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一脈


    這一地域之所以貧瘠的連荒草都不生,那完全是因為這裏的鐵紅色,而這紅色意味著這方土地蘊含大量的鐵元素,也就是說這裏極有可能蘊藏著儲量相當可觀的鐵礦。


    矮人所生活的地方距離那個小鎮也談不上太遠,加之帶路的矮人也具有飛行能力,故而其實也沒用多少時間,竹淵就被帶到了一座小山的跟前。


    這座小山上有一個洞穴,降落在洞穴口的第一時間,那矮人顯得很興奮的道了句:‘到了!’繼而有點等不及的,他招呼著竹淵、率先一頭鑽了進去。而跟進的竹淵,也隻有貓著腰的行進,因為這個洞穴差不多剛好是他身高的高度。


    洞穴其實是一條通道,一直在向下延伸,因為行進的有點謹慎,所以速度很慢的情況下也顯得這條通道很長。順著七扭八歪的通道,終於是一步跨入一個巨大的洞穴空間當中時,眼睛被這裏的火盆之光照亮際……


    隻聽一個像是守衛洞口的人忽然很是親和的問道:“族長,你回來了?今天的情況怎麽樣?”而帶領竹淵進來的那矮人,則暢笑著回道:“照常!我又在那兒睡了一覺。不過我可是把我夢中的大貴人給請回來了!”


    那守衛把目光投向了竹淵時,那矮人又帶點命令口氣的道:“別廢話!快去通知大家,把最好的衣服給我換上,趕緊來拜謝我們的大恩人!”“哦!哦、哦!馬上!”回過味來的那守衛匆忙跑了,隨即其扯著嗓門的大喊聲,在這個洞穴中回蕩起來了!


    當前的這個洞穴是很大,但顯然並不是所有的矮人都住在這裏,那邊跑、邊呐喊的守衛,最終把喊聲帶進了一條連通這裏的通道中,而同樣的通道還有四條:如無意外,這裏這個洞穴,隻是矮人們的其中一個住地。


    帶領竹淵來的那矮人,明顯就是矮人族的族長。或許他隻是想以正式的族長身份接受竹淵的那本書、或許他隻是想讓所有的矮人全都記住竹淵這個恩人的相貌、或許他隻是想盡可能多的讓竹淵得到他們矮人族的感謝——


    所以,算不得撒了謊、身份暴露了的他,在竹淵麵前沒有一絲絲的尷尬!他隻是在興奮中按捺著激動,熱切的等著自己所有的族人全都匯齊。而這同時也意味著,矮人族的總人口其實並不多,起碼是這個洞穴能統統裝得下的。


    應著那守衛的喊聲,洞穴四壁上布滿了的石室中,陸陸續續湧現出越來越多的人,而這些人基本還全是婦女及小孩。婦女中大多數是顯得有點老邁的,她們的注意力一半投向了和矮人族長在一起的竹淵,一半全在她們護著的孩子身上。那些孩子顯得非常的高興,雖然掙不脫大人拉著的手,但他們也顯示出了他們的歡喜和雀躍。


    從孩子們的表現上能看出,他們之所以顯得這麽的開心,完全是因為他們今天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而之所以掙脫不了大人的拉扯,也完全是因為他們在埋頭欣賞他們的漂亮衣物、他們在惜護著他們的漂亮衣服。然而,他們身上的新衣服,又是什麽樣子的?


    孩子們身上的衣服確實顯得很新,因為其上還存在著清晰的衣褶。可是竹淵清楚的知道,他們所謂的新衣服,絕大多數都是由大人的陳舊衣物改製而成——新!也表現在洗的非常的幹淨,幹淨的連原本的色澤都消失了。


    矮人族眾‘盛裝出迎’,孩子們身上的‘盛裝’隻是表現為其上沒有什麽紮眼的補丁;而大人們的衣服,也僅僅是表現在洗的很幹淨上、表現在連其上的那些補丁都是新補上去的。竹淵的心,有點壓抑!這是他來到天界之後,所見到的生活最糟糕的一部分人。


    大人拉著孩子慢慢的匯聚了過來,投向族長和竹淵的眼光更多的是疑惑,其外就是一種沉穩中的坦然和自然;而那些孩子們或許是因為見了竹淵這個生人的原因,或許是因為見到了竹淵身上那更漂亮很多很多的衣物的原因,孩子們下意識的望著竹淵、下意識的非常乖巧的倚在大人的身邊,他們的眼睛中更多的是懵懂、懵懂中還夾雜著一種渴望的熱切。


    站在這裏、靜等矮人全都到齊,這本來就是很無聊的!矮人族長可能滿腦子都泡在激動中,故而什麽也沒覺得,可心裏有點壓抑的竹淵這時候就顯得更無聊了。


    拿出一些煙兒捎給自己用於日常糊弄嘴巴的零食,滿臉溫和笑容的竹淵,蹲下身來的用零食勾引人家孩子。經不住美味的誘惑,終於是得到大人的默許後,被竹淵看著的那孩子最終還是在遲疑中、扭扭捏捏的湊到了竹淵伸出來的手跟前。


    那孩子的小手微微的抬了又抬,卻是沒有真的抬起來的從竹淵的手中拿過誘惑著他的零食。非常靦腆的偷眼瞧著竹淵,弱弱的近乎於快聽不到的,他忽然顯得慌忙的對著竹淵弓腰施了個禮、小嘴裏同時說道:“謝謝大哥哥!”繼而,抬起身來的第一時間,看都不看的——他直接伸手從竹淵的手裏搶了一把零食、扭身又疾跑回了大人的身邊。


    得手了、安全了,小家夥先是向著自己的大人‘炫耀’了一下,接著又偷眼瞄了竹淵一眼,一邊禁不住的開始慢慢的往小嘴裏遞零食、一邊還經不住羞的欲往大人的身後躲——就這!還不忘偷偷檢查一下竹淵有沒有看他、竹淵有沒有追過來。躲在大人的身後享受著美味,露出一個頭來的監視竹淵,小家夥是那麽的可愛!


    一個孩子成功的從竹淵手裏拿到了零食,當竹淵再一次的勾引其他孩子時、有樣學樣,竹淵手裏的零食最終被孩子們搶掠一空。而當竹淵再一次的拿出一大把零食後,孩子們把搶的行為變為了羞澀的拿,拿上了之後、他們也未必會回到大人的身邊——竹淵被一邊吃零食、一邊羞羞望著他的孩子們給圍住了。而這時候的竹淵,也得手了!


    把自己所有的零食全都拿出來、讓那些沒有拿到的孩子們自己去分,懷中摟著一個小孩的竹淵,這時對那孩子笑著問道:“好吃嗎?”那孩子很乖的回道:“嗯,很好吃!我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乖!告訴大哥哥,那你平常都吃些什麽呀?”竹淵問道。那孩子道:“就是……就是吃飯啊!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吃一次蘑菇,每隔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就會吃一次肉的。我最喜歡吃肉了!——大哥哥,你說我今天穿的這件衣服好看嗎?”“好看!非常好看!隻要是你喜歡的,什麽都是最最好看的。”說話當中,竹淵直接抱住了那孩子。


    抱著孩子站起身來,竹淵對矮人族長說道:“不能多種點地,用糧食換其他的生活所需嗎?”族長苦笑了一下!他道:“不能多種,種多了會有人來找麻煩的!”“是當地山門中人?”竹淵趕問。


    族長點頭回道:“不是他們還能是誰?現在的情況都是好的了!以前我們住在其他地方,那些人為了讓我們白白的給他們出力、他們把我們盯得很死,今天來收這個稅、明天讓我們交那個稅,他們是寧讓那些地荒著也不讓我們去種啊!現在我們住到了這裏,就在這紅土地上種糧,雖然收成很不好,可也沒人理我們,我們的糧食也夠我們吃了。”


    竹淵眉頭皺了皺,他有點猶豫的說道:“我好像是聽說,你們矮人一向和精靈的關係很好的,精靈而今應該過得相當不錯吧?你們的情況,他們難道不知道?”族長無奈中、透露出更多的苦楚,有點淒涼的他回道:


    “那是以前了!達時友朋遍天下,窮則血親成路人!這個世界,得不到好處、誰會沾染你?以前精靈即使是用一根針、也要我們矮人為他們打造,而今,人家有必要用我們嗎?說來說去,其實還全都怪我們自己無能啊!”


    竹淵不由道:“以後會好的!以後一定會好的!隻要你們還是你們矮人,你們的以後就絕不會是現在的這樣的!”竹淵的聲音有點飄渺的意味,但族長以為竹淵說的是矮人族重新得到了‘聖經’之後——


    族長這時非常堅定的符合道:“是的!我們的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鍛造,那是我們矮人族自古以來的驕傲!”族長,複又激動了起來!他的目光也在迸射著耀眼的光芒,那是希望之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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