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日日海上起,什麽時候日起驕陽照海底?彩虹天天掛,幾時又曾經風雨!


    竹淵身邊孩子似的條兒,身兼柳音所賦予的‘監察使’一職。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它,那是一鬥不過竹淵就搬出柳音來威脅!化雨樓分部的生意剛開始,它就篡奪了一切運營權的隻讓竹淵當個琴師、當個麵上的傀儡。所以,應該說是在條兒兢兢業業的管理運營之下,這分部的生意才平穩運行中日漸昌隆的。


    條兒的生意,是逐步走上了正規。每天準時準點兒的竹淵之琴聲會響起,準時準點兒的在竹淵的琴聲中,會有一個耀目的太陽在斷魂絲生長地帶冉冉而起。這‘太陽’的升起時分恰是靈界每天的中午時刻,雖未及天上那顆太陽的暖,然其的‘普照’卻是無私心透亮的。對於海底眾生來說:一日當年!


    每天天音中‘太陽’的升起,那就是一年伊始的春;春之後的夏,那是最讓人回味,而渾身慵懶的時候;秋,則為它們最繁忙的時間;冬是眼巴巴盼著春來臨的,難熬時間段!當‘太陽’日日在海底升起時,海底好像不再那麽的漆黑了,海裏的生機似乎也迎著春風而盎然了。


    日複一日。應該說是竹淵的算計應驗了,有免費琴聲可聽之下,一顆果子的誘惑讓海中更多的生靈加入到了四海搜寶的行列中。在相當一部分質量彌補數量的交易中,每晚竹淵的肚子部位都會有怪叫——那是趴在那裏的條兒於幻夢中發出來的笑。


    這裏,畢竟是彩虹落根的地方,有彩虹時這裏可以沒有太陽;然而當有彩虹而又有了太陽時,怎麽會沒有風雨呢?


    大海有多大?能每日幸福的沐浴在‘陽光’當中的,又有多少位?當四海搜尋寶物的大軍開始遍掃海底時,不脛而走的消息,自有那些逐日的存在聞風而來。來者都是客,可若是這‘客’,想抱得太陽還家呢?波瀾動,腥風起,暴雨澤海底!


    無數年來,因為海中生物的寥寥,但凡是有一定智慧的動物、都開始不約而同的不再殺生,而是把活下去的方法鎖定到海底那些富含能量的礦藏之上。至於那些小魚什麽的基層捕殺,它們也不會去管。


    雖是如此,但這也隻不過是智慧達到一定高度上的共同認知,並不是絕對的。總有那麽一些個即使是擁有了長久活下去的資本,但仍舊改不了霸權思想,而繼續捕殺獵物以滿足其口福的存在。


    也是因此,無數年來,越是體型大、越是修為高的,就越是沒有朋友——它們可以不去獵殺別人、但它們必須得防備自己被別人殺!


    大海,畢竟還是太大,竹淵的琴聲所囊括的範圍畢竟還是太小。當琴聲日複一日的響起時,每天來金色演藝大廳聽琴的那些動物,基本就都成了常客。


    一開始的那一小段時間,它們還是在相互防備著;然而一次次的於琴聲中陶醉的忘記了一切的情況出現時,漸漸的它們這些常客出現了交際的現象,繼而非常自然的形成了一種共同體!


    每當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在演藝大廳地帶捕殺時,再無需竹淵和條兒出手,總有見義勇為者第一時間把禍亂份子除掉;而除掉的禍亂份子,又總會被當著大家的麵送給竹淵。不得不說,海底的這些家夥,也都是聰明之輩!


    太陽升起的地方,總是最先煥發生機的地方,也是最先和樂融融的地方。當大家因為同一個愛好,而無形中形成一個輕鬆又美好的‘國度’時,也正是其他距離此地更遠的存在聞風而來的時候:這其中,就包括那些霸王級的人物。


    這一天,來聽琴的存在還是那麽多,粗粗一眼看過去、幾乎是隻見那一個個悠然的身影而不見斷魂絲。此際正是竹淵彈琴的前一刻,每日準時準點兒的琴聲早已不用條兒通知大家了。


    可以說,現而今在這分部大門大開之前,有路子的家夥已經在演藝大廳周圍占好了位子。而大門一開,顧客們猶如一股洪流、瞬間充塞滿演藝大廳的同時,也充塞滿了那一條筆直的林蔭道。


    ‘買了站票’的家夥在一心等著琴聲的響起;而付了費的客人們,則用它們化成鋼絲的眼光穿著它們手裏那個果子的同時,鋼絲的一頭死死的拴在竹淵的身上!它們在等著竹淵開始彈琴,以便陶醉於琴聲中的同時、也陶醉在那果子的無比美味中:這,是一種根本就無法形容的,極致享受。


    坐在半空那朵花上的竹淵一派道貌岸然,暗地裏他其實一直在留意今天的收益,為的是不讓條兒這個小混蛋中飽私囊。竹淵臉上的笑容非常的陶醉人,就為了他剛剛見過的那幾顆光芒刺痛他眼睛的寶物,他已經準備為聽眾獻上一曲他最拿手的《酒醉裏的美》。


    然而,就在現場所有的人都進入了狀態,就盼著那琴聲把它們帶入美妙的享受天堂時——突然!林蔭道方位,起了劇烈的水波振動:林蔭道一陣子的大混亂之後,一條體長四米多的大鯊魚非常蠻橫的擠了進來。


    瞬間,整個演藝大廳裏,也是混亂成一片!隻因為那鯊魚的嘴裏,還叼著一條沒有吞下去的魚尾巴。


    如果,鬧事的是個實力不怎麽樣的家夥,興許根本就闖不進來、就被見義勇為者宰了的借機獻給竹淵;從而獲得一個正式客人的身份,同時得到正式客人應該得到的那顆神奇的果子。


    可是,今日作亂的這條大鯊魚,其實力那是頂天的;別說其他的了,就連現場的那些修為高絕之輩望著這鯊魚也打怵:更多的原因是這條鯊魚的凶殘、霸道,那是最最出名的!


    事到當前,沒人再敢勇為,現場能逃的全都選擇逃。沉默了的那些修為高絕之輩倒是沒有逃,可它們下意識的匯聚到了一起的組成了一個自衛的聯盟。竹淵和條兒,直麵這條凶殘成性的踢館者!


    整個演藝大廳,除了那抱成一團的六七個沒逃的客人外,就剩下竹淵和條兒、及那位滿眼濃厚興趣盯著竹淵打量的鯊魚了。那鯊魚似乎是在對竹淵表達什麽意思,奈何竹淵與條兒俱都不懂的、也不想去懂。


    若非是竹淵攔著,那條兒早就撲上去的向鯊魚所要賠償了!活了這麽大,以前都是在吃魚,還從沒和一條魚真正意味上的打過架:竹淵這回要拿這條鯊魚練練手,也當是海底訓練的一個考核。


    竹淵從半空的那朵花上漂下來了,他的臉色恢複了平靜,看不出一絲的喜怒。不放心他的條兒,又如個項環的盤在了他的脖子上,它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一個已經完全可以把海底當陸地的人,和一條鯊魚打架,鯊魚會占有優勢嗎?望著那應該是想請他去唱堂會的鯊魚,竹淵搖了搖頭,並取出了他的劍;鯊魚的眼神還沒來得及有所變化時,左手發出的兩支小巧冰箭之後,右手仗劍的竹淵合身衝上。


    基於靈界的生靈全都為魂體的形式存在,所以一般情況下大家的交戰都是以那種‘文明’的方式來進行,即使是這海中生靈也不例外。然而,因為靈魂體受傷後所引起的疼痛是極其巨大的緣故,所以在巨痛之下往往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受不了疼的跑了、一是被疼痛逼成瘋子了。


    交戰當中,絕大多數的瘋子隻會是死亡。可若是這瘋子能活下來,那麽其注定將會成為沒誰敢惹的存在!因為這瘋子已經適應了瘋狂,並可以在瘋狂當中保存一定的理智,這才是最最可怕的。


    當前和竹淵對戰的這鯊魚,就是最最著名的瘋子,看見竹淵拿著劍衝上來的第一時間、它先暴怒了!暴怒中,一個最簡單的加速就引起了它身外的水波狂震——猶如電射一般、它迎頭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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