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恍恍惚惚的回到了魯茲城,而後火急火燎的直奔化雨樓。一見到葉姐,葉姐就把十幾日前收到的消息告訴了柳音。這消息是柳音的父親傳來的,意思是說他相信柳音、所以他尊重柳音的意見;並告訴柳音,他們父女的想法其實一致;更說讓柳音放心,有什麽事情他擔著。


    柳音的父親其實是告訴柳音,曆史所賦予他們的責任,在而今的這種總體狀況下,他也早就看透了;無奈責任卸不掉,也隻能是一直這麽承擔下去:然而若是在此中出現了什麽變故,那麽一切罪責他會一己承擔——背叛列祖列宗、無顏麵對祖宗的罪過,他擔了!


    柳音的父親尊重柳音的意見,是說無論柳音想怎麽樣,他都會配合;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直接扔掉祖輩肩上的任務,這良心上的譴責不用柳音他們這些後輩來承擔。


    事情也許會走到這一步,可也許還不至於。柳音所啟動的‘姑息計劃’不僅僅是用於對付那些居心叵測之輩的,同時也是對於他們肩上那曆史使命的一種應對方法——拖!拖延時間當中該怎麽準備、還怎麽準備,其實也是該怎麽讓大家生活就怎麽生活。卸不掉肩上的擔子,那麽用這種方法無疑隻會擔的更輕一些:而她父親給她的消息,就是在給她交一個底!


    當然了,真有什麽事情,柳音是不會讓她父親去承擔這些的。肩負曆史任務,這本身就是一種生活,柳音是對於這種生活方式極其的厭惡:可話又說回來,世上的人,誰對於自己當前的生活就樂意了?


    再有,如果真有必要扔掉肩上的擔子,那麽或許在那些先輩的手裏早就扔掉了,哪有輪到柳音他們這些人來承擔的時候?所以說,她父親所說的那一己承擔什麽什麽的意思,根本就沒必要!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她父親說承擔就能承擔的。


    但凡是身體中還流有精靈血的精靈族後裔,每一個人都可以是這個任務的承擔者,因為這是證明曆史上曾經有過精靈族的最好證據。這從側麵也說明了另一個問題,柳音和她父親有點生疏了,她父親這似乎是還拿柳音當小孩子來對待,其意味頗有一種:‘孩子,別怕!天塌了爸爸給你頂著。’


    柳音一回來就收到了她父親的消息,接下來就是發布‘世界性公告’,隨即拿出大筆金錢用於各種支付。刺客團的成員全部都擁有另一個正式的身份,大致可歸為兩類,一類是地下黨、一類則是化雨樓和冒險者公會的工作人員。


    地下黨的身份就千奇百怪無所不有了,有的是小家小業的一戶之主、有的則是軍隊上的某個官員。由於在蟄伏期內更需尋找那些條件合適的孤兒來培養,所以柳音需要拿出一些錢給自己的成員用於各種支配,比如安家費、比如‘旅遊費’等等。


    用幾天的時間把需要處理的事情統統料理了之後,預示著柳音自己也進入了‘蟄伏’期,不過……沒能逃過葉姐和小翠的深挖,秘密不可隱藏的被發掘了出來:沒辦法,葉姐和小翠的‘家法’,真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住!


    柳音在‘潛伏’工作上的表現極其的優異、在膽色上更是不讓須眉,在落到那兩個使用美人計的‘敵人’手中時,她應對起來其實也很得力。不過~~,‘敵人’實在是太卑鄙,所以她經不住人家的折磨,而屈癢成招了!


    為自己默哀了五分鍾——其實是笑的實在喘不上氣來之故,借此時機她也在想著該把自己的秘密從何談起,奈何心裏百結的她一時間可謂是萬千頭緒。


    她的勇氣是值得嘉獎的!在掛著一滴淚的眼中,她敢怒不敢言的給了‘敵人’一個‘你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眼神;索性之下打算直切主題的她,這才掖掖藏藏的拿出了那個自己珍藏的小竹淵。


    “這就是我的……”沒容柳音把話說完,葉姐第一時間把她手裏的小竹淵,給掠奪了過去;而後,一句讓柳音既羞急、又吐血的話,從那葉姐的嘴中道出。葉姐就好像是非常疼惜自己手心裏所捧著的這個‘小侄子’,她道:“咦?柳兒,這是你兒子?怎麽這麽小?噢!咯咯~~好可愛啊!”


    葉姐在詳細的辨別當中,終於是發現這‘小侄子’其實是一個仿真的雕像小人兒。可是!更讓柳音羞急兼心涼的事情,發生了。


    越是可愛的小東西,就越是對於女性具有殺傷力——柳音如此、葉姐如此、小翠就更是如此了。要怪,可能還就要怪這小竹淵,實在是真的太可愛了!


    它的肌膚軟軟的、滑滑的,本就和真人一模一樣;尤其是它的眼神搭配上它小臉的表情,給人帶來的感覺就是它癡癡的、壞壞的,有幾分純、有幾分邪,又有幾分淫蕩蕩的灑脫:其他的不說,總想湊上去美美的咬它一口,這是千真萬確的。


    葉姐實在是受不了,所以權當這小家夥是自己乖乖小侄子的她,毫不吝惜的把她的嘴印了上去,而且還是一親就沒完沒了的好幾口。柳音‘噌’的站了起來!怒目對著那第三者葉姐,她的心裏那是一個醋海狂濤、那是一個心碎億瓣、心涼擬雪冰。然而,又一幕更讓她羞憤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了!


    葉姐在和自己的‘小侄子’親熱,那小翠早就等不及;葉姐其實還沒時間全方位的詳細檢查一下自己的這個‘小侄子’呢,那猴急的小翠代勞了!


    小翠閃著癡迷的眼神從葉姐的手裏‘借’來小竹淵,她是怎麽用嘴‘蹂躪’小竹淵的,快暈了的柳音‘忽略’了。可是,當那小翠懷著探究心思欲探小竹淵的底細時,她……她竟然在往開扒拉人家小竹淵的衣服!第一時間,柳音有一種‘掐死’小翠的強烈欲望。


    滿臉通紅,眼中溢著朦朧的水霧,柳音聲音顫抖的‘質問’小翠:‘你在幹什麽?’思想不健康的小翠,不由得臉上一紅,她羞羞的說道:“我……我想看看,我這小外甥是男是女。”


    太蹩腳的謊言了!柳音那是一個羞啊——她有點氣血灌頭!“你……你們……我……我……這是他的小相!”“啊?”‘騰’的一下!葉姐和小翠的臉上也如此時的柳音一般,羞的那個……


    小翠此時的心裏想法是:‘還好、還好!幸虧沒真看到什麽,否則……’


    葉姐此時的心裏想法是:‘幸好、幸好!幸好這隻是個假人兒。有機會見到真人時,自己一定要克製住自己,千萬不要這麽魯莽的當著人家柳兒的麵這麽介親!否則這責任……’


    而人家柳音目前的想法是:‘那個混蛋,實在是太可惡了!’


    毫無疑問,竹淵是真無辜的。


    葉姐今天很高興、非常非常的高興,其程度就像是當年她得到了她家老葉一樣。從柳音的嘴裏大致的知道了柳音和竹淵的事情,這是葉姐第一個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更加最最重要的是,她忽然發現這麽多年來,她最是希望見到的事情出現了!那就是:柳音,終於是回歸正常人行列了。


    說真的,這麽多年來,葉姐最最希望的就是柳音能像個正常的女孩子。在外邊的時候是個什麽樣子這不重要,起碼在這裏、在化雨樓、在她和小翠的麵前,柳音也該擁有一般女孩子的性情。


    這麽多年來,有誰見過柳音害羞、有誰見過柳音快樂的調皮樣,柳音又和誰真正的嬉笑打鬧過?更甚者!有幾人見過柳音真心的笑。


    可是這一切,在今天,都一股腦的在柳音的身上見到了。說真真兒的,葉姐是真想狠狠的親幾口那竹淵!葉姐今天是高興壞了,可柳音……卻備受折磨了。


    好像應該說是高興壞了的葉姐,有點一時間忽略了一點點什麽!葉姐的臥房和柳音的臥房隻是一牆之隔。這些年來絕大多數的時間柳音都是在世界各地遊轉,很少像而今這樣的有時間在這裏多住,所以那間原本是柳音和小翠的臥房裏,一般都隻住著小翠一人。要說讓小翠一個小姑娘住在葉姐夫婦的隔壁,這多少有點不好,然而實際上卻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一是老葉的年齡大了,其二是化雨樓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營業、葉姐一個人哪兒能頂得住?所以在情況允許下,一般葉姐都會讓小翠幫她盯著。也就是說,她們的休息相當於是輪流,葉姐夫婦更不會幹擾到小翠。


    可是,今天就出現了一個小問題!太高興了的葉姐,高興到淩晨時分時就有點累的不行了,習慣性的喚醒小翠輪流值班後,她鑽到了她夫君老葉的床上。要是以前,這基本也不會發生什麽,可是柳音曾給了老葉一顆奇珍小果子的!化雨樓整體木質結構,一牆之隔又怎麽可能起到良好的隔音之效?此時雖已是淩晨時分,然而柳音卻是剛剛睡著;正在她睡的朦朦朧朧之際,耳中聽到的敲門聲又把她給擾醒了過來,這是有人來喚小翠去值班。小翠躡手躡腳的去了,可柳音是沒那麽好入睡了!複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幹脆又拿出小竹淵:可就在這時,隔壁的聲音響起了。


    一開始柳音沒意識到什麽,可隨著時間的繼續,柳音終於是明白怎麽回事了!她想立馬躲得遠遠的,然而她的意識清楚、不代表她的身體也有行動的欲望:睡覺時身體的那種懶散、那種提不起力氣的慵倦,讓她想動、卻又根本不想動。


    可以說,若柳音是一個沒和男人接觸過的小姑娘,情況可能會比現在稍微的好一點;可是,而今和竹淵的相處已然突破了某種界限的柳音,一些個東西她畢竟是已經知道了:心理和生理的對抗,變成了一種無法無視的折磨!


    這一次之後,心裏滿懷希望、唯隻心急的等著那和竹淵相約日子到來的柳音,她已然不由得在編織一個更加美妙而幸福的夢。可她並不知道,此時的竹淵,早已在夢中沉淪了!


    和柳音分離之後已經有二十四天了,竹淵的情況已經非常的危險、非常的不好了。如無其他意外,隻需再有一兩日,他將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病患者——或說是神經病患者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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