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澤羽的合體飛劍影,在敵人道具的幹擾下,竟是朝向了自家友軍。


    本以為會誤傷到風潯,卻是被眼光敏銳的若菲,閃移靠近的身體,給擋掉了意外的痛楚。


    好在幸運的是,若菲未傷及要害,隻是失血有些多,於片刻間疼暈了過去。


    風潯看到這個,以前欺騙過的女子,在關鍵的時候,給予此番幫助,心中充滿澎湃的感激之情。


    也由此可見,對方心胸的寬廣,而非傳言的好吃懶做,偷奸取巧之人。


    女帝瞧見不幸事件發生,遂叮囑著旁人,道:“大家都散開些,太密集對戰的話,容易傷到隊友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各人領受關心後,天上的人群和神獸,飛到焱蕪戮和焱蕪刹,所造結界的多個方向,呈現包圍束縛之勢。


    在一番憤恨的群體合攻後,加之所剩無幾的骷髏頭,也被隔斷在了外圈,結界中心處的兩父子,缺乏精髓的來源,已然覺得有些吃不消。


    其實最大的不妙因素,是由於死人的精血,能被利用的太少,不比活人的充沛。


    十個死屍提取的精氣,還比不上一個活人,體內的精髓旺盛。


    因此,他們操作的魔功陣法,逐漸出現衰退的跡象。


    眼見對方反擊迅猛,焱蕪父子心神陷落,開始徹底淪喪人性,準備吸食活人士兵的精血,作為後續能量的填充。


    兩人的想法剛落地,便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奮勁在圍困形勢中,獲取一點生存希望的漏洞。


    他們把一抹暗紅光縷,投向正在遠處地麵,拿著武器戰鬥的士兵,對其伸去死神的魔爪。


    還在拚命對敵的兵員,全然不知道,自己為領導者效力,卻會反遭到下毒手。


    這會兒戰事的地盤,擴展得更寬廣了,從護城林處起始,蔓延到皇都城牆邊界,直到國師府的位置。


    超遠的距離,對焱蕪戮二人,隔空吸取精血,造成了很多不便利。


    焱蕪戮和焱蕪刹,事先有過溝通,避免僅存的靈力,在捕獲人體精魄時,因強烈反抗而落空,他們便把對象選在了,本方下屬之人身上。


    一來自己的士兵,不會出現過多排斥情緒,方便出手獲取資源。


    二是因為身懷修為者,若發現其心思動向不純後,容易引起反攻之舉,而脫離困縛,浪費掉父子兩人,殘餘不多的靈力。


    從而,導致後麵的出招,更沒有把握和精確性,最終人也被消耗至死。


    兩人深思熟慮的打算,果然有不錯的收獲。


    當他們把傳送的光線,抵近那些普通士兵後,便立馬抽吸起,他們軀體內的精氣。


    精血隨著連綿的光束,滲入到兩者的體內,彌補流失的力量。


    兩人得到能源補充,活力瞬間回升,繼而便無顧忌,把目標對準了,就近的所有兵員。


    畢竟,在他們祭出絕招後,猶如孤注一擲,對最後丁點正經的思維,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換句話說,他們即將全麵入魔,從此失去清醒的意識,以讓重創敵方,唯一僅剩的機會施展開。


    所以,他們必須全力加持,才可保證成功的幾率。


    否則,籌謀多年的奪權計劃,就會以他們的全軍覆沒,而宣告終結。


    隨著焱蕪戮兩人,對地麵士兵們,不擇手段的吸食後,體內能量又恢複到了,最初的那般豐盛。


    而女帝一方的高手,對他們二人的攻擊,也被撇開忽視,根本不去理會。


    隻待吸食更多的精血後,兩人以恐怖的力道,好與對方痛快一戰。


    兩父子投送的血紅氣霧,就像強勁的旋風一般,不斷的吸掠活人,成為掌中的獵物。


    隨著他們魔化的加速,手段也愈加殘忍無度,堪比滅絕人性。


    鑒於出招的狠毒,被掏空精氣的屍體,在落地的空中,就化作了一陣飛灰。


    霎時間,天空上又漂浮著,濃厚模糊的一層,人體組織的煙絮。


    那味道若是聞後,簡直讓人欲吐不止,腸胃翻騰難休。


    眼看敵人更加猖獗,下頭的敵我雙方士兵,數量也出現銳減,女帝開始心有恐慌了。


    若是任憑焱蕪戮他們,就這般慘無人道的繼續下去,必定會讓地麵,對戰的兵員們,全都淪為他們,精神上的食物。


    對此,女帝又勉力鼓舞,召喚各大高手,予以眼前的結界,一頓暴力的轟擊。


    焱蕪戮父子兩人,此時基本就是一個,喪盡天良的惡魔。


    在發覺保護結界,遭受強力攻擊後,他們異化的魔體,潛意識裏啟動威力。


    不論地麵或是蒼穹,凡是能凝結實物的空間,突然冒出不計其數的骷髏頭。


    它們如惡魔使者般,帶著深濃的怨念,從煉獄裏攀爬出來。


    它們大量通過的結局,便是地表宛如被翻了個遍,泥土灰霾滿天飛揚。


    連石頭修建的城牆,也抵不過被摧毀的命運,多處都遭頂破倒塌。


    浮塵摻雜紛飛的血骷髏頭,把這個本就混沌的世界,搞得是烏煙瘴氣,不見天日。


    為使骷髏頭威勢更盛,焱蕪戮兩人已是控製不住,對周邊各種物質,都吸為己用的衝動。


    也就是說,此時的兩個魔頭,隻要是看得見的物品,都在他們吞噬的範圍內。


    而兩父子本人,則是轉化成了,支撐魔功邪陣的據點。


    因此,無論是巨大的石頭,還是威嚴的建築物,以及躲在屋內避難的群眾,皆在他們吸納的範疇裏。


    並且,在被兩者釋放的紅氣,沾染的刹那間,所有觸及的事物,全都會融化為,顆粒狀的碎末體,朝他們擁附過去。


    在地麵的空梵穀幾人,見狀也是順應祭起靈力,凝聚一個小型結界,把五人包裹在內,防止跟著成了無辜的亡魂。


    這一刻,伴隨焱蕪父子兩人,絕對的狂暴行動,方圓幾公裏內的環境,都淪陷為了,昏暗無光的模樣。


    仿佛這片天地間,他們就是主宰,支配著各類生靈們的死活。


    在他們造勢的過程中,哀嚎遍野,悲鳴不斷,淒涼籠罩,可怖至極。


    這宛如幽冥地獄的畫麵,讓所有還活著的人,都不敢相信,今生會親見此種,震顫人心的情景。


    由焱蕪氏兩父子,合夥撐起的曠古慘狀,就像一個正在侵吞,世間萬物的終結者。


    他們兩人對權利的私欲,終究釀成了這幕,似乎無法阻止的災難。


    尤其是殤澤羽,眼裏看著此番慘景,也感到不自覺的懼怕。


    他心裏暗自想著,連人都能做出,該種石破天驚的現象,那傳說中的欲魔,豈不是更比這個,更慘烈出無數倍?


    盯著和欲魔脫不了幹係,絕望到底的場景,殤澤羽除了祈禱,有奇跡降臨外,便也想不出其他,能抵抗該種怪物的妙招了。


    在魔功衍生的陣法,超大個的暗黑氣旋威脅下,場地上的兩方士兵,已被吞食到了,差不多絕跡的狀況了。


    即便女帝等人,還在抱著期待和信念,對完全魔化的兩父子,進行持續的攻打。


    可是,幾人虛弱的攻勢,對這團毀天滅地的陣仗,甚像是杯水車薪。


    天昏地暗的世界,那種歇斯底裏的無助,讓在場不同陣營,還活命的每一個人,都在無盡的壓迫中,倉皇的奔走逃命。


    但他們越是活躍,就愈是會變成,焱蕪父子異變後,可怕人魔的收割之物。


    當眾人彷徨到到極點時,一道巨幅的金燦字符,從九天降落而下。


    符咒剛好覆蓋在了,包裹焱蕪戮兩人的結界,正上方的大部分表麵。


    當兩者交融之際,仿佛也阻斷了,內部癲狂之物,吸食活人精血的步調。


    四處飛旋的骷髏頭,亦有溫和潰散之狀,周圍糟糕的情勢,跟著趨於好轉。


    眾人還在驚歎,以為是天人賜福的征兆,卻見到禾軒婭的父母,禾溫諦與彩篍,空梵穀的父母,空淨愁和嫋茹娉,兩對夫妻現身了。


    而那幅巨幕符咒,便是空淨愁與禾溫諦,共同研究出,專門克製世間,頑固的妖魔鬼怪,無孔不入的刀劍筆墨符。


    他們撥開厚重的濁氣,映入眾人的眼眸,勝似天神臨凡那般,威武又高尚。


    空梵穀跟禾軒婭,辨識出了各自的親人,當下激動的呼喊他們。


    在得到回應後,他們驚慌的心態,也有適當平緩的安慰。


    金石獸認出幾者的身份,遂向他們打著招呼,道:“居然是你們幾位!”


    看到王後的真身,四人同時恭敬道:“拜見王後。”


    神獸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能說會道的禾溫諦,客氣道:“回王後,我等自然來助你們,破除敵人的障礙。”


    “僅用這道符篆嗎?”金石獸有些懷疑。


    禾溫諦笑道:“沒錯,此乃臣下和淨愁兄,苦心鑽研多年,悟出的刀劍筆墨符。


    顧名思義,在淩厲的刀劍鋒刃上,輔以華麗別致的筆尖,譜寫的無盡墨語,此種剛柔共存的秘法,來瓦解淨化,深入骨髓的魔氣。


    畢竟對付邪惡魔功,就要用非常規方式。


    看似文雅的招數,實際是陰陽互補的道理,任憑敵人再賣力耍橫,在它麵前都是虛無。


    天地生萬物,陰陽造兩極,彼此不區分,同源以克敵。


    他們既然失去了理智,那我們便用大道真諦,來教他們懺悔重生。”


    “說得倒是有理,那你們趕快展示一下,看如何來叫醒他們。”金石獸急切想看表演。


    “我等遵命,還煩請王後,等諸位勇士們,退出遠一些,以免被戾氣侵體傷到。”


    接著,在結界周邊的人群,都禦空飛離開,並聚攏到一個地方。


    以便給禾溫諦與空淨愁,騰出施放法術的空位。


    如此報團取暖,方能體現出,正義必勝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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