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焱蕪刹的斷頭倒下,國師府家族之人,落得幾乎全軍覆滅,值得深思的慘痛結局。


    叛軍用鮮活的人命,來證明倒施逆行,終究是逃不過,天道懲罰的原理。


    他們所率的數萬士兵,如今隻剩下了,少量殘存的幾百號人,甚是叫人觸景感歎。


    而女帝一方的修行者兵員,狀況則要喜然些,還有千餘人的影子。


    雖說也是損失嚴重,可畢竟沒有敵軍那般,輸得徹頭徹尾。


    慕顏婉璃和焱蕪戮的部下,以一比十的傷亡率,捍衛了王城國都的尊嚴。


    見著戰事暫且落幕,女帝等人緊繃的神情,也終於鬆緩下來,以明媚的笑容,取而代之。


    慕顏婉璃和慕顏清川,還有金石獸幾者,互相歡愉的觀望,表達掩藏的開心。


    昭婷忍不住感動之意,湊近女帝的身邊,以慶賀勝利的終局。


    默姝凝和殤澤羽,喜極而泣的擁抱在一起,享受哥哥自帶的安全感。


    餘人雖有誤會,這是情侶間的親熱表現,但他們問心無愧,不在乎外界的目光。


    風潯見兩人的行為,也跑過去湊熱鬧,分享他們的歡樂。


    默姝凝看到他來攪局,便嫌棄的道:“你來這裏幹什麽?還不去看望,你的救命恩人若菲,要是沒有她以身擋劍,你怕早就去閻王那裏報到了。”


    “你這丫頭片子,怎麽還是這般惡毒,張口就詛咒本大爺!再說了,是你的好哥哥,狂飛亂舞的劍傷到她,要陪伴也該是他去,輪不到我獻殷勤。”風潯語言犀利的駁斥著。


    “你怎可忘恩負義?快點去,莫要寒了別人的心!”


    在默姝凝的勸導下,風潯極不情願,走向若菲的位置。


    而辰唯翼和月春媚,則替代了風潯,去跟殤澤羽和默姝凝,重歸於團圓。


    鐵闕懷裏昏厥的若菲,似乎也感應到了,戰爭結束的喜訊,竟是緩沉睜開了睡眼。


    鐵闕高興的緊摟著她,像珍寶一般,給護佑在胸前。


    可他好像弄疼了,若菲身體的傷口,使得她皺起了臉色。


    鐵闕立刻示以認錯樣,若菲接著便洋溢笑臉,來感恩他的憐愛。


    楚恒沙老遠的瞧見,兩人甜蜜的舉動,心中的踏實感,隨之在麵上綻出。


    風潯恰好到來,楚恒沙與他結伴,走向二人的地方,予以朋友間的問候。


    空梵穀跟禾軒婭,兩家共六口人,終歸又聚攏在了一塊。


    那種與家人分別許久,再次相逢的喜悅感,甚至會讓人,忘掉所有的痛苦。


    就像空梵穀一樣,對自身存在的傷痕,已然拋卻忽略了那般。


    隻看得到他,外露的激動之色,卻不見絲毫,內裏的難受之情。


    還有那些幸存的兵士,成群地簇擁的一堆,以熱烈的歡呼聲,來慶祝凶惡戰爭的止息。


    女帝慕顏婉璃,被這些感人的畫麵,融化了壓抑的心情,頓覺發自肺腑的欣慰。


    但周遭的大地上,一片狼藉的淩亂場景,卻是觸動了她的心扉。


    慕顏婉璃看著地麵,少掉了眾多人影,僅剩下稀散的兵士,臉上更是掛滿了,無奈的哀愁神色。


    她在內心想著,單憑這些人員,要想修複最外層,差不多全部垮塌的城牆,不耗時一年半載,怕是很難呈現,以前的壯觀景色。


    她心灰意冷,轉向身邊的兩位家人,還有親如姐妹的昭婷,展示不可言述的感受。


    慕顏婉璃麵容破碎,眼神幽怨的傾訴,道:“看來國師府之人,真是一群酒囊飯袋,徒有虛表的廢物。


    我原本以為,會持續幾天的大戰,才過半日光陰,就已是收場了。


    隻可惜了那些人員,全都血灑異鄉,不能在故土安葬。


    但眼下需解決的事,便是要采取何種方法,才能順利的清除,這個遺落的爛攤子?”


    “姐,先別急,慢慢來,總有辦法的。”


    慕顏清川示出同情,慕顏婉璃點頭淺笑,來致謝他的幫扶。


    而一旁的金石獸,除了用安慰之話,來撫平她的心靈,也不知如何開導她。


    最可行的辦法,就是以沉澱的時間,來重修破敗的建築。


    正當幾人安靜沉思時,忽然有種地動山搖的異響,從不遠處的天邊傳來。


    眾人紛紛祭起靈力,以戒備姿態,來迎接可能的威脅。


    不過,映入眼眸的景象,卻是讓半空中的女帝,感到無比的寬慰。


    隻見五萬禁衛軍們,容貌精神,裝束統一,步伐矯健,隊伍整齊地,出現在了視線裏。


    他們踏著滿地戰亂的殘骸,來到已經倒塌,城門前的廣場上,行以最莊重的軍禮。


    眾人齊聲請安,道:“屬下參見女帝,女帝萬古長存!”


    慕顏婉璃褪去憂傷神色,轉而麵帶威嚴,道:“諸位免禮,不知你們來此,是為何事?”


    最前方靠中間的禁衛軍,道:“回女帝,現今國師府已滅,女帝自是國家內,唯一合法的領導者,屬下們能追隨的,便隻有您一人了。”


    “你們的意思是,沒有兵符的話,也願歸順於本王?”


    “是的,以前是我等不明是非,未辨清忠奸人士,才選擇置身之外,隔岸觀火,還請女帝諒解。如今勝負已分,天下大勢所歸,屬下自當擁立女帝,正式登基稱王。”


    “你們的好心,本王是懂了,可你們看下,目前的情況,得先把殘局收拾了,才能再談權位之事。”


    “女帝放心,我等趕赴此地,就是想幫著,把皇都整理成原樣,顯示當初的風采。”


    “那本王便在此,先謝謝大家了。”慕顏婉璃雙手抱拳作禮。


    “女帝言重了,屬下不敢當!”眾人齊聲回應。


    女帝掃描著周邊,被破壞得不成模樣的地貌,問道:“你們是士兵,並非修造工人,能完成這種差事嗎?”


    “這個······萬事開頭難,隻要大家虛心學習,相信不用幾天,就能手法嫻熟了。”之前說話的士兵,以勉強語意答道。


    “爾等想的太簡單,本王是希望,重修好的都城,固若金湯,以後如果再遇此類,殃及全國的禍事發生,也能完好的度過劫難。”


    “屬下明白女帝的擔憂,可是······”


    “女帝勿需多慮,還有咱們這些百姓,定能讓您的心願實現。”


    慕顏婉璃轉頭斜視,卻是看到城中的民眾,除開罹難的人外,全都匯集到了,城門所在的地址處。


    他們用最激情的語調,把慕顏婉璃提倡的堅持精神,很好的傳遞了出來。


    而剩餘的那些,原屬於石山和寶窟,從工人化身的士兵,也收攏成團,給女帝增加信心。


    如此一來,有這群忠心之人的擁護,慕顏婉璃的複蘇計劃,便能全麵的鋪開了。


    她接著安排道:“很好,有大夥的支持,本王的顧慮,也可放下了。


    現在外圍城牆,已幾乎毀滅殆盡,內層也有遭到,不同程度的損壞。


    避免獲取修複材料,耗費人力財力,也展現本王親民的原則,我決定除了最裏層的圍牆,其餘的都給拆掉。


    再用這些石材,來把最外麵的城牆,壘到百米之高。


    這樣方能避免,未知的不利因素,來趁機滋擾,防護措施不到位的皇城,從而全麵阻擋,各種邪惡勢力的侵襲。


    本王這個提議,不知大家可還滿意?”


    “女帝英明,我等服從號令!”全體人員表達心語。


    慕顏婉璃歡笑以道:“現在關於皇城複建之事,已暫時確定了,那即日的遲些時候,便開工大吉。


    不過,還有些事情,本王想趁熱打鐵,當麵對諸位宣布一下。


    這便是關於,此次犯罪的逆賊們,何以處決的事宜。


    在場所有的子民們,本王在此昭告天下,和焱蕪家族相關之人,基本都被肅清誅殺幹淨。


    而那些僥幸存活之人,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國師焱蕪戮,謀逆犯上,按照常理,死後當受鞭屍之刑,以警示國人民眾,勿要觸犯皇權核心。


    但鑒於其身份特殊,不宜采取極端手法,隻能將之草率埋葬即可。


    其子焱蕪刹,和國師夫人慧瑾,身為至親之人,不對他加以勸阻,反而還明知助犯,是對權威的褻瀆。


    因此,將二人的屍體縫補好,懸掛在今晚便要趕工修築,新建的城門上示眾。


    督座倫忒和禦將霍雋植,罔顧國法,協同謀反之舉,雖說他們已身死,但其留世的家眷,將會受株連刑罰。


    二人的家屬等人,罰以流放一千裏外的石山荒野,去清理妖邪之物。


    沒有本王的特許,永世不可踏入,皇城範圍內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剩下的這些殘兵,即便受命餘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故此,你等同為流放人選,跟隨到邊塞磨煉,死活由你們自個爭取。


    其餘參加反叛之事,最主要的成員,就算已經死亡,且有的屍骨無存,但罪行確鑿無疑。


    因而,給他們做個罪人雕像,放置在皇城大門前,接受萬眾子民的唾罵。


    讓他們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該有的審判。


    至於歡慶表彰大會的話,等把防禦工事,修複完畢了再說吧。


    本王的話已講完,諸位開始忙碌去吧,明天日出之前,務必要將城門,重新搭建起來。


    此番才可寓意,國家新一天的啟程,把一切的罪惡,阻斷在城牆外。”


    慕顏婉璃一通發言,振奮了下方地麵之人,隻聽他們齊聲應道:“我等遵命!”


    當宏亮的聲響,朝曠遠地帶傳去後,人群便展開行動,著手廢棄物的處理。


    他們希求趕在夜幕來臨前,落日餘暉的照射中,把這些倒黴的玩意,給送到偏僻的地方。


    讓布滿屈辱的證據,掩埋在歲月的塵土下,變成一段過往曾經,不被世人回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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