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君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就這麽定了!”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表情。


    也不是不悅,也不是高興,應該叫做嫉妒吧。


    ***


    天門邊城秘密分舵內。


    王道皺緊了眉頭。


    一切並沒有像計劃中那麽順利。


    “大人,我們怎麽辦?!”管事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還是低估了陰陽雙劍!沒有想到雲中子被我琉璃虹光劍所傷,還能有如此戰力!看來牛鼻子並沒有痛下殺手啊!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傷到自己宗徒!我瞞著他對付陰陽雙劍,他估計也能料到,哼,這個老狐狸!”王道拳頭攥的緊緊的,咬緊了牙齒說道。


    “不過,雖然沒有拿下他們,但局已經布好了!我們隻需要暗中跟蹤他們,通報官府緝拿屠村凶徒,借官府之手,或者說,和官家一起,除掉他們!”


    王道瞪了管事一眼。


    “你以為他們比你蠢?”


    管事的低下頭不敢出聲了。


    “老牛鼻子呢?”王道問。


    “回大人,回總舵了。”


    王道一驚。


    “什麽時候?!”


    “就在我們伏擊陰陽雙劍的時候!”


    王道眉頭鎖的的更緊了。


    “總舵那邊有什麽消息麽?”


    “回大人,讓盡快善後邊鎮之事,回總舵。”


    王道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小子有消息了嗎?今天在城外和一個女瘋子的人是誰?做了調查嗎?!還有那個女瘋子,我怎麽看著有些麵善。”


    十六騎王道沒有問,也沒有提。


    這是天門來此最大的目的。


    比武招募,借此機會除掉異己,不過是摟草打兔子的事。


    他的精心策劃,目的也基本達到了。


    十六騎,北無塵北大將軍!


    那個曾一仗滅掉了追擊他的五千守軍和迎擊他的三千匈奴騎兵的戰神將軍。


    也是天門給他的此次邊鎮之行的核心任務。


    北將軍戰後失蹤,成為了許多人心裏的一個秘密。


    也是當朝心裏的一根最不敢撩撥的刺!


    這次偽裝匈奴劫掠邊鎮,屠殺邊民,設計江湖人士,一切的計劃都是圍繞這件事進行。


    他成功了。


    十六騎出現了。果然在匈奴區域出現。


    他不用再向總舵匯報,總舵也會知道這讓人永遠不會忘記的血戰。


    說是血戰,不如說是屠殺。


    一種足以震懾所有敵人的殺戮。


    一種讓他自己這樣嗜血的人也為此膽寒的戰場慘況。


    自己安排人屠村已是不人道了。可是與今天城頭觀看的表演,就像是小巫見大巫。


    他有點不敢麵對這樣的敵人。


    他們是地獄的使者。


    戰爭是為了達到某種政治的目的。


    他們卻好像隻專注於殺戮。


    狼群撕咬羊群,也隻是盡情的飽餐一頓,不會追著所有的羊把他們全部殺死。


    而他們卻不為了戰鬥的勝利而停止攻擊和殺人。


    用所有的計算到精確得攻擊手法,能省下多少力氣就省下多少力氣的工具,原來都為了能更多殺死自己的敵人。


    他也看到了陰陽雙劍殺戮屠村後他埋伏的殺手。


    好像有一些十六騎的手法和影子。


    他所期望的事情並沒有出現。


    青衣沒有出手。


    卻看到了十六騎的瘋狂。


    他有些膽寒了。


    他不知道自己所帶來的天門高手們若是遇到今天的十六騎,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他不知道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高手,能在他們麵前走幾個回合……


    ***


    邊城殘血有些血紅色,掛在隱隱約約的青黑色的山頭上麵。


    邊鎮劫後,仍然在和往常一樣默默的舔舐著傷口。


    又要用不短的時光來恢複以往的繁榮了。


    天門開的盛事,他們也算是見識過了。


    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這樣的“盛事”了。


    邊城外一役,匈奴已經嚇破了膽子,邊城也可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得安寧了。


    大街小巷裏以至於中原京城,都知道了十六騎的存在了。


    他們在老百姓心裏,特別是邊鎮百姓心裏,成為真正戍邊的戰士!


    商販們最快的反應就是多跑幾趟貿易,彌補一下自己的隨時。


    無利不起早的,盡是勤勤懇懇的商販們。


    一切好像都過去了。


    三更天起床,四更天吃飯,五更天收拾好所有路上所用,離開這裏,到京城或內地繁華城市販運貨物。


    小武,楊少君,司馬櫻就是其中一批商販。


    隻不過是喬裝易容過的。


    他們裝扮成了幾個販貨的商人。


    楊少君是主人,小武是趕車馬夫,司馬櫻是夫人。


    這樣的安排似乎沒有什麽可引起懷疑的。


    隨著早起的其它客商,一路出了城門。


    有了馬車,就不能走鷹愁穀了。


    那裏山路崎嶇,不易行車。


    三岔路口,他們舍下車,給其它商販換了兩匹馬,又給了些銀子,上馬往鷹愁穀而來。


    一路無話。


    楊少君很警惕四周有沒有天門的耳目,確信沒有了,才拐到往鷹愁穀的小路上來。


    小武很佩服楊少君的安排。


    他所有的安排都合乎情理,容易應變。


    司馬櫻一直偷偷的看小武。


    楊少君也一直偷偷的看司馬櫻。


    隻有小武傻乎乎的好像什麽也不知道。


    他對司馬櫻有種天生的親近感。


    這種感覺不是自己對楊少君那樣的感覺。


    他不明白,但很享受這種感覺。


    “小武哥哥,那天看你好像認識那位將軍啊?”司馬櫻打破了不說話的尷尬。


    “不敢說認識。隻不過我見過他所用的那杆銀槍。”小武若有所思的說道。


    楊少君支起了耳朵。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要是自己突然問小武,小武則會懷疑他的目的,他畢竟對小武隱瞞了很多事情,這對一個肝膽相照的朋友來說,是不公平的。


    他了解小武的一切。


    小武對他一無所知。


    “我聽你跟他說了鐵槍莊後,他有些情緒上的變化。”司馬櫻繼續說道。


    小武看了看楊少君。


    他仿佛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小武知道,楊少君也一定特別關心。


    他看出來楊少君雖君子,但對自己還不信任。


    “哦,我沒有看出來那人有什麽變化。”小武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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