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稿拿錯?《夜宴》選角出現大逆轉!”


    “白實秋出演無鸞!之前是發錯通稿。”


    “據報道,新科戛納影帝白實秋,出演大製作《夜宴》中的無鸞,其片酬更是高達一千萬元……”


    “千萬片酬?新科戛納影帝身價暴漲!”


    電話談片酬之後的第二天,這就好像季風變換一樣,一下子就不一樣了,華宜方麵就是咬定自己這邊的通稿給發錯了,現在給出的是正確的信息,無鸞這個角色由戛納影帝白實秋出演。


    最關鍵的是片酬,1000萬!


    這個片酬真的是高的厲害,現在這個年頭,咱們大陸影星的片酬整體都不是很高,雖然相比較一般行業而言,已經是賺好多的了,可是如果跟港台明星,或者國際級的大明星相比,那就不夠看了,一部片子上千萬級的,四大天王還差不多。


    那麽,這個結果一出來,白實秋這電話可就忙死了。


    “喂喂!老白,你怎麽搞的,怎麽就從華宜那邊拿了這麽一個大合同呀?”


    “這絕對是你請無緣的事兒嘛。”


    “真的?”


    “當然了,我老白絕對沒有敲竹杠這類的行為。”


    “我,我好像沒問你這個……”


    “哦,是嗎?沒問也沒什麽呀,我隻是強調一下而已。”


    張莫這聽說之後,真的是很眼氣呀,這老白怎麽就一下子身價這麽高了呢,而自己老爸這邊更是以一種比較怪異的麵目看他,似笑非笑的,看的張莫不知道怎麽才好了。


    打電話就聊的多一些,而白實秋也就說的多了一些,特別是強調了一些。


    真不是敲竹杠,真的不是。


    至於其他人,那當然是以紅星的人為主,大家都想到,白實秋這家夥怎麽突然間就變身成為了千萬身家的頂級明星了呢?


    這小子怎麽突然間就胖了呢?


    自然的,一個個的回答,一個個的對他們說,咱不是敲竹杠。


    其實,關於這個事兒,問的最多的自然還是倩倩。


    “我就是搞不明白,為什麽你這麽有自信,就這麽的確定王仲雷一定會打電話過來呢?”


    “想知道這個原因?”


    “你就說嘛。”


    “那個……”


    “你要幹嘛?”


    小聲說的,‘咱們正麵剛一下。’


    結果就是,白實秋遭到了一頓爆錘。


    哎呀,不剛就不剛嘛,至於嘛。咱說的是打遊戲,打遊戲呀,不是別的。


    跟強調敲竹杠是一個道理。


    不過,老白還是不錯的,將他為什麽如此自信稍微的解釋了一下。


    首先,王家兄弟根本就是走投無路,這個局麵還是他們兩個自己造成的,若是這次試鏡的事情,就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不搞的這麽大張旗鼓,鑼鼓喧天的,那麽,沒準人家阿祖就能簽,或者就算是阿祖知進退不簽,那麽他們也有回旋餘地。


    現在這麽個情況,簡直是全中國都知道這件事情了,那麽,誰還敢接這個角色?


    那個人自信比阿祖帥?


    比白實秋這影帝的演技好?


    關鍵還得年輕,還的有足夠的名氣。


    誰能來?


    一個鬧不好,被這一個角色毀一生,誰也不願意的。


    王家兄弟在圈裏混了多少年了,當然馬上就明白這一點了,而且,他們還需要盡快的解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拖得長了,對《夜宴》這個片子就很不好。


    隻能回來找白實秋了,他是唯一的選擇。


    而白實秋那麽的自信,他還有一個理由。


    《夜宴》這個片子,他本來就不太參與。


    必須要說,這個片子是有值得肯定的地方,其中的舞美,畫麵,場景,道具,都非常的出色,甚至動作戲也很好,可是這個電影,還是被大噴特噴,那就有其自身的原因了。


    比較尷尬嘛,整個電影都很尷尬。


    ……


    白實秋進了劇組,首先就跑到了聞名遐邇的景點天下銀坑,這裏有他的動作戲。


    這對他而言簡直是小意思,舞蹈還有打鬥,他都是熟練的很,這段本來以為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拍的好的戲,在白實秋這裏,沒用一個星期就搞定,倒是讓王家兄弟暗自慶幸,這一千萬花的還是值了。


    白實秋的原則向來如此,不做就不做,若是做了,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這個角色他既然接了,還拿了人家一千萬,那就要認真負責。


    拍完了就回轉,到京城附近的小湯山,皇宮的戲在這裏拍。


    尷尬,也就開始了。


    “馮叔,容我說兩句如何?”


    “行啊,咱們的戛納影帝有什麽指教?”


    “可別這樣,我就是想吐露一下心聲。”


    “好,你吐吧。”


    白實秋這回是直奔主題,他就一個想法,覺得馮曉鋼這個人還可以,雖然外表長的很像流忙。


    “咱們這個戲,馮叔你沒覺得很尷尬嗎?”


    “哪裏尷尬呀?”


    “台詞呀,真沒感覺嗎?”


    “台詞挺好的呀。”


    “我說馮叔,咱們這是中國的古代宮廷戲,結果戲裏的人物念的對白,全都是莎翁戲劇的範兒,這合適嗎?”


    白實秋,抓的這個尷尬,真的是非常的準。


    這部電影出來之後,無數人罵,有罵葛大爺的,有罵馮曉鋼,但真正的關鍵就在於此,台詞太有問題了。


    確實是改編自《哈姆雷特》這部莎翁名作,可是,拿到這個本子一看,白實秋這樣的科班出身的,當時就覺得,這哪裏是《夜宴》的劇本,這根本就是《哈姆雷特》的中文譯本。


    這樣的台詞安到這樣的角色身上,非常的尷尬。


    可是,馮曉鋼卻沒覺得有什麽,直接就來了一句,“台詞挺好的呀。”


    老白還能說什麽?


    “馮叔,既然這樣,我話也就說完了,在您的這部戲裏,我是演員你是導演,我聽你的,你要什麽演技我就給什麽演技,就這樣了。”


    “這樣就很好。”


    還行,馮曉鋼倒是沒有生氣。


    其實,這個事兒再思量一遍也很容易明白,這部電影恐怕是為了走出國門,衝擊國際才搞出來這樣的台詞。


    哈姆雷特,老外總能懂了吧?


    算了,不多想,白實秋已經打定了主意,咱就是一個拿著一千萬片酬的演員。


    《夜宴》無鸞太子,剛剛的從天坑的竹林回來,他立馬就遇到了自己命中的對手。


    “白師弟,你好厲害呀。”


    “一般一般。”


    “哎呦,師姐弟倆對戲,我可得好好看看。”


    本來,白實秋出演無鸞,章芷衣演婉後,他們倆這次對手戲,可是還有青女呢,周公子也在,一旁觀瞧,麵上帶著笑意。


    話說,白實秋的那個一般一般,周公子這次就沒有接話,讓他多少有些失望呢。


    “這次對戲,師弟可要承讓著師姐我呀。”章芷衣這話就比較的有玄妙。


    她是國際級大明星,這部戲裏片酬最高的就是她了,當在300萬美刀左右,白實秋雖然剛剛談好了1000萬人民幣可也不到她的一半,如此差距,她還要師弟承讓,自然是話中有話。


    “好說,好說。”白實秋沒有太多的表示。


    心裏話,這女人有些太過小肚雞腸了。


    之前戛納上說咱爺們的壞話,後來頒獎的時候懟了她一下,僅此而已,大家一還一報,公平,可結果你這個師姐還去老師那裏告狀,之後又有《夜宴》這事兒,有些過分了吧?


    可是,白實秋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演技上絕對是異常強大的。


    要小心應對。


    這段戲,是婉後沐浴休息,無鸞闖入了皇宮,臉上罩著那副自己為自己而死的死侍的麵具,麵具泡過水,不好看。


    “無鸞!你讓我急死了!”


    婉後僅僅穿著浴袍,渾身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那沐浴的池水,浴袍很輕薄,奔跑間,隨身飄舞,一雙纖細長腿若隱若現,可見其著急。


    “母後。”


    “你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如此怪異的麵具,背著灰不溜丟的劍筒,你為什麽會這樣?”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母後。”


    就這麽一段,可是這麽一段,兩個人卻已經是交手了數次。


    婉後奔跑間的那種急切以及驚喜,在聽到母後這一聲之後又瞬間轉為了錯愕,章芷衣都把握的極好。


    渾然天成,這就是一個期待著自己所愛的人來拯救自己的女子模樣。


    作為對手,白實秋的壓力非常大,若不是臉上罩著麵具,他很快會被章芷衣給帶著走。


    哈姆雷特是憂鬱的,無鸞更是憂鬱的,相比較而言,無鸞的遭遇更加的痛苦,他所愛的女人被父親給娶走了,這可比哈姆雷特亂的多了。


    憂鬱這種情緒並不好拿捏,而且,白實秋是那種善於控製情緒,並不直接表露出來的演員,他要做的是,讓觀眾感覺到他這個角色是憂鬱的,而不是要把憂鬱的情緒掛在臉上。


    本身這就很難,而且還有眼前這個師姐給自己壓力,難上加難。


    幸虧有這麵具,可是,這麵具總會摘掉的。


    “你聽到了什麽?”


    “我回來,是為父皇奔喪還是為母後賀喜?”


    “不要用這種尖酸刻薄的語氣跟一個無助的女人說話!……為了你們父子,她已經付出太多了。”


    “可是!父皇的靈魂就在這皇宮外徘徊!”


    來了,就是這些個尷尬的台詞。


    白實秋很想大罵,誰他媽遇到了這種事兒還能說這些個臭氧層子?


    直接開幹不好嗎?


    “好!下一段,摘麵具!”


    還好?


    算了,既然說好,那就好吧。


    刷的扯掉了麵具,白實秋知道,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憂鬱,憂鬱,憂鬱的哈姆雷特要向他的母後問出真相。


    這是劇本上的要求,劇本上還要求無鸞要給婉後跪下,可是,白實秋現在心中隻有一團怒火。


    將自己代入無鸞,他隻覺得無比的憤怒。


    自己喜歡的人被父皇娶了,父皇死了還要回來奔喪,路上還被篡位的皇叔追殺,等到了皇宮又聽說這母後又改嫁了,現在她眼中還對自己有所愛意,這……他媽的太草蛋了!


    任何一個男人,麵對這種事兒,可怎麽辦?


    忍!


    現在的力量不足以報仇,就算是有滔天的怒火也要忍住,憋在心裏。


    想到這裏,不禁又想到了別處,自己拍的那個《越女劍》,那也是忍字當頭,越王勾踐在吳國經受的那一切,範蠡也跟著受了。


    而無鸞這個人,又有些年輕,他稍微有些不一樣。


    當下一絲明悟閃現。


    卻見白實秋飾演的無鸞,在摘下那麵具之後,臉上是無比的猙獰,殺意衝天。


    “……”章芷衣作為國際大明星,什麽沒見過,什麽戲沒對過,可是現在,卻被自己師弟的麵容給嚇的渾身一顫。


    但一瞬間,無鸞的臉上又回歸了平靜,雖然,能看的出來他的嘴唇還有些顫抖,但還是平和了,說道:“請母後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父皇是被一隻毒蠍子咬死的嗎?”


    沒有跪下,白實秋的無鸞現在根本就無心想那麽多,他隻是在壓抑心中的怒火。


    跟劇本不一樣,但是章芷衣畢竟見過大場麵,之前的震駭僅僅是一瞬,馬上就又回到了婉後的狀態,她的淚水也隨之而出。


    “無鸞~”顫抖著,抱了過來,還用力往下摁。


    要把眼前的這個無鸞給摁下來。


    白實秋這時才想到要跪這個事兒,可是他又覺得,眼前不能輸了,於是,這就有點兒較勁的想法,可是再一想,劇本要求的怎麽辦?


    幹脆,他挺聰明,直接的將章芷衣的身子摟的更緊,而接著他就想要去親吻那粉嫩的雙唇。


    這不對呀,跟劇本差好多,章芷衣整個人都愣住了。


    可是,接下來,剛剛要碰上的雙唇一瞬間又分開了,顯然,是無鸞終於記得了他們之間身份的差距。


    “請母後贖罪。”


    單膝著地,雙拳一抱,賠禮道歉。


    這戲可怎麽辦?


    不愧是章芷衣,知道眼前的師弟也夠厲害的,但她也不差。


    “無鸞,你眼中的痛苦,讓我的心都碎了。”打開了他的雙手,抱住了他的頭,滿臉的淚水滴在了他的頭發上,尖尖的下巴抵在了他的頭頂。


    又回歸了劇本,隻不過,白實秋此時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一個是來自於頭頂那尖尖的下巴,真疼啊。


    另外,就是眼前是一對乳鴿,雖然不大吧,卻壓的他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娘們想憋死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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