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特別的原因,成是非練功太累,在雲羅的房間睡著了而已!”


    關於雲羅和成是非兩人的房間,林安並沒有刻意去安排這事情,他又不是神,預料不到有人想要綁走雲羅。


    一路太平讓他有些總覺得不太對勁,隻有發生些事情他才感覺正常。


    上官海棠對林安話不置可否,她覺得應該是林安讓雲羅郡主和成是非呼喚房間。


    “看來林盟主料事如神呀!”


    “???”


    林安一臉疑惑,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翌日,眾人離開客棧。


    林安等人乘坐馬車慢慢走,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兩人騎馬並列在前帶路。


    再過一天就到京都,後麵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麽事情。


    ……


    “都是廢物!”


    一尖細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盞被摔碎的茶杯!


    跪在地上的一人身子一顫,低下的頭頓時更低了。


    “這次沒有完成任務就算了,才折損咱家那麽多人手,真是氣死咱家了!”


    說話聲音依舊尖細,也包含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


    “說說吧!這次到底為什麽沒有完成任務?”


    跪在地上的人似乎因為這句允許說話,他敢開口。


    “回督主,是因為綁錯了……人!”


    回話時,這人依舊不敢抬頭。


    “嗯?僅僅是這些嗎?那侯三和小潘子又是怎麽死的?我們出動那麽多人,甭說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哪怕把段天涯也喊過來也能攔上一攔!”


    “結果給我全進覆沒?”


    尖細的質問聲,讓地上人立馬以頭抵地:“回督主,潘頭是死在成是非手中,候首領是死在林平之箭下!”


    “成是非?林平之?”


    尖細的聲音依舊充滿疑惑:“後者是武林的盟主,死在他手上還能理解!那成是非隻是一小混混而已,他還能殺死小潘子不成?”


    “回督主,那成是非和以前不一樣了,武功很高,僅僅幾下就把潘頭給打死了!”


    “嗯?他如此厲害?”


    聲音尖細依舊,不過卻沒有那麽多怒火。


    地上的人察覺到後,心裏稍微鬆了口氣。


    “既然他如此厲害,你怎麽沒死?”


    “算了,你去陪小潘子和侯三吧!”


    尖細的聲音說著淩空衝著跪在地上的人一掌拍下。


    他的手明明沒有接觸地上那人,卻讓那人腦殼瞬間陷入一塊。


    “廢話不愧是廢物,連咱家一招都接不住!”


    這人說著,他身邊人陡然發聲:“督主,您神功蓋世,甭說他了,恐怕連那鐵膽神候都不是您對手!”


    這人兩隻手臂,一手正常,另外一隻手卻是一直鐵鉤子。


    他說這話時,對坐在椅子上的人畢恭畢敬。


    “飛鷹,你把咱家看得太高,把鐵膽神候看的太低!”


    聲音雖然依舊尖細,不過先比較先前和地上人說話,緩和了非常多。


    “督主,非卑職小看鐵膽神候!咱們三番五次試探鐵膽神候,他都龜縮不出不敢應對,顯然是怕了督主!”


    “嗬嗬,鐵膽神候掌握護龍山莊那麽多年,手下厲害的人數不勝數,他怕咱家?”


    坐在椅子上的人搖著頭:“飛鷹,不說這個!昨日侯三他們綁架雲羅郡主不成,明日他們進京之後說不得會參咱家一本!”


    “督主,他們有沒有證據……”


    “有認證沒物證,的確不能讓咱家如何,可卻也讓咱家感到惡心!”


    尖細聲音說著,他淡淡吩咐道:“這點你去做準備,造成侯三他們失蹤模樣!”


    “卑職這就去辦!”


    “等一下,你可知道那林平之的資料?”


    “這個……屬下不知,隻知道其是武林盟主!不過關於他的資料,倒也有!”


    “嗯,去拿給咱家看看!”


    “是!”


    飛鷹應聲,轉身出去沒多久拿來關於林安的資料。


    “督主,這是那林平之最新的資料!”


    椅子上的督主並沒有回應飛鷹,而是接過來看了起來。


    他看完之後,臉上露出一抹驚訝:“才十八?”


    飛鷹低頭不回答。


    “倒是一個人才!”


    飛鷹聽到這話心中微動:“督主莫非起了愛才之心!”


    “嗬,知我者飛鷹也!可惜……”


    “督主可惜什麽?”


    “可惜那些人隻要和上官海棠他們摻和在一起,就會認為咱家是十惡不赦之人,當不會為咱家效力!”


    飛鷹動動嘴想說什麽,這人卻是擺手讓其下去做事去。


    等飛鷹走後,這人緩緩站起身。


    督主,姓曹,名正淳,掌管東廠。


    東廠,直屬皇帝的錦衣衛,主殺次查。


    朝廷內官員無一人不對錦衣衛聞風色變!


    曹正淳身子不高,卻挺拔如鬆,麵皮白淨,眼卻猶如一汪溪水。


    他站起身,走出房間望著遠處天空。


    許久,他淺聲道:“林平之呀林平之,希望你莫要與那鐵膽神候聯合在一起!武林是武林,朝廷是朝廷,莫要踏錯行當!”


    他說完,伸手一揚。


    先前在他手中的林安資料,直接變成了碎屑隨風紛飛。


    ……


    一日後。


    三輛馬車,兩匹馬緩緩進入京城。


    “這就是京城嗎?”


    馬車裏,儀青、儀琳以及嶽靈珊,她們三人看著外麵熱鬧的街道,心中升起一抹興奮。


    她們從來沒有來過京城,以前也隻是想過京城模樣。


    街道上是來來往往的行人,每個人的麵色都很精神。


    街道兩側是高大整齊的房屋,房屋裏有著不少人坐著不知在幹什麽。


    “那些是酒樓之類吧!”


    嶽靈珊小聲猜測著。


    林安聽著嶽靈珊的話,他笑著道:“嗬嗬,等到了目的地後,咱們可以逛逛!”


    他對身邊人能做的不多,不過帶著她們玩玩還是沒問題的。


    “師叔,真的嗎?”


    “借用高僧的一句話就是,出家人從來不打妄語!”


    嶽靈珊哼道:“師叔又不是出家人!”


    儀青、儀琳兩人忙道:“師叔當然不是出家人!”


    “你們呀……”


    林安搖頭,三人沒有明白他話語意思呀!


    小姑娘,還是太嫩。


    沒有經過一些信息轟炸,很多話,並非梗,還可能會讓對方二丈摸不到頭腦。


    四人說這話,隔壁的成是非探出身來。


    “林兄弟,這京城的繁華你沒有見過吧!我知道一些地方比較好玩,要不要我帶你去?”


    他剛說完,身邊雲羅的腦袋也鑽了出來。


    她衝著林安道:“林兄弟你別相信他,他帶你能去哪?無非是吃賭!”


    成是非哼了一聲:“你小姑娘懂什麽,人生在世,無非是吃喝嫖賭,這樣過的才是男人日子!”


    “你說嫖?”


    “啊!我有說嗎?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吃喝賭!”


    “你就說了,我聽到了!”


    “我沒有!你絕對聽錯了!”


    “就有!”


    兩人打鬧著又縮了回去。


    嶽靈珊三人隔著車窗,她們笑嘻嘻的看著被雲羅欺負的成是非。


    在他們玩鬧時,一隊人馬從不遠處跑來。


    騎馬在前的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他們注意到這一幕後瞬間握住手中兵器。


    林安眯眼打量著來人,為首之人一身大紅色飛魚服、腰間挎著應是繡春刀。


    “來者何人?”


    上官海棠看到來人把他們賭注,她主動騎馬上前。


    “海棠大人不愧是貴人多忘事呀!連常某都不認識呀!”


    “你是……哦,是常鎮撫使呀!不知道常鎮撫使來為何攔住在下去路?”


    “海棠大人,常某來此是奉曹督主之名迎接郡主回宮!”


    上官海棠聞聲臉色一冷:“雲羅郡主自有我們護龍山莊之人護送,不勞煩常鎮撫使了!”


    “嗬嗬,海棠大人,還請不要讓常某難做,常某可是親自領了曹督主命令!”


    常鎮撫使是一帶有微短胡須青年,麵容清瘦,雙目有神,右手滿是硬繭。


    他說這話時,手不由自主臥在刀上。


    他的動作,讓他身後人瞬間彎弓搭箭!


    上官海棠看到這一幕,她眯起了眼睛,她厲聲道:“常鎮撫使,你可要想清楚,這是京城!”


    常鎮撫使卻撫掌笑出聲:“海棠大人,如你所說,這是京城!”


    整個京城,誰人不怕東廠,不怕錦衣衛?


    馬車上,林安看著對話的上官海棠和錦衣衛。


    他默默的捏了捏懷中的錦衣衛令牌。


    所以?


    按照正常官職來說,他屬於東廠?


    他是東廠的人?


    林安摸著下巴,在想該如何利用這個身份?


    在他想這些的時候,上官海棠和那常鎮撫使似乎沒有談攏,兩人竟然有著動手的趨勢。


    也就這時,一轎子從不遠處過來。


    林安看著這轎子還沒有什麽變化。


    倒是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他們在看到那轎子的一瞬間,臉色都變了。


    林安注意到之後,頗為好奇轎子裏的人。


    轎子到了,先前那威風不可一世的常鎮撫使,竟然小跑過去主動掀開轎簾子。


    一隻黑靴從轎子裏踏出。


    轎子兩旁還有侍候的小太監,在黑靴踏出那一刹那,彎腰過去做了個攙扶的動作。


    當轎子裏人走出,林安驚訝,是一精神爍然的老太監。


    看這出行模樣,很有權利!


    “上官海棠,歸海一刀,你們不給常鎮撫使麵子,不知道咱家的麵子好不好使?”


    上官海棠和歸海一刀兩人對視一眼。


    隨後上官海棠主動道:“曹督主……”


    她話還沒說完,曹督主笑了:“忘了提一句,咱家奉了皇帝口諭!”


    上官海棠話語一頓,她歎口氣:“曹督主既然奉了皇帝口諭,自然能護郡主回宮!”


    曹督主對上官海棠的話並沒有多麽高興,他和先前笑眯眯模樣沒有太多區別。


    他並沒有急著要去見雲羅郡主,而是目光掃視一番,放到林安身上。


    “相比較,這一位就是名譽江湖的林盟主了吧!”


    林安還在驚愕這老者是曹正淳,他聞聲下了馬車,拱手道:“不知曹督主過來,實在失禮!”


    “林盟主此言差矣,武林中人向來性子灑脫,見到一品要員都未必會彎腰行禮!”


    曹督主麵皮笑眯眯,他說完上下打量林安一番後又開口道:“林盟主果然一表人才,貌比潘安優盛幾分!”


    “曹督主謬讚!”


    林安聽到曹督主的話,頓時心生好感。


    這人懂他外貌!


    雖如此,他卻好奇曹正淳為何喊他。


    “林盟主,此行若是去護龍山莊不順,可來東廠尋咱家,咱家自會掃榻相迎!”


    林安輕聲道:“會的!”


    上官海棠聞聲臉色未必,她看了一眼林安,實在看不透這人心中想什麽。


    她不怕義父因為這句話,不過問他的事情嗎?


    林安忽視掉上官海棠的目光,他自由身,何必忌憚這些?


    和朝廷合作,是他們武林的好意,若是朝廷不願意,他拍拍屁股不幹這事還能落個清閑。


    曹正淳見林安答應的利索,他眼帶欣賞:“希望回見!”


    林安點頭,卻沒有再說。


    曹正淳也沒再和林安說話,他目光很快雲羅郡主的馬車。


    “雲羅郡主,跟老奴回宮可好?您皇兄,對您可擔心的緊!”


    雲羅郡主看到曹正淳,她麵色不好看。


    她本想說什麽,卻瞥見上官海棠給她使得眼色。


    她頓時閉嘴沒多說。


    “煩死了!”


    她這麽說了一句,然後挽住成是非的胳膊。


    “我可以回宮,不過我要帶著成是非!”


    “郡主,還請不要為難老奴,老奴奉皇帝口諭,隻帶你回宮!”


    雲羅郡主聞聲立馬準備耍賴皮。


    成是非去主動勸道:“你先會皇宮,先見見你皇兄!你要是想見我了,再出來就是!”


    “可你要是再跑了怎麽辦?”


    “不會?”


    “你發誓,發你要跑你就是小狗的誓!”


    “我發誓,我要是再跑我是小狗!”


    雲羅聽到這臉上才露出滿意神色。


    她不舍得鬆開成是非的胳膊,然後走到曹正淳身邊!


    曹正淳恭敬道:“郡主請上轎!”


    雲羅沒理會曹正淳,她扭頭對成是非喊道:“別忘了你的誓言!”


    “郡主……”


    “催催催,催什麽催,煩死了!”


    雲羅說著,整個人氣呼呼往轎子裏一坐。


    “走!”


    “是!”


    曹督主說著嗬斥身邊人:“還不起轎!”


    小太監立馬大聲喊:“起轎!”


    轎子起,然後遠去。


    林安瞥了一眼少林方證的馬車,隻見馬車簾子依舊嚴嚴實實,從外麵根本看不出裏麵的人。


    他心中笑笑,他回馬車後衝上官海棠道:“上官兄,我們是去護龍山莊,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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