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時候了——應該是這樣的、反正這裏黑漆漆的還沒放亮——該得的都盡善盡美的盡得之後,收拾好了的竹淵和柳音,又在猶如溪水緩緩慢流總也不止的說笑當中,重新走入了那迷宮。


    然而,也沒真正走了怎麽片刻,看著開心的柳音,竹淵的玩性大起——又或是他小惡人的本質此時又暴露了出來。隻聽忽而站住的他,對那柳音壞壞奸笑著說道:“媳婦兒,你說我們是安安心心的等著這事了結,還是趁著反正也沒事,我們也和他們玩一玩?”


    “這是怎麽個說法?”柳音拉著竹淵的手,猶如撒嬌一般輕輕搖啊搖的問道。竹淵的眼睛裏閃著狡黠的慧光,他解釋道:“這安心靜等的意思是說,我們什麽也不幹,隻等著他們來了之後我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而若是玩玩他們呢,則是我們也給他們弄個小迷宮、順便再加點東西,在見到他們之前先整一整他們,也算是一種報仇吧。反正我們閑著也是閑著,我們有這個時間。”


    “呀?還可以這樣先報複一下那些混蛋嗎?那我們還等什麽?快快快!隻是……我還不知道夫君要怎麽做呢!”此時的柳音,像個欣喜雀躍的孩子。那竹淵笑著說道:“稍後給你解釋,我們先躲在護罩中。我們走!”竹淵說話時,一個光係的全防護魔法護罩把他們二人給包了起來;而後,拉著柳音的手,他們快步向前走去。


    竹淵他們這一次,還是持續找尋出口的事情。所謂的出口,在竹淵的想法中,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人為開鑿出來的出入口、一是自然形成的。


    人為弄出來的出入口,最有可能是隱藏在一些具有標示性的地方,比如一塊大石頭跟前、一個小山坳裏等。而自然形成的,那就好找許多了!既然這迷宮是長時間由水衝刷而成,那麽這水總會有出口,讓外邊的小銀找附帶山崖的古河道就差不厘了。


    這一回找出口的竹淵,也是專揀地勢更低的通道走。小銀所給出的可能中,如此走他們才可以更容易的走到小銀所指定的方位。其實,若不是為了和對手玩,起碼是進入這裏之後,竹淵就知道這裏根本就不存在困死他們的問題。


    手裏有大量食物的情況下,最最壞的結果,他們也完全可以找一個洞頂漏沙口最低的地方,而後直接就地用石頭圈住地下沙堆的圈窯——直至窯頂可以讓他們爬出去。當然了,這是最爛最笨的辦法,是下下之策。


    用了將近三個多鍾頭,近乎直達的竹淵他們,找到了目前的這一處曾經的出水口。竹淵不敢肯定這迷宮到底有多少個出水的地方,但他也斷定這一個出水口曾是主要的一個,因為這個洞口也不算小了。


    結合小銀所給出的情況,曾經的此處應該是一個瀑布,歲月的長河中、因為風沙什麽的,外邊應該是潭的地麵被一點點抬高了,加之看上去像是山壁坍塌下來的亂石,此處的出口早已被從外邊封堵的嚴嚴實實。


    據小銀說,外邊堵住出口的石方太大,真想動手搬開這些石頭很難。可問題是,對於竹淵他們來說,需要大費周章的去搬那些石頭嗎?在竹淵看來,從此處出去其實非常非常的簡單。


    這個出口最有可能就是被對手利用的出口,從對手的身上能猜出真正出入起來絕不會困難。再看此處,原始的出口就不小的情況下加上後來的洞口坍塌,麵積很大毫無規則可言的洞口,極有可能在其邊緣位置隻需搬移一兩塊石頭就可以容人自由的出入。而在竹淵的認為中,最上方的位置也最有可能。


    事實證明,竹淵這一次又猜對了!洞內的亂石不多,爬到洞口的上方位有點難,而爬上去的竹淵雖然仍舊看不到外邊的一絲亮光,可他已然能和外邊配合他的小銀清晰說話了。


    從柳音轉述小銀的意思當中知道,竹淵說話的地方,外邊的石頭上覆蓋著一些沙土。小銀可以肯定,隻要它移開一塊石頭它就可以看到竹淵了。不過,竹淵沒讓小銀亂動。就此,什麽也不用說了。


    這一次沒白跑的竹淵,讓小銀就躲在附近監視這個出口後,落地而看著柳音的他——笑了!已經不用護罩的他,笑嘻嘻的拉著柳音再次深入迷宮,從此刻開始,他已經開始給對手布置迷宮了。


    返身再回迷宮當中的竹淵,並沒有真正走了多大範圍,但他所行走的路線在柳音看來卻是非常的奇怪!


    大致而言,竹淵根本就是在一個接一個的繞‘8’字,不過每一個‘8’的終結點是其始入點緊鄰的通道;而且,竹淵也不是光這樣走走就行了的!看著竹淵在繞圈當中的作為,柳音是再一次見識到竹淵有多麽的壞了,可這回卻是壞的她非常的開心;不過先前的不明白,此時依舊埋在她內心中,就這麽的、她在按照竹淵的指導幫他使壞。


    總的來說,竹淵一直在他給對手布置的迷宮當中,設置機關陷阱。在第一個坑人的玩意兒拿出來時,柳音還不認識竹淵手裏捧著的那個像菠蘿石榴的石球,好奇的詢問下,竹淵隻給出了兩個字:地雷。


    竹淵說這是古老文明中的東西,對於普通人的傷害性很大、但對於修士則沒什麽太大的效果,是以前他沒事弄出來玩兒的;具體的他也沒多說,隻說想知道更多讓她去看那些珍藏的書。可柳音,起碼是知道了這地雷的使用方法,及效果是怎麽樣子的!


    竹淵手裏的地雷也僅剩下了三顆。第一個陷阱想給對手來個狠的之後,第二個陷阱就是用一根細細的絲線牽連翹板所製成的小機關;機關翹板一頭放著一個鬆散的辣椒粉包,當對手的腳步一扯斷那根絲線,那辣椒粉就會突然從地上揚向敵人。


    第三個陷阱和第二個一樣,不過卻是把辣椒粉換成了沙土,原因當然是因為他們手裏的辣椒粉也沒那麽多之故。


    第四個陷阱沒有用翹板,隻是空自拉著那麽一條完全是迷惑對手的細線;卻是在對手有可能會發現細線而跨步過去的落腳地上,挖出了一個坑、設置成一個陷坑,坑裏還倒插著幾根柳音所用的箭。


    第五個陷阱和第四個完全一致,可陷坑不在對手跨步而過細線的落腳地,而是在三步之後的位置。


    第……


    就這樣,竹淵充分利用自己兩人手頭裏的東西,完全考量到人的心理因素,一路設置出了好多類似這樣其實效果不會甚大、但卻完全讓對手防不勝防兼膽戰心驚的小陷阱。從本質上來說,他所弄出來的這些陷阱,相比起實際效果來、對於對手的心理上有著更巨大的傷害性。


    而讓柳音都說竹淵太‘缺德’的是,到了陷阱的後頭,偶爾的竹淵甚至會在他所設陷阱方位給對手豎一個很顯眼的提示:小心陷阱。甚至在後期的轉‘8’中,他還在沿途給對手刻畫出行進方向的箭頭指示。好像是想到對手老轉這樣的‘8’字太枯燥了,所以非常特異的,唯獨有一個‘8’字形路線突然變成了‘0’;而且這處那個箭頭指引最大、最醒目。


    真不知道當對手走到這裏看到這個箭頭會怎麽辦、又會怎麽想,也不知吃了那麽多苦頭的對手,心裏又會有什麽樣的想法。想到這一路所設置的那些陷阱,想到那一顆安放在通道壁上的地雷、想到最後一個和第一個陷阱完全一模一樣的地雷埋設,柳音對著天感慨:竹淵,實在是太壞、太壞了!


    “夫君,我們布置了這麽多的陷阱,我們還一直在繞花著走,人家怎麽會按照我們去想的那樣一個個的觸發陷阱?”手裏是真的沒有東西了,柳音問出了最為根本問題,這也是她心裏一直存在的一個問題。


    回身好像是整體的望了一下自己所設的陷阱,竹淵笑著回道:“他們肯定會按照我們所所走過的路線,一步不差的去觸發!”“你就這麽肯定,我們的陷阱不會大多報廢?”柳音想引導出答案。竹淵非常幹脆的,道:“不會!”“為什麽?”


    竹淵很自然的摟著柳音的小蠻腰回返那個地下酒窖,他解釋道:“你也看到了,這裏的這個迷宮範圍很是廣闊。那你說,他們憑什麽可以在我們被餓死之前,找到我們的位置點?”“嗯——對了!我怎麽就沒想到,他們一定是在我們身上灑了什麽能追蹤的東西。”柳音,忽而恍然。


    點頭中、竹淵應道:“一定是這樣!”說到這裏的竹淵又道:


    “我們去找出口時用光係護罩護住我們全身,就是為了暫時掩蓋我們身上的味道。而我們這一路返回所走過的範圍也不是太大,不管我們怎麽走,他們也隻能是追著我們所走過的那一線走。”


    “僅隻是按照我們的路線來走,也會讓他們心裏很難過的!因為那根本就是一個無形的迷宮。至於那些陷阱,就當是給他們解悶了,想來他們也一定很好玩兒——可惜的就是我們沒法看到。嘿嘿……”


    這時的柳音笑的很燦爛,可她說話的語氣卻很傷感。她道:“早知道這樣,我那時多買點辣椒粉什麽的,該多好啊!”柳音這是……


    竹淵像是在安慰那柳音,他說道:“沒關係!我們不是還有別的嘛!”“什麽?”柳音不由得問道。“毒!我要以牙、還牙!”竹淵咬著牙給出了這麽一個答案,然而柳音望著他,卻是很肯定的點頭。


    接下來的這幾天是等待的時間,這既是竹淵他們等待來人的時間,也是他們之對手繼續等待的時間。而對於竹淵他們來說,這等待的時間恰如他們還在他們家裏的那時:還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們還過著當初那樣的生活。


    把酒窖當家,擁有濃鬱靈氣的這裏極易他們狀態的恢複,每天他們夫妻該練什麽時還練什麽。相爭如戰爭的飯其間,也從不缺跳舞唱歌和彈琴等的活動;休息之前的魔法擬形物對戰,其絢爛精彩的更勝表演:這才是生活、這才是他們的生活。


    生活中總有驚心動魄的時候;偶爾來盤小菜、品一杯自己的好酒,輕言細語裏你忍不住的讓我小試衝動、我看你的微醺雙頰暈紅:這是最愜意的事情。這裏是哪兒,這又有什麽不同?在她的身邊就是生活、有他就是最大的幸福,地處總在緊鄰天堂,什麽都是美好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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