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椅子上,張凡見她神情不對,皺眉道:“涵花姐,我不是經常出門嗎?你緊張什麽?”


    涵花把頭靠在張凡的肩頭上,身前起伏,俏眼遊絲,吐氣如蘭,“你隻要一涉及江湖上的事,我心裏就緊張。”


    “人生就是江湖,你躲得開?”


    “江湖黑暗,你可要千萬小心,處處留神!”


    張凡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捏住涵花的耳朵,“不放心?補一張票,你跟我一起去?”


    涵花一樂,臉都紅了,“我倒是巴不得跟你一起去,不過我去了肯定礙手礙腳,遇到事情你還得分心分神來保護我!”


    “那你在家好好呆著,有時間的時候到天健公司各個部門轉一轉,發現什麽情況馬上向我匯報!”


    “這種工作是周韻竹的,我去搶人家飯碗?不是找架打嗎?”涵花輕輕嗔道。


    “她哪裏能夠忙得過來?而且他作為總經理,高高在上,很難聽到真話實話。”


    涵花若有所思,“你一走,公司裏缺了一塊壓艙石,周韻竹一個女的,未必能鎮住場麵。”


    “咦?你指的是——”


    “自從你上次受傷失去功力以來,我發現狂獅戰隊的幾個人有些……怎麽說呢,就是說,有些小變化。”


    “變化?你舉個例子。”


    “比如,他們以前從來不到花卉大棚來,最近卻是經常找借口來大棚,還經常去廚房那邊。我覺得有些奇怪。我和春花其實心裏都明白,他們是來看女人的!可是這裏的女人都是你張凡的女人,有他們看的份兒嗎?”


    張凡深以為然,涵花說得對。


    花圃大棚裏,涵花和春花都不用說了,而廚房裏的雲雲媽媽、棗花,也是張凡聘來的,明顯是或多或少都和張凡有關係……既然大家知道,難不成有人打她們的主意?


    “誰?”張凡問道。


    “四豹和五狼。他們不是來大棚借獨輪車,就是來要盆花,每次來都買雪糕零食,搞得像是大學男生追女生似的……不過,我聽棗花說,他們去棗花那裏次數更多。”


    這事?


    有這事?


    張凡皺眉不語,陷入沉默。


    震驚!


    難以理解。


    從現象上看,也難怪四豹和五狼,男生追求雌性是本能,幾個少婦美得不成樣子,男牲口能不去撩撥嗎?


    可問題是,為什麽以前不去,現在聽說我功力失去了才去?


    四豹五狼,你倆有些過分嘍!


    我給你們每月工資一萬多,還有五險一金,以及年節周末各種福利,你們手頭相當有錢了。你們要是想女人,可以去找嘛,幹嘛盯著別人碗裏煮熟的菜?


    “你生氣了?”涵花見張凡沉默,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可是很少搭理他們兩個,你不要胡思亂想!”


    “春花呢?”


    對於春花,張凡不能不有所擔憂。


    女人是你的,這不假。


    但是,如果你“照顧”不到,她就不是你的了。


    “春花可是對你忠心耿耿!你對她哪怕是有一點疑心,都對不起人家!”涵花哼了一聲。


    張凡舒了一口氣。


    如果春花真有什麽事,涵花肯定不可能替她隱瞞的。


    防火防盜防防哥們……其實防不勝防,隻有女人的籬笆紮得好,狗才跳不進來。


    “回去跟春花說,要是四豹和五狼再去,就把他們轟出去。”


    張凡不耐煩地道,同時拍了一下手。


    “嗯,”涵花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和春花就好辦事了!以前之所以沒及時跟你說這件事,是擔心你認為我和春花沒事找事。”


    張凡見涵花略顯緊張地撇清,便樂了樂,向四周看看,沒人注意,突然捧起她的臉,“吧”地來了一口。


    涵花姐的嘴,永遠是那麽香,像是春天裏槐樹林裏的香氣。


    涵花臉上一紅,小聲嗔道:“跟你說過多少次,大白天的別親人家那裏,你親完了,你扭頭走了,該幹啥幹啥去了,人家可是受不了!平時親戚不來,誰會麻麻煩煩地隨身帶那麽多內衣……”


    這幾句責備,雖然聽起來是帶著嬌嗔,其實是“深度”責備。


    張凡心中一動,簡直有一種退票的衝動。


    不過,這時廣播裏召喚旅客去安檢,張凡也隻好又摟了涵花一下。


    看到涵花淚眼朦朧,嘴唇在抖。


    張凡又是一陣內疚,不由得安慰道:


    “我很快就回來!”


    “你一走,我的心也就不在肚子裏了。你可要早點回來!”


    說著,再也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涵花姐,”張凡微微有些發急,涵花的哭聲像是一根根針,紮在心上,那梨花帶雨的小模樣,簡直能把人心都融化了,“涵花姐,你別哭——”


    “嗚嗚……”


    涵花極力忍著,卻忍不住,哭聲越來越大,香肩抽搐著,伏在張凡胸前,雙手緊緊地扯住他的衣領不放,“小凡,我不想離開你……”


    美人如玉,如綿在懷,淚眼含悲似怨……男人若是此時抽身揚長而去,並非“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能解釋得開!


    與其旅途寂寞,不如攜妻同行?


    雖然有很多不方便,但眼下又怎麽能狠下心走開呢?


    張凡輕輕攬住涵花,向售票口走去,“補一張票,你跟我去!”


    “啊?你讓我跟你一起去?”


    涵花叫了起來,驚得小嘴圓圓的。


    “怎麽,不想去?”


    “想去想去!”


    “你可要有思想準備,可能很苦很累……”


    “隻要跟在你身邊,我什麽時候怕過苦怕過累?”


    涵花酥胸一挺,臉上笑厴如花,破涕之笑,格外有一段風情!


    也是!


    她說得沒錯。


    涵花豐腴高大,體力耐力都非深閨長大的嬌小姐所能比,在張家埠蒔弄花卉大棚時,她用獨輪車一天運進大棚裏十噸黑土……


    張凡就喜歡這種勃勃生機的健康生命。


    ……出了機場,又乘坐長客,中午時分,到達苦峰山區內一個縣城。


    從地圖上看,縣城距離苦峰山還有四十公裏,張凡決定留涵花在縣城酒店裏住下,自己隻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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