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你也不管管少爺,他都要與那秦征長在一起啦……”百般無聊的夭夭手枕腦袋不斷搖晃,至從少爺與那秦征相識後便將她們扔在了一旁,整日與秦征在鬥技場切磋,即便歸來也隻稍作停留,不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


    “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功勞……”瞪了夭夭妹妹一眼的蘭寧心中也是無奈,至從那日經曆那場騷亂之後,雲炎哥哥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提升修為之上。雖知曉雲炎哥哥此舉是為了不再讓當日的事情再度發生,可將她們拋在一旁的行為還是讓蘭寧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這怎麽可以責怪我呀,至從有了少爺後,夭夭可再沒有對別的男子有任何交際,他們硬要湊過來,夭夭也沒有法子啊……”當日想去看看星河的夭夭獨自一人欣賞眼前美景,可她不去惹麻煩,麻煩自動上門找她,她也是受害者啦。


    “雲炎哥哥果然沒有說錯,你就是一個小妖女……”論容顏蘭寧有絕對信心勝過夭夭妹妹,可若是論身材她隻能一敗塗地了。山水星一年多時光雖未讓夭夭妹妹個頭長高,可其餘部位的變化直讓蘭寧羨慕不已,再過幾年恐怕可以和水姐姐一較高下了。


    “因為我是夭夭呀,不叫小妖女叫啥呀?”一臉清純模樣的夭夭歪著頭,腦袋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呀,果然是個麻煩精……”夭夭妹妹不愧是走到哪麻煩便跟到哪的小妖女,清純不做作的模樣連她也心動不已,更別說那些被她吸引過來的麻煩了,看來今後雲炎哥哥有得累咯。


    鬥技場內有專門為那些不願外人觀戰所設立之處,如今正被兩位年輕俊傑霸占,渡船負責人隻是安排了一番後便再不許任何人打擾,畢竟二人的身份他實在惹不起。


    “雲兄,你操控飛劍之法實在太單調了,劍可不是那樣使用的……”僅僅三柄飛劍便將雲炎逼得隻剩下防守的秦征心意一動,三柄飛劍立即歸於身旁。


    “雲兄,看好了……”秦征仿佛巡視領地的帝王,僅僅向前一步便讓雲炎感覺仿佛有一柄無比鋒利的利刃正對著他,讓他無處可逃。


    “飛劍之術追尋的便是已敵人無法反應的速度殺敵致勝,既然追求一個快子,必然不可如雲兄那般看似縹緲,卻軟弱無力。既然是劍,那必須具有將敵人摧毀之意,那樣才能被稱之為劍。”一道寒光閃過,在雲炎未察覺之際,秦征的劍便已在離雲炎眉心不過一指距離停了下來。


    “好霸道的一劍……”這一劍雲炎並非未能察覺,隻是當被飛劍鎖定的那一刹那,他的身體卻仿佛陷入泥沼之中,根本無法避開。


    “你錯了,剛才那一劍並非霸道,而是雲兄你的心在畏懼,讓你即便察覺也未能躲避。”至從當年從父親手中接過利刃的那一刻開始,秦征心中便已不存任何畏懼,因為所有畏懼都隻會讓他的劍變得更加鋒利。


    “心在畏懼嗎……”微微一歎的雲炎果然還是無法釋懷寧秀的死亡,當初自己若能成熟一點,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秦兄...你可有心生畏懼的時候?”害怕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的雲炎知曉自己必須克服心中畏懼,不然他什麽東西都無法守護。


    “心生畏懼嘛……”將飛劍收起的秦征席地而坐,慢慢陷入了回憶之中。


    幼年時的秦征不僅天賦不顯,還被宗老們一致認定突破耀陽境的希望渺茫,成長後必定屬於宗門的恥辱,必須將其清除。


    或許是念在秦征尚且年幼,未來之事還未可知的緣故,秦征被發配至一處偏遠星球之上。那時的秦征不憂反喜,因為離開父親後,再也不會有人再阻止他玩耍了。


    身旁隻有一位老仆人守護的秦征卻是這輩子過得最瀟灑自在的日子,可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如往常一般躲開老仆人視線的秦征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肆意在草地上狂奔。可當他回過神時,他已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嗷...嗚...嗷...嗚……


    一聲聲野狼的嚎叫讓秦征毛骨悚然,因為一頭餓狼正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


    秦征已不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當他再度清醒時已看到了父親那張擔憂的麵孔。


    “嗚...嗚...嗚……”那是秦征第一次主動撲入父親懷裏,因為那一雙眼睛仿佛就在身後,讓他無比恐懼。


    父親並未在他身旁停留多久,但父親留下了一柄利刃,這柄利刃也伴隨著秦征度過無數個驚恐的夜晚。


    無盡的恐懼背後是瘋狂,總感覺那雙眼睛就在身後的秦征奮力的揮動利刃,可那種仿佛被死亡盯上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那一年秦征七歲,拖著長劍的他終於無法忍受那雙眼睛,再度走進了讓他在無數夜晚驚醒的惡夢之地。


    嗷...嗚...嗷...嗚……


    聲聲野狼的嚎叫不絕於耳,拖著長劍的秦征表情慢慢由恐懼化為嗜血的瘋狂,既然是它們那雙眼讓自己坐立不安,那便讓它們閉上雙眼便好。


    小小少年一人一劍血染草原,當他精疲力盡沉沉睡去之時,臉上的笑容一直未曾消退。


    “斬盡心中畏懼……”聽聞秦兄往事的雲炎滿臉苦笑,如今玉霖派已毀,他去何處斬盡心中畏懼。


    “雲兄,不如將心中畏懼言明,或許另有他法可解也不無可能……”秦征心中疑惑,依雲兄今日修為,尋常之人或許連靠近他身旁的機會都不會有,他心中為何事而畏懼?


    “也好,或許說出來會舒服一點……”心中悲傷的雲炎將心中畏懼坦白,隻是一旁的秦征越聽臉色越怪異,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雲炎,最後搖了搖頭,發出一聲歎息。


    “雲兄你太小看天下女子了……”世人常喜貶低女子,認為熱血豪氣都隻是男兒的事情,卻不知女子柔情似水,即可春風化雨,也可驚濤駭浪,絲毫不遜色男子分毫。


    “當日寧姑娘與你一同欲探查宗門之秘時恐怕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對她而言死並不可怕,而是當心你會有什麽損傷,或許寧姑娘的在天之靈還會慶幸你安然無恙……”世人皆言女子愚笨,卻不知女子為了心中所愛,即便刀山火海就在麵前,也會奮然不顧選擇踏出那一步。


    “怎麽會?她...她……”秦征的話瞬間便讓雲炎的眼淚如決堤的河水洶湧而出,自己根本不值得她付出一切...不值得……


    “世間最難償還之物便是女子癡情,雲兄弟,不要因為心中畏懼便不敢向前,女子沒有你想得那樣脆弱……”將空間留與雲炎的秦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瀟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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