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凡跨上床的時候,她並沒有突然撲上來做出更加旖旎的動作,卻一挺身站了起來,手拍著天花板的吊棚隔音板,輕聲道:


    “你把上麵的東西幫我取下來。”


    噢,原來,是為了這個,要我幫個忙,我還以為……我想多了!


    張凡不禁一樂,抬頭看上去,她手拍的地方沒有什麽特殊的,隻是方形格子的隔音板一塊塊整齊地排列在頭頂。


    “哪塊?”


    張凡問道。


    “就這塊!”


    她指了指枝形燈旁邊的一塊隔音板道。


    張凡一伸手,雙手托住那塊板子,輕輕向上一推。


    帶著一股頂棚的氣味,板從被推開了,方形的托架內,露出了天花板上麵黑洞洞的空間。


    難道上麵有個密室?


    不會吧?


    張凡伸頭向上打量著,然後不解地看了看她。


    “你伸手上去,有一隻匣子!”芳姿笑道,“你把它取下來。”


    “百寶箱?”張凡樂道。


    “別管什麽,你取下來就是!”她眼睛裏一道道溫柔之光射過來,令他又是一陣發慌。今晚,這個女人令他心神不寧啊。


    張凡踮起腳,手臂伸進天花板上麵,左右一摸。


    手指碰到了一個冰涼平滑的東西。


    “碰到了!是個匣子?”張凡回頭道。


    “還不快拿下來!”


    她催促道,在他後腰上拍了一下。


    張凡輕輕雙手伸進去,慢慢從洞口裏取出一隻匣子,然後把消音板重新安好。


    燈光之下,一隻閃亮的漆器方盒呈現在眼前。


    一尺見方,黑漆器,上麵彩繪樓台亭閣、小橋流水,陶淵明騎驢看書,小童隨後……是一幅絕對精致的古繪畫。


    漆器看來有幾百年吧,從它上麵散發出來的古魂氣,可以判斷最遲也是明中期之前的古董。


    由於年久,漆器上出現一道道龜裂,縱縱橫橫,布滿盒子表麵,像是蛛網。


    不過,龜裂不但沒有減少盒子的美感,反而給人一種古色古香的名貴感覺。


    裏麵是什麽不說,光是這個漆器,也可以在古董市場被哄抬到天價。


    張凡手捧著漆器,左右打量著,然後把目光投到她臉上,疑惑地看著她。


    “坐下,坐下!”


    芳姿拉了張凡一下。


    張凡慢慢坐下,芳姿坐在他對麵,張凡把漆器放在兩人中間。


    “這個是什麽東西?”


    她的眼裏透出驕傲,看著張凡,柔聲道:“這個……送給你了。”


    “送給我?”張凡笑了一下,“這是你的傳家寶吧?我可不敢要,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說著,把漆器盒子向她腿上放去。


    她白了他一眼,臉上滿是“怒”色,推開他的手,尖起指尖,用指甲一撬,然後向外一拉,盒子蓋被從滑道裏抽了出來。


    裏麵是紅綢襯子,襯子上放著一隻龜殼。


    張凡打開透視神瞳,向龜殼看去。


    騰騰的古魂氣!


    比他此前見過的任何一件古董都更濃!


    甚至比七星骰的古魂氣也勝一籌!


    七星骰出自春秋戰國時代鬼穀子之手,已經算是罕見的早期了。


    而此龜殼竟然比七星骰更古老。


    看來,是遠古之物。


    芳姿伸出雪白的手,輕輕從盒子裏取出龜殼。


    它約有半隻核桃大小,古銅色澤,而上麵的溝溝是黑色的。


    它上麵沒有一般的龜殼那種六邊形龜紋,而是有密密麻麻的線條。


    張凡接到手中,凝眸細看。


    隻見那些複雜的線條在眼前呈現出一個個極為複雜的卦象!


    卦象一個又一個,在龜殼上排了一圈又一圈。


    大大小小,總共是八八六十四卦象。


    其中有的卦象大一些,另一些卦象小一些,這些卦象圖互相穿插,互相錯落,看似無序混亂,細看卻有一定規律,四周的卦象圖指向中間一對陰陽魚,有百鳥朝鳳之態,又有天下歸一之象。


    “這……”張凡以驚訝的眼光看著她。


    這遠古神物,怎麽在她手中?


    難道她的祖先在些來頭?


    不是高官名臣,就是商界大賈,不然的話怎麽可能傳下來這麽名貴的國寶?


    “你不喜歡?”她有些生氣。


    “喜歡,喜歡。”張凡苦笑著,用手撫摸著漆器上的龜裂,“喜歡是喜歡,可是,要我接受它,我沒這個心理準備。這可是千古傳下來的絕品啊,以我對古玩的鑒定,可以確信,它是先秦時代的文物,國寶中的國寶,我受之有愧。”


    張凡說著,又把匣子向她推過來。


    “正因為是千古絕品,國寶中的國寶,才配得上你。我相信,在你手裏,它才會有用。”


    “它到底是什麽?莫非是卜筮之甲?”


    “算你說對了,不過,它不是一般的卜筮品,而是一件神品,”她輕輕眨了眨彎曲的睫毛,伸出紅紅的舌尖抿了一下嘴角,眼裏透出回憶的迷茫,聲音也變得有些傷感:“這是我家祖傳八十一代的卜筮龜甲,曆朝曆代以來,我家以卜筮傳家,先祖之中,有多人在朝廷給皇帝效力,擔任皇宮中的欽天監、司雨督,每逢春天大旱,先祖便用卜筮之術預卜雨水多寡,祈雨禱雲,為百姓造福……”


    說到這裏,她眼神裏透出失落,聲音變得低沉而酸楚:


    “傳到我父親這一代,已經不時興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父親為了不惹麻煩,便把這家傳的手藝給放棄了,轉而經商。”


    “噢,明白。”張凡當然知道,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在某些特定的曆史時期,是要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裏”的,芳姿的父親當然不敢拿它來謀生。


    “不過,在經商的過程中,偶爾遇到難解之事,父親還是要悄悄啟用卜筮龜甲,算清財路的方位,定下交易的時間,預測交易的成敗……無有不靈。”


    “噢?”張凡心中一動,古人出行、婚嫁、上房、交易……凡種種事宜,都要先卜後行。


    幾千年沉澱啊,博大精深。


    內中的道理雖然沒人講得清,但卻對事物有明顯的預測性能!


    天地陰陽,周易命理,這些最簡樸也最便捷的卜筮術,時至今日,也對人們的行為有一定的指導意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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