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得到了兩個委員的支持,打量著張凡,試探地問:“張先生,小雪說的這個辦法,你看靠譜不?”


    村長這樣問話,基本上就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凡能說什麽呢?


    反正成本都是自己出,莫不如把全部麅犴都買下來,若是真的這些麅犴都病死了,也就幾十萬的損失,就當我替村裏承擔風險避免這項損失吧。


    善事一樁。


    更何況,這主意是筱雪提出來的。


    張凡不想讓筱雪沒麵子。


    古人為博美人一笑,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我就當為博美人一笑而買鹿吧。


    “如果村裏同意的話,就這麽辦了。”張凡道。


    村長忙看了看兩個委員。


    他們三個,基本就是村委會的骨幹,什麽事情,隻要他們三人答應,剩下的委員也不會反對。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張醫生,就這麽定了。”村長這回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走上前兩步,伸出大手,緊緊握住張凡的手,不斷搖晃著,聲音有些更咽,真的動真情了,“又讓張醫生破費了,我們灰土窯村全體村民,都會感激你的。”


    張凡沒有說什麽,停頓了半天,環視著周圍。


    村長和筱雪看著張凡,不知他有什麽打算。


    筱雪的手在張凡後背又是輕輕拍了幾下,示意他要冷靜。


    張凡忽然笑了笑,“村長,既然這樣,我有個想法,幹脆我把養殖場全部買下來,連同七十年土地使用權,你看可以不?”


    這一句,又使村長受了一驚。


    灰土窯村地處偏僻,根本就是無人問津的地方,說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也不過分。臨近縣城的村子,每年都會因為租地賣地賺一大筆錢,而灰土窯村因為地理位置不行,從來沒在這方麵收過一分錢。


    如今張凡張口就要把養殖場的土地使用權給買下七十年,這無疑對村裏是一筆大財!


    要知道,這片養殖場本來就是建在不能長莊稼的山坡上,屬於一片廢地,頂多能種點速生楊掙點小錢。


    “這……我們村沒有什麽收入,一直想賣一塊土地使用權來籌集資金,縣裏也幫我們招商,可是人家老板們到我們這裏一看,全都扭頭就走。為什麽?交通不行,又沒有水麵,沒地下資源不能開礦,也沒有地上資源不能搞旅遊山莊什麽的。要是你能買下這塊養殖場,那我們村可就翻身了。”


    “我是想買下來,因為我們天健公司的主要產品原料就是鹿茸,鹿茸的生產,我們需要長期穩定的供貨基地,所以,我想把它買下來,以後再此基礎上,搞個現代化的養鹿場,擴大經營,同時,也可以解決村裏剩餘真的勞動力的問題。”


    “太好了,太好了。張醫生站得高看得遠!”兩個村委鼓起掌來。


    “這麽大的事,關係到全村村民,還要村民們不反對才行啊!”張凡道。


    “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村長道,說得很有信心。


    張凡對於村民的習慣和做法,並不托底,試想想,在張家埠村,三叔做為村長,弄點什麽事也是眾口難調,若不是張凡經常出錢給三叔撐腰,像養雞大棚、老爺溝煤礦這樣的事都未必辦成。


    “村長,這種大事,還是多聽聽村民的意見。隻要村民同意,我們就把合同簽了。”張凡道。


    村長跟兩個村委交換了一下眼神。


    三個人心裏都明白:這種好事,晚一時不如早一刻,若是明天張凡改變了想法,或者張凡資金有別的用途,那不就泡湯了?


    想了多少年要賣的地,今天機會來了,可要抓住。


    大事不過夜。


    “張醫生,這事,我們馬上回村如召集村民開大會,全村投票決定,怎麽樣?”村長道。


    “投票最好了,那樣最好了,免得以後村民有議論。”張凡道。


    “好好,張醫生,”一個村委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不陪你了,趕緊回村。”


    “可以可以,不用你們陪,我在這裏繼續觀察一下病鹿。”張凡說道。


    村長和兩個村委急匆匆地走了。


    張凡重新蹲下身,仔細又給病鹿把脈。


    “小凡,你怎麽這麽傻?這可是明擺著辦傻事呀!你這麽做,還不如給村裏捐款呢!”


    “什麽意思?”


    “你給村裏捐款,人家還道你個好;你買這塊破地,那是白白把錢砸進來,人家還罵你占了便宜呢!你難道不知道村民的心?你就是以多麽高的價錢買下來,也有人會認為你占了便宜。”


    “他們不會計算嘛?我肯定要以高價買下來,就算為村裏做貢獻,也給村長麵子。”


    “你這麽想,你就天真了!”筱雪冷笑道,“哼,我不跟你解釋了,哼,當了二十年農民,竟然不了解農民!”


    “農民和農民不一樣。”


    “算了,走著瞧吧,會有你好看的,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凡笑笑,重新低下頭給鹿把脈。


    筱雪氣得也不理張凡,自己走開了。


    張凡把病鹿的頭摁下去,輕輕撫摸著它的脖子,越發奇怪:這是什麽病?找不到一點苗頭!


    草,這……《玄道醫譜》上的方子,也沒提到過任何線索。


    一邊檢查了另外幾頭鹿,個個是呆逼乎乎快死沒死的樣子。


    張凡第一次體驗到什麽叫束手無策。


    我這醫術功夫沒到家呀。


    以前自以為什麽病都是一個方子搞定,現在才明白,還嫩著呢。


    藝無止境!


    醫無止境!


    正在沉思,筱雪走到她後麵,用一根草杆碰了碰他後腦勺。


    張凡回頭一看,看見她笑眯眯地站在那裏。


    “什麽事?”


    “跟我走一趟,去看點東西。”


    “什麽東西?”


    “去了你就知道了。”


    張凡便站起來,隨著筱雪向山坡上走去。


    兩人走了約有三百多米,來到草場盡頭,再往前,就是雜樹林和亂石崗了。


    “你看,那裏有個石碑看見沒有?”


    筱雪指著不遠處道。


    張凡打眼看去,果然在亂石崗中間看見一個石碑臥在那裏,石碑的左右,有兩棵超級大鬆樹,石碑正好位於鬆樹的中間。


    “古墓?”張凡問道。


    “當然是古墓。不過,已經被盜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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