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一到,馬上開宴。


    席間,大勝頻頻敬酒。


    而芳姿溫柔夾菜,相當熱情,像是大姐姐招待遠行歸來的弟弟。


    張凡鼻子中聞見一陣陣清香,不由得心有旁騖,一邊應酬,一邊抽機會打量芳姿。


    她今天晚上打扮得格外靚,一件鑲寶石的旗袍,把美好的身材給包裹得曲線分明,張凡第一次清楚的發現,她他身上有一種大家閨秀特有的雅致,這種雅致不是裝出來的,是童時家庭良好的教養培育出來的,它是滲透到骨子裏的一種美。


    好的女人,她的吸引力與她的年齡沒有多少關係,二十歲或四十歲,仲伯之間,取決定性因素的還是身上的那種女人素質,也就是通常說的“女人味兒”。


    與這樣的女人相處,有如食甘飴、沐春風。


    盡管大勝在身邊,時機不多,但張凡還是抓住大勝每一次眼神看往別處的機會,禁不住以欣賞的眼光,一再偷襲芳姿。


    張凡發現,他偷瞟她的時候,她也在看著他。


    兩人的目光時常相碰。


    張凡發現她的目光非常溫柔,像是靜靜灑在大地上的月光,卻不像月光那麽寒冷,反而像陽光一樣溫暖如春,輕輕飄飄的吹拂在臉上。


    張凡感覺到一股熱量,傳遍全身,好像自己飲了二斤老白幹,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在側,酒顯得格外香醇啊!


    不過張凡並沒有太多的機會來欣賞她,他還要應付大勝。


    而大勝,是個生意場上的熟手。


    在咱大華國的生意場上,主要的技術是酒量。


    大勝是個酒量極大的人,不但自己能喝,而且應酬得體,勸酒勸得讓你無法不喝。


    大勝的熱情,讓張凡推卻不過。


    有那麽好幾次,張凡猶豫著是喝還是不喝?


    這時,芳姿在旁邊輕輕地給了他一眼鼓勵,那眼神裏全是美美的情意,張凡心中一熱,便大口喝了下去。


    芳姿見張凡喝下去,便悄悄在桌子底下用腿碰他,以示獎勵。


    真的是獎勵,無上的獎勵啊,因為張凡被她的腿一碰再碰,半條腿都失去了知覺。


    但是,臉上隻能裝著若無其事,打起精神跟大勝交談甚歡。


    對於兒子的突變,完全出乎意料,大勝簡直樂瘋了,對於眼前的張凡,他看成“聖人”一般,感激異常,聲音有些更咽:“張總,您對我們家幫助太大了。”


    “盡力,盡力而己。”張凡裝逼地謙虛一句,看了芳姿一眼。


    芳姿見大勝正在倒酒,便乘機給了張凡一個熱辣辣的眼神。


    “我兒子這一段時間,在學校可是大出風頭了。回回單元考試第一,把老師和同學都弄懵了。”


    “噢,有進步……應該是有進步……”張凡含糊地道。


    “這回把你請來,就是想請你把第二階段的治療給完善,不知張總有什麽困難沒有?”


    “是應該完善,是應該,從時間上看,再不完善第二階段,第一階段的治療效果也要歸零了。”張凡隨口道,心裏卻在等著他的下文——報酬。


    大勝明白張凡是在等什麽,招了招手,對仆人道:“去把少爺叫來!”


    仆人答應一聲,出去了。


    一會兒功夫,把芳姿兒子領了進來。


    這小子現在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以前是麵瓜一樣沒有一點自信,眼神裏全是呆逼無限。


    而現在,精神抖擻,說話幹脆利索,對答如流。


    張凡問了一些學習上的事,然後道:“你過來,坐我身邊。”


    他坐到張凡邊上,給張凡倒滿了一杯酒,“叔叔,我敬你一杯。”


    “好好……”


    張凡一飲而盡。


    “叔叔,你不知道,從學渣到學霸有多少爽!”他興致勃勃,也喝了半杯。


    “當然知道了!”


    “叔叔,你從哪學的這些絕技?以後我拜你為師得了!”


    張凡心裏暗笑:拜我為師?你說得輕巧!


    “這個,你學不來!”張凡搖了搖頭,笑道。


    接著,張凡就在酒桌上,給他做了一番小法事,又燒了一副玄陰渡厄符,笑道:“此符附於你身上,包你靈通無比,才過文曲。不過,此符是租借你七十年。七十年一過,我要收回的。”


    “謝謝叔叔。”


    芳姿看了一眼老公,道:“轉賬吧。”


    大勝點點頭,便把剩餘的八千萬轉到了張凡賬戶上。


    張凡看得清清楚楚,古元真氣場也感覺得到,對方在轉賬時,臉色微變,似乎心有不甘。


    為了確信,張凡又悄悄祭出識心訣。


    識心訣體察入微,潛入對方心中,一縷縷意識,自對方心靈之中溢出,飛入張凡意識之中:泥馬!真宰人哪!姓張的,有機會我一定搞死你!


    張凡心中略有不快:你我的交易,是雙方情願,我又沒騙你,你兒子的成績擺在這兒呢!


    再說,你價格貴,也沒必要想搞死我吧?


    不過,張凡沒露半點聲色,大家繼續喝酒。


    又喝了一會,大勝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他聽了一會,衝著手機簡單說了句:“我馬上過去。”


    然後站起來道:“張總,恕我不陪了。我有個朋友有急事要我過去。”


    與一個心懷恨意的人在一起喝酒,真沒意思。張凡正想結束這場沒意思的酒局呢,忙拱手道:“沒關係。我也喝得差不多了,出租車也還等在院子裏,我就此告別回京城。”


    “也好,後會有期,我到京城出差,會去看張總。張總有時間,也多下縣裏,到我家做客。”大勝客氣地道。


    張凡識心訣一下子體察到大勝心裏的下半截話:姓張的,來吧,下次來,叫你有來無回!


    兩人緊緊地握了握手,相攜走出門去。


    張凡坐上出租車,開走了。


    大勝也坐上車離開家裏。


    大約走出十幾公裏,剛剛上了省級高速不遠,張凡忽然接到芳姿的短信:


    “你回來,我有話說。”


    張凡回了一條:“什麽話,電話上不能說?”


    “不能說。”


    她簡短一發來三個字,便不再有動靜。


    張凡想了想,芳姿這麽鄭重,一定是有急事,若是自己真的不管不顧地走了,顯得沒情沒義,畢竟剛剛成就了一個大買賣嘛。


    便對出租車司機道:“下高速,返回去。”


    出租車司機有些不高興:“我說先生,你這麽折騰來折騰去,車費怎麽算?”


    “我像差你車費的人嗎?”張凡說著,甩過去幾張鈔票。


    司機一笑,急忙收了錢,加了一腳油門,向高速出口拐了出去。


    出租車剛剛回到縣城,芳姿又來短信了:


    “別去我家,我在縣城利園路四十五號等你。”


    張凡一笑:這轉移陣地了?


    這陣地轉移的,感覺有些“內容”,有些曖昧吧?


    不過,不管怎麽說,與一個有點神秘的女人,單獨相會,男人不會沒有一點小激動的。


    便對司機道:“去利園路四十五號。”


    “好嘞!”司機答應一聲,調轉方向盤。


    一會功夫,出租車停到利園路四十五號門前。


    這是一幢獨家別墅。


    門前靜悄悄的,月光下,芳姿站在門前在等張凡。


    張凡下車之後,給司機結了賬叫出租車離開。


    出租車剛剛離開,芳姿便迫不急待地挽起張凡的胳膊,兩人肩擦肩進到樓裏。


    這幢小獨樓有些怪異的氣息。


    張凡感覺得到有些殺機和死氣在裏麵。


    不由得停住腳步,扭頭看著芳姿。


    “這是……”張凡問道,對於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警覺是必要的,雖然他確認芳姿對他無惡意。


    “我不會害你!”芳姿嗔了一聲。


    然後,親熱地把身子靠在張凡身上,拉著他來到客廳裏。


    一張有些掉皮的鱷魚皮沙發。


    雖然陳舊了,但仍然顯出主人當年的豪奢。


    芳姿擰亮客廳的吊燈。


    吊燈是那種尊貴的天然水晶枝燈,極為昂貴,它發出的燈光,柔和而明亮。站在這樣的燈下看美人,平添幾分嫵媚。


    不過,張凡除了嫵媚之外,還發現她臉上有淚痕。


    “發生了什麽?”張凡問道。


    “你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離開?”


    “不想知道,這是他自己的事。”張凡笑道,意思在說,你想說的話,你說唄,難道有人捂住你的嘴嗎?


    “不,這是關係到我的事。你可以不問,我卻不可以不說!不說,我會憋死的!”


    她的聲音提高幾度,臉色緋紅,情緒有崩潰之嫌!


    “說吧,我聽著呢。”張凡見她這樣激動,便困惑地說道,心中並不明白,為什麽她非要告訴他?


    此事與他有什麽關係?


    “其實,我和大勝兩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我躲到大山裏陪孩子複習,也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


    “眼不見心不煩?”


    “他在外麵有小老婆!”


    她聲音顫抖,似有無限委屈。


    張凡以為是什麽大秘密呢。


    原來是這種事。


    張凡一笑。


    男人,這麽有錢的男人,在外麵有一兩個女人,也值得大驚小怪?


    什麽年代了,腦瓜子還不開竅?


    男人要找更多的女人繁殖更多的後代;


    女人要守住一個男人來繁殖更多的後代。


    這兩者,互相不矛盾。


    矛盾的是婚姻!


    但是,張凡心裏這些歪理邪說,沒法說出口:擺不上台麵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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