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白天,竹淵他們夫妻都是在這裏、或那裏磨閑;天還沒黑呢,他們兩個就猴急的鑽進帳篷裏休息去了;也許是今兒個操勞的有點太累的緣故,半夜裏又爬起來的整了一頓很是豐盛的‘夜宵’。酒足飯飽,總需要消食的——所以!收拾起所有的家當,他們坐在人家小銀的背上,出去溜小銀了。


    月黑風高夜,再白的小銀此時也隻能是無奈炫耀它的黑。張開翅膀穩定自己在不穩定的風中之姿態,應竹淵的邀請,它要去那個島上觀光:竹淵說,那裏有不一樣的風情。


    話,這回還真讓竹淵給說著了!這一次,他們將揭開敵人的老底,不過也因此而誕生了一個迷。然而這個謎,可就沒那麽容易的讓人解開了。


    這個島真的不大,竹淵估計,有個五萬多人就能把這個島駐紮滿。從空中望下去,所見除了星點的火光外,其餘全是一片漆黑。讓小銀注意一點,他要來一次超低空的偵查;可能的話,他甚至想進入島上實地探查一番。


    竹淵原本認為,這個島上總會有不間斷的警戒人員的,低空偵查很有可能會進入對方的精神力掃描當中。然而,實情是都已經低空轉悠了一圈了,地麵上還是安安靜靜的一片。


    他的精神力都能探查到島上的情況了,怎麽對方好像是沒發現他們似的?難道,島上沒有高手?還是說敵人根本就不怕人類從空中的探查?


    這一圈大致的探查,也讓竹淵發現,這片安靜的表象之下,其實隱藏著很多活躍的因素。這,又是一個出奇的地方!難道,敵人晚上不需要休息?還是說他們連晚上,都是在趕工著什麽?


    思來想去,竹淵還是覺得需要冒險上島、細致探查一下才行。他想知道,三更半夜的,這些敵人到底在忙什麽東西。


    柳音怕地麵的安靜是一種假象、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引誘他們上島去、以便輕鬆抓住他們,所以她不同意竹淵上島。最終,竹淵決定讓小銀載著她的讓他處於小銀的精神力探查範圍中,柳音這才勉勉強強的同意了。


    準備上島了時,竹淵夫妻才發現,整個島上的警戒人員實際是很密集的。可也就是因為這種警戒實在是太密集了,這不得不又引起了他們夫妻的懷疑!就目前的所知,敵人中修為很不錯的人,那是一抓一大把。


    實情是此時地麵上負責警戒的人,其修為都絕對的不低。以修士的手段負責警戒,一個修士的精神力掃描範圍是多大?有必要用多重掃描疊加的方式,以進行正常的警戒嗎?這到底是島上正有大事在進行當中,還是這些修士本身存在著問題?


    當前的他們夫妻想法一致,他們的認為都是第一種情況——實在是第二種可能太不可思議了!找了個固定警戒點稀鬆的地方,尋了個流動警戒人員的空當,竹淵安全落地了。


    落地之後的竹淵其實是非常心慌的,把自己的視覺、聽覺,以及精神力的功能都發揮到了最大。落地點單膝蹲地、隨時做好應變準備的他,愣是在那裏蹲了近十分鍾,這才壯著膽子、像個肥老鼠一般的穿插於那些敵人的防守線。


    也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竹淵的適應性讓他不再那麽緊張了;也許接連三四次必定會被人發現的情況,都莫名其妙的被竹淵闖過去了,這讓他有了一種試探對方的心理。


    竹淵有一種感覺——忽略對方的修為——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好像是在麵對一些普通軍人的警戒,敵人的警戒密度恰好和普通人的警戒能力相符合。也就是說,敵人的精神探查能力低的非常的可憐,遠還沒有其聽覺、視覺、嗅覺效果好。


    突然!貓腰小心向前的竹淵,忽而聞到了一股臭味。精神力一掃,他才知道這是不講衛生之敵人的糞便。


    一邊在心裏鄙視著敵人、一邊他又拿出一小塊布,疊成一個條狀後,竹淵用一個麵去蹭了點那臭氣熏天的糞便;把幹淨的那一麵貼上自己,像包紮那樣的把布條綁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好了!這下敵人的嗅覺起碼是不會影響到他了。


    一頭黑發、一雙漆黑又賊亮的大眼睛,抹得是一臉黑,身穿一身黑色緊身裝,像隻靈貓、又像隻膽小的肥老鼠,身上還散發著令人最厭惡的臭味:這,就是當前的竹淵了!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佳防護了;如果不是怕對方對魔法能量的波動敏感,他甚至還想再在身外罩一層黑色魔法護罩呢。


    ‘嗖’的一下!竹淵突然向著不遠處射出了一顆小石子兒。石子兒落地之聲,還是讓他前邊那個負責警戒的人,不由得扭頭看了過去;而這時,竹淵已經膽大的貓腰從那人目光的反方向,溜竄了過去。


    那一個石子兒的射出,就已經讓竹淵試探出結果了。如果對方是靠精神力來警戒的話,那麽那人所看的方向不會是那石子兒落地的地方,而是隱藏著的竹淵這裏!畢竟,那個石子兒是被竹淵射出去的,而不是自然滾落下來的。


    既然敵方不是靠精神力警戒,那竹淵也沒必要再像防正常修士一般的那樣小心謹慎了。說白了,在偵查上,修士和普通人的差異那是太大太大了!隻具有高修為修士的武力,卻不具有高修為修士其他的能力,這些像個普通人的修士——不論武力——對竹淵是沒有任何威脅的。竹淵的膽子,霎時又肥了好多。


    島上的建築,依地勢,有用石頭搭建的簡易石屋、有開鑿出來的洞穴,有用原木建起來的粗陋木屋的同時,也有類似帳篷一類的東西。


    或許,海族的人更適應黑暗環境下的生活,又或許是他們也在盡可能的爭取時間:闖過一道道警戒線之後,竹淵看見的是差不多正常白天的情形。這裏,有小規模練兵的人、也有好像無聊閑逛的人,更是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在那裏不知道是玩兒、還是在跟著大人們的練習武技,可這裏的光線依舊是非常昏暗的。


    找了一個出來解手的倒黴家夥,在其正痛快時,竹淵從後麵捂住其嘴鼻的同時也瞬間拗斷其脖子的徹底讓其輕鬆了。脫下人家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後,竹淵把人家的屍體收進了一個新拿出來的空間戒指當中。而後,他的行跡雖然還是顯得鬼鬼祟祟的,可總體來說他的身份也變成一個海族成員了——他還在向著更深入的區域潛去。


    海族的那似吼似嗚的言語,竹淵是真的不懂;加之天色太黑,他也看不清人家談話之人的眼神:他也隻能從人家說話的語氣上,判斷人家談話時的心情或心理大致如何。可他也知道,這是最最不靠譜的。


    盡可能的避開海族的人,盡可能的不和人家照麵,竹淵越來越接近海族的重點區域了。忽然!藏身在那裏的他,發現另一邊走來了一隊海族的人。之所以說這隊海族不是那些流動巡防的小隊,那是因為這隊人好像個個都手提肩背、或抱或夾帶著起碼一個女人。


    竹淵沒見過海族的女人長個什麽樣兒,在他想來也應該和人類差不多一樣才對。可看著這些人所帶的那全都是昏迷不醒的女人,直覺還是讓竹淵感覺這些女人都是人類!看這隊人身上還濕漉漉的樣子,顯然是剛從海上而來,應該是來送這些女人的。


    一直都知道,海族對人類發起的襲擊,是搶掠一切能帶走的東西。人類的生活用品是一種物資、這沒錯,可海族擄走所有的人類,難道是把人類當成一種給養?這~~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然而,當前這些女人,可都是昏迷著的。攜帶屍體和攜帶活人,這之間的差別可大了去了——況且還要渡過那麽遠的一段海域。海族,這是幹什麽?難道……


    竹淵尾隨著這隊好像是剛剛勝利歸來的海族向前。在一溜木頭窩棚跟前,這隊海族領頭的那人和看守很高興是說了幾句什麽;而後,他們把他們所帶著的女人全都送進去了。可這時,竹淵卻是見到了讓他暴怒的一幕!被關在這一溜窩棚裏的都是女人,而且都是依據她們的狀態而被分隔開來關押的——而這‘狀態’就是這些女人的懷孕情況。


    這些女人,有的肚子大的躺在那裏都動不了了,有的挺著一個大大的肚子還在掙紮、或是窩在那裏啼哭,要不就是像個癡傻之人似的、雙目空洞無神的睜得大大的在那裏發傻。歇斯底裏的慘呼、哀嚎聲此起彼伏的窩棚裏,正有女人在分娩。而讓人極其震驚的是!這些女人,每一個所懷著的,起碼都是四胞胎。


    更讓竹淵想不到的是!一開始竹淵還以為這些懷孕或分娩的女人一個個都是瘦的皮包骨頭,是因為沒人照顧她們導致她們營養太缺乏之故,可現在的他好像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麽。


    分娩之後的那些女人,絕對沒有一個能存活;而其產出的多胞胎,一出來就具有一定的活動能力。感覺……感覺這不像是人類的繁衍後代,倒和那些普通獸類的情況非常一致!因為沒怎麽一會兒,那一個個顯得白白胖胖的嬰兒,就變成幼兒的會爬、會站、會走了。


    竹淵可以肯定:那些還在肚子裏的嬰兒,把它們母親身上的一切能量,盡皆吸收了;人類的女人被海族當成了絕對的造兵機器!


    這些孩子一旦會走了,就會被海族的人給抱走;那些死了的女人則也被人拖走了。而此時!那些剛剛被海族從海上帶來的女人,正在海族的身下被蹂躪。她們,似乎是被灌了什麽藥物,她們顯得也是非常的不正常。


    竹淵,有極為強烈的殺人衝動!他的臉色實際上也有點發白。當海族剛出現時,竹淵還下意識的把海族當成是一般的一個類人種族;可現在,要說哪一個種族最該滅,那無疑就是這海族了。


    按照海族的這種兵力製造速度,按照海族那些孩子的成長速度,那麽根本就不用幾年的時間、海族的軍事實力將達到一個絕對恐怖的程度,甚至都可以說整個世間被海族所統治的時候也不遠了。而現在!就是到目前為止!海族已經用這種方式發展了多久、又掌握有多少的軍力,這是連竹淵都不敢再想下去的問題。


    竹淵,不敢再在這窩棚區域呆著了,再呆下去、他即使不當場開殺也會被自己給嚇著的。忽然,靈機一動的他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想潛到海族的食物儲藏地,去給這些該死的海族下毒。


    若是掌握的好,指不定一次毒藥下去,這裏的海族即便沒有盡滅也差不多了!——竹淵想的很好,他想到最後能留下一些也好,正好能讓他好好的把自己的怒火先小小的發泄一下。


    那麽,海族的食物儲藏地在哪兒呢?下意識的,那竹淵趕忙向著那些帶走女人屍體的海族,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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