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姝凝很是乖巧地,附在殤澤羽身旁。


    還未等她走出幾步,卻見風潯猥瑣的靠過來。


    風潯擠眉弄眼,看著殤澤羽,笑道:“羽兄,怪不得你來那麽慢,讓我們一番好等。


    原來,是跟前頭這位美女,聊天談心去了!


    哈哈哈······”


    殤澤羽臉色微紅,也不睜眼看向風潯。


    他巧妙的答道:“風潯,你該不會是出言不遜,把伺候你的侍女,給嚇跑了吧?


    不然你怎麽會,老早就跑來這裏,像等著喝西北風似的?”


    風潯昂首挺胸,傲慢的自詡辯解道:“羽兄,你可別冤枉好人啊。


    想我一表人才,又能說會道,怎麽可能有得罪別人,這樣的不妥之處?


    我之所以來這麽早,不過是想早點,見到我一心思念的姝凝罷了······


    在經曆翻天覆地的生死劫難後,隻有看到美貌的她,才能讓我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之火。”


    默姝凝雖對久等的殤澤羽,在極美夢兒的陪伴下,姍姍遲來,感到吃醋和不滿,但聽風潯說出招厭之話,便頓時調轉矛頭。


    她對風潯,嗬斥道:“嘔呃······風潯你還要不要臉,再這麽死皮賴臉的說話,小心我讓鬼叔叔,替本小姐收拾教訓你。”


    殤澤羽見風潯受到警告,剛才心中的不滿之氣,也消散了不少。


    屠影鬼一聽到,默姝凝竟此般尊稱他,便回過頭來,用極其親切溫柔的眼神,微笑看著默姝凝和殤澤羽。


    好像他已忘記,被卷入黑暗漩渦前,發生的可怕回憶。


    風潯不去理會,幾人同心的陣仗,卻又找打似的,摻和道:“鬼叔叔,你走路不看前方,小心跌倒啊。”


    隻見屠影鬼,不屑的轉過頭去,壓根不理睬,風潯的取笑。


    風潯壓低聲音,又對殤澤羽道:“羽兄,我剛才仔細看了看周圍,一個男的也沒有見到,全是清一色的仙女。


    看這美女如雲的場麵,難不成我們,是到了女兒國?”


    殤澤羽白了一眼風潯,麵帶著無語之色,道:“什麽女兒國?這裏是水幻都。


    也就是我們心心念念,冒死尋找的,傳說中神秘存在的水幻境。”


    但聞殤澤羽說出,“水幻境”幾個引人耳目的字,風潯瞬間瞪大雙眼,麵色聳動,滿心歡喜。


    他驚訝得愣住一下,確認著情況,問道:“羽兄,你說這裏就是水幻境?難道我們成功了?”


    殤澤羽用鄭重其事的語氣,仿佛長輩與小孩子間,不能同調相論的臉色,回道:“對!”


    風潯不禁高調笑道:“真是太好了。”


    殤澤羽麵色寧靜,道:“雖然來對了地方,但僅僅是傳送到這裏,接下來的行動,大家還得謹慎努力。”


    得到確切答案後,風潯右手握緊著浮生扇,將它在左手心擊打一下。


    他瀟灑甩開緊閉的扇子,搖擺著裝闊起來。


    他悄然掛上,滿臉的陰邪之色,自言自語道:“父親的推測,果然沒錯,竟被我們歪打正著,給找到了。”


    殤澤羽聽見風潯的聲音,疑惑的看著他,道:“你說什麽?”


    風潯麵色緊張,甩開話題,道:“沒什麽······羽兄剛才,好像說這裏為水幻都,是怎麽個回事?


    為何與我父親,所說的五行幻境,有些出入?


    會不會影響,我們既定的計劃?”


    殤澤羽著實沒想到,風潯竟會跟自己,如心意相通般,問出同樣看似沒多大影響,且幼稚可歎的疑點。


    殤澤羽在一路怡神養情,秀美風景的感悟下,似乎對先前的存疑之處,解惑了不少。


    他使出警覺的眼神,悄聲顧忌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想搞明白,為什麽有這種,名稱上的差異。


    不知是否就為,我們所要去的五行幻境。


    不過,經由我仔細推敲,或許咱們通俗的叫法,隻是對五個幻境世界的總稱。


    畢竟,我們世界的人,未曾來到過,這種神話般的境界。


    想必,其他幾個幻境的名稱,也會效仿該種命名方式。


    既然來對了地方,我們就沒必要,再去耗費心思,糾結那些多餘的問題了。


    要記住,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去探討幻境名字的不同,而是要找到,隱匿其中的五行靈珠。”


    默姝凝見殤澤羽,跟風潯聊得起勁,已拖慢了行走的速度。


    於是,她挽住殤澤羽的胳膊,拉著他輕快愉悅地,往前大步走去。


    她邊走邊道:“哎呀,澤羽哥哥,你就別浪費口舌,跟他這種無聊的人,高談闊論了。


    我們還是趕快些,跟上他們的步伐去,免得又讓別人久等了。”


    風潯像教育小姑娘似的,將手中之扇折疊起,欲把默姝凝,從殤澤羽身邊撇開。


    他顯得很不樂意,道:“去去去,一邊玩去,別打擾我跟羽兄,商談正經要事。”


    默姝凝如膠似漆,粘黏在殤澤羽身上,非但沒對故作姿態的風潯,退讓半分,反而更加死死扣住,殤澤羽溫柔的臂膀。


    好像她一鬆手,殤澤羽就會溜走般。


    默姝凝口中自然不饒人,與風潯懟道:“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


    否則,不小心惹火了本小姐,就把你耳朵擰下來。


    如若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風潯看著默姝凝,故作凶狠的樣子,嚇得趕緊用左手捏住耳廓,以免被真的施以懲戒。


    片刻後,風潯見默姝凝,並無打算動手,便放下緊張的舉動,看了看前方,已與幾人,拉開一段距離的辰唯翼。


    風潯目標定位後,轉而變得神秘兮兮,挨近到殤澤羽耳邊。


    他悄聲而道:“羽兄,明明我們,是按照正確的方式,構建法陣準備傳送的,可為何會在最後關頭,出現差點灰飛煙滅的情況?


    難道是我們隊伍當中,有人故意布設的局?”


    殤澤羽突地掉回,悠然愜意的頭。


    他臉上放鬆的微笑,被削減得一絲不剩。


    他兩眼空洞迷茫,深邃無解地,望著風潯。


    風潯被嚇得舉起扇子,似乎在做防禦狀,卻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殤澤羽訝然低聲道:“你說什麽?!”


    風潯用下巴,指著前方背影妖嬈的月春媚,然後斜眼看向殤澤羽,小聲道:“羽兄,你仔細想一下,為何我們跟那蛇蠍怪,大戰正酣的時候······”


    殤澤羽打斷風潯的話語,不喜道:“什麽蛇蠍怪,人家有名有姓,叫做月春媚。


    我怎麽覺得,你說話總是大大咧咧,一點都不注意風度。


    雖然,我也是初出江湖之人,但我卻時刻都注意形象。


    否則,稍不經意間,就可能得罪別人,你覺得有無道理?”


    口無遮攔的風潯,突然怔了一下,被殤澤羽說教後,似覺羞愧難忍。


    他用手掌刮摸著,殤澤羽的背部,討好著道:“羽兄別生氣,小弟記住就是了。”


    殤澤羽見風潯,悔改及時,便也不再去計較太多。


    他繼續凝神,跟風潯交談道:“剛才你說,我們跟月春媚大戰時,如何來著?”


    風潯目不移色,盯著辰唯翼的背影,悄聲細語道:“先前跟月春媚的激烈大戰,在我們即將淪為,荒野亡魂之時,為何這位辰唯翼辰兄,會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像久旱逢甘霖般,半路殺出,救下我們?


    由此也看出,他跟月春媚的關係,好像十分的親近。


    難道,羽兄沒有覺得,那是他們兩人,故意在給咱們演戲,而設計的圈套?


    以此來引誘眾人上鉤,順便借我們之手,同道進入幻境中。


    最可疑的地方,是我們經曆的傳送混亂場麵,或許就是他,感知事已成功後,準備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卑劣手段罷了。”


    殤澤羽臉色鐵然,專注地盯著風潯眼睛。


    他細想片刻後,凝重之色稍有消散。


    殤澤羽表情淡然,道:“關於此事,我也曾有過猜忌,畢竟素不相識之人,知其麵而不知其心。


    但有些事實,不能僅憑片麵觀察,就予以否認。


    那便是辰兄,確實是在我們,性命堪憂之際,救下眾人的生命。


    且不說他救我們,懷有不可表明的別有用心,單就論這份救命之恩,已是千金難買的情誼。


    至於,你說他跟月春媚相識,你也看在眼裏的,那切實是一隻,千年得道的凶猛之妖。


    若要想作假,恐怕大費周章,也難以辦到。


    我收下化作人形的月春媚,就是希望她,能為我們所用。


    對惡畜斬盡殺絕,斷然是首選方法。


    但有時饒人性命,說不定便可改變其心性,使其不再變得殘暴無情,豈不樂乎?”


    風潯皺著眉頭,欲辯解道:“可是······”


    殤澤羽和藹可親地,微笑道:“好了,沒什麽可是的。


    既然,我們已安全到達幻境之內,就要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運。


    況且,你都如此提醒我了,以後,我肯定會時刻謹記在心,並觀察他們的言行舉止,以防其中有詐。


    不過,剛才的這些話,你千萬莫讓他人聽見,我們幾人知道即可。”


    殤澤羽囑咐完,舒緩開緊皺的眉毛。


    而風潯則是,沉默糾結,不知何言以對。


    默姝凝做出鬼臉,毫不客氣嘲諷道:“澤羽哥哥說的對,風潯你除了指引冥虛穀方向,這個微不可言的功勞,就沒其他的有效作為了。


    當初,我見你大展威風,還以為你有多厲害。


    結果,連一隻妖獸都敵不過,反被打得滿地找牙,真是太高估你了。


    依我看來,恐怕你隻是故弄玄虛而已,一點實用技能也沒有。


    若是沒有辰大哥幫助,或許我們,連冥虛穀的地界,都不能到達。


    即便,後來達到了穀內,你也沒預先提供,其他除災減難的辦法。


    而且,你一路上,都是坐享其成,等著別人想出法子,保你周全。


    你現在倒好,反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到底是何不良居心?哼······”


    風潯不知如何作答,隻好拿起手中佩扇,故意做出凶狠樣,嚇唬默姝凝道:“臭丫頭,你簡直是找打。”


    心細甚微的殤澤羽,看見風潯手裏拿著扇子,才想起自己的武器,遺落或者被收繳之事。


    但是,為何風潯的佩扇,卻可隨身帶著?


    於是,他衝其中的玄機,問道:“風潯,你的浮生扇,怎麽未被沒收?”


    風潯感覺雲裏霧裏,兩眼傻愣著道:“羽兄,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原諒我沒聽懂。”


    殤澤羽顯得納悶,解釋道:“我的寒赤劍,在我昏迷醒來之時,便不見蹤影。


    我問伺候的侍女,她說應該是守眷部落規定,不允許攜帶武器進入境內,被收掉了,給迷怨部落存留。


    我倒希望,事情如她所說。


    那樣的話,以後也好討要回來。


    可為什麽你的武器,卻沒受到收繳?”


    風潯滿帶得意,笑道:“羽兄開什麽玩笑,我這明明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跟武器不在同一範疇,又怎會如你所說,被沒收起來?”


    殤澤羽冥想一會,掩飾愚昧的問話,假裝順理道:“是哦,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些,看來,還是你更加明白。”


    風潯掐捏著手指,得意忘形道:“羽兄說這話,我就愛聽了。


    畢竟,我可是隊伍的軍師,遇到情況,自會謀劃計策。


    所以,這腦袋嘛,自然就要比你,靈光那麽一點點。”


    殤澤羽尷尬的笑了一下,默姝凝見他,被風潯打擊著,便驟然升起怒氣。


    她指名點姓道:“風潯,我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你這麽厚顏無恥的。


    還自詡稱軍師,我看你啊,就是吹牛大師。


    你的扇子都沒上繳,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心懷不軌的奸細,盡做些不正常的事情來。


    快說,是不是打著算盤,想謀害我們?”


    風潯來不及作掩護,卻見默姝凝拉著殤澤羽,快步追趕前方幾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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