而且這種訓練不分男女,雨紗、焱仙和玉憐都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隻是若風發現,在這種訓練下,他每次寫經驗之談都下筆如有神。


    後來,他們選用了若風寫的歌詞。歌名是七色堇。歌詞是:我向七色堇許願。我想漫步雲端看星辰鬥轉;我想攀上頂峰俯瞰大地蒼茫;我想擱淺海灘聽海浪拍岸;我想身圍微風看萬物暢搖;我想踏著草甸看青青露角;我想靠著大樹看樹影點斑;我想相約心靈看七色堇盛放。七色堇啊。七色堇啊。


    雨紗看著若風在眾人的讚譽下撓著頭不好意思,她想:沒想到,隻是也該想到,畢竟若風哥哥的夢想是成為小說家呢。七色堇嗎?好夢幻又溫暖啊。


    後來,當聯合國四處總能響起歌聲時,他們六班嘶吼著七色堇,想蓋過其他歌聲。他們都被這首歌瞬間的美感盡失嚇樂了。


    半個月後當兩場比賽結束,他們成績優等,這開心壞了他們。就在比賽結束的那個午後,天空突然閃著雷,下起了雨。他們躲進了大花棚,包括老頭子在內的31人擠在一起,肌膚貼著肌膚,說起了這些天的又哭又笑,又又哭又笑了。


    若風聞著土地的濕潤,看著天空雷花朵朵綻開,聽著轟轟雷響,感覺到身邊雨紗的瑟縮,心想:這樣真好。


    一轉念思緒又回到班級的熱鬧中。真好啊。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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