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沒有顯示過自己的武功。


    隻是在擂台外那次樹林中和他一起對付天門殺手,知道他身手絕對不弱。


    自己製住一個人。


    而卻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麽製服另外一個人的。


    仿佛這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似的。


    越是這樣,小武越覺得他的神秘。


    自己和他交往這麽久了,甚至是成為了至交,卻連他的真容也沒有見過。


    但小武卻對他生不起氣來。


    他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使他周圍的人對他都有一種信任感。


    盡管對他身份一無所知。


    小武紛亂的思緒竟然在楊少君身上停留了很久,這才又轉到了司馬櫻身上。


    司馬櫻的樣子似乎有些模糊了。


    但總是還能勾起他心底微微的痛感。


    邊鎮外與假匈奴騎兵拚命的樣子曆曆在目。


    自己太多情!


    天下很大。


    與她有同樣遭遇的,甚至比她狀況還讓人憂憐的,一定更多。


    亂世之中,眾生生存岌岌可危。


    能遇到明君治世,那將是蒼生最大的福報!


    小武又想起了北將軍的話。


    雖有些冷酷無情,但卻是當下殘酷的現實。


    這也是將軍的慈悲。


    以一戰止百戰,也許是最不得已的大善!


    十六騎的殺戮如今想起來,小武雖還心有餘悸,但終於理解了北將軍的胸懷。


    自己那時候的不知死活和要求,如今看起來是多麽的幼稚。


    世間萬事萬物,放大了和縮小了,道理不會變。


    小武想起來雲中子的憂慮。


    若是此時劍宗遭劫,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更不會有婦人之仁。


    除惡務盡!


    小武的觀念在此地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但總會以慈悲為前提。


    就像楊少君的原則。


    無論與朋友多麽交心,違背原則的事絕對不做。


    小武的原則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對生靈敬畏。


    ***


    王道安排好了一切,於夜半悄悄啟程,目標雲夢山方向。


    剛剛出了城不遠處,有一騎依稀可見。


    馬在原地打著旋,有時還低鳴一聲。


    馬上端坐一人,隨著馬的不安移動著身形。


    王道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不用說,自己打算還是沒有逃的過這位“玉羅刹”的算計。


    慢慢靠近了。


    王道笑著大聲道:“你出來了怎麽不說一聲啊!害的我到處找你,還以為你不去了!”


    “嗬嗬……是嗎!我看是想甩掉我是真的吧!言而無信之徒!”南飛燕嬌嗔道。


    “真的真的,不信你可以問他們啊!”王道指著隨行的人。


    隨行的人都一起點著頭,也不知道是打招呼,還是附和王道的說法。


    既然如此,王道也不敢再推辭了。


    “飛燕,這次不是一般的任務!我們要麵對的,是劍宗論劍聖壇!都是江湖中的絕頂高手,不是開玩笑的!所以,到了那裏不可離開我的左右!”王道提出了要求。


    “切!”南飛燕不屑的撇了王道一眼。


    “我還用你保護?!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


    王道歎口氣搖搖頭。


    “不相信我嗎?!”南飛燕美目圓瞪,一收韁繩,馬停了下來。


    王道趕緊說道:“信!怎麽會不信!誰不知道咱們飛燕的三大絕技獨步武林!”


    “哼!”南飛燕冷哼一聲,手法極快的不知從哪裏飛出長鞭來,“啪啪啪”幾聲脆響,王道和隨行的幾個衛士頭上鬥篷便飛向了空中。


    說時遲那時快!


    南飛燕長鞭隨即不見,幾點寒光微微閃現,而後若無其事的一抖韁繩,自顧自向前走去。


    隨行人身手都不弱。


    可是鬥篷被長鞭幾乎同時擊中也下了一跳。趕忙飛身躍起接住各自的鬥篷,不約而同驚呼一聲。


    王道看著鬥篷上的飛燕形狀的小鏢,心裏也是驚駭萬分!


    這手絕技他隻知道是飛燕的三大絕技之一,從來沒有見過。


    以前還以為是女孩子花拳繡腿一類的武功。


    到今天看來,卻是自己太小看人家了。


    王道心裏竊喜。


    本來以為帶了個累贅,卻不料跟來了一個高手!


    特別是那長鞭。


    連自己都沒有看清楚。


    還有一個絕技,南飛燕沒有顯露。


    王道催馬趕上。


    “飛燕,今天我向你保證:以後不管去哪裏,隻要你願意,我都不再阻攔!而且不勝榮幸!”王道諂媚的笑著說道。


    “哼!誰稀罕!不是每天呆在家裏煩悶的慌,我才不屑與你們這些貓貓狗狗混在一起!”說罷揚鞭抽馬,馳騁起來!


    王道一行也打馬跟上。


    ***


    雲夢山外圍漢威大寨。


    深夜二更時分。


    寨門觀察哨發現一個黑影順著台階朝寨門走來。


    觀察哨位立刻警告製止。


    那人好像沒有聽見。


    腳步沒有快,也沒有慢,還是徐徐朝寨門走來。


    寨門叫醒守衛,大家一起站在門樓上看著慢慢靠近了的怪人。


    張弓搭箭,射出一排箭在警戒線。


    “站住!過箭者,死!”


    那人仿佛被嚇到了。果然停了下來,還席地而坐,就在離那排箭簇幾步遠那裏。


    那人黑夜裏看的不清楚。


    模模糊糊的好像散亂著頭發,身上一身寬大的衣服,隨著山風呼呼啦啦的響著。


    這人怪異之舉,讓守衛寨門的兵丁不敢大意,趕快派人去向主事報告。


    這邊監視的還小心翼翼的把箭搭好,盯著那怪人。


    去稟報的慢慢的朝主事的營帳走去。到了那裏,喊了主事大人幾聲。


    裏麵半晌才傳來聲響道:“何事半夜驚擾我!”


    “大人,寨門外有一怪人坐在那裏,趕也不走。小的給您稟一聲!”


    “不走就不走吧,管他何事!自顧自忙去吧!”


    通報人弄了個無趣,歎口氣往回走。


    這個事到了主事大人這裏,通報人的職責盡到了。


    說是主事,也就是又一個入寨的關口。


    所謂主事,就是第一道防線的主事。


    他的營帳內連燈也沒有掌。


    等於說通報人白白折騰了一趟。


    寨門外那怪人還是席地而坐,不動不搖,仿佛入定一般。


    快三更天了。


    守衛兵卒迷迷糊糊昏昏欲睡。


    那人卻還是保持姿勢沒有絲毫變化。


    三更到過。


    守衛兵卒多半依然睡著了。


    既然主事都放話了,那他就是一乞丐吧!關我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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