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遇到壞了人?”


    “豈止是壞人,簡直就是人渣兒。”顧少講了起來,“本來,我的流動資金是充裕的,幾個月前,朋友給我介紹兩個炒股專家,要向我募集資金。並且拿出以往戰績,他們曾經把一隻股票給炒了二十多個漲停板。這兩人的名字我以前在金融界聽說過,是相當有名的牛散。當時,我正好有筆閑錢,便拿給他們。”


    “他們本來承諾兩個月翻倍,扣下傭金,連本帶利還給我。不料,資金打過去後,這兩人炒了兩個月,把我的兩個億給炒成了八千萬。我當然要問問什麽原因了。他們解釋說大市不好,等等,說了一大套,弄得我也沒話了,結果賠掉了一億二。你說,坑人不?”


    “噢!”張凡若有所思。


    前一段時間,股市大盤基本平穩,並沒有太大的跌幅,要想把兩個億在兩個月內炒成八千萬,挺不容易啊!除非是惡意坑人!


    “你沒有調查這兩人究竟做了什麽手腳?”張凡問。


    “我是有所懷疑,但沒證據呀!”顧少攤開雙手,聳聳肩,一臉的無奈。


    顧少這個表現,張凡覺得顧少這人挺寬厚的。要是換個人遇到這檔子事,還不雇人把那兩個牛散給砍了?


    看來,那兩位是故意欺負老實人哪!


    “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在誰的身上損失的從誰的飯碗裏撈回來,你告訴我,那兩個人的住址,我去搞搞他們。”張凡有些生氣,別人欺負他的朋友,尤其是這麽實在的朋友,差不多跟欺負他本人差不多。


    顧少樂了一下,“怎麽?你想去打這兩個貨?要是打人的話,我早就派人去了,等不到你出手。”


    “你就知道打?難道在你眼我,我就會打人?”張凡不滿地嚷嚷。


    “不打人,你還能做什麽?”


    “你別多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顧少聳了聳肩,好奇地斜看著張凡,然後把陽光大酒店的房間號傳到張凡手機上。


    從顧少那裏離開,張凡在路上給年偵探打電話,吩咐他查一查這兩個牛散的情況。


    年偵探答應下來,說馬上去著手調查。


    張凡囑咐道:“主要是查他們跟哪個公司聯係密切,背後是不是有老鼠倉的事。”


    “明白了。張總你放心,查這種事,我很內行。嘻嘻,如果真查出有老鼠倉的事,我們可以跟著買點,然後等莊家給抬轎子。”


    “那是後話。你先查查看,關鍵是別被他們發覺有人查他們。”


    “好,你放心。”


    年偵探說完,便掛了電話。


    張凡對年偵探相當信任,兩人合作過幾次,年偵探都是圓滿地完成任務。當然,張凡在傭金上也十分大方,所以隻要是張凡的活兒,年偵探都是放下手頭的其它工作,優先去完成。


    因為銅礦馬上要投產開工,礦裏的領導班子得抓緊組建,張凡便跟宮龍生聯係了一下,兩人都想跟兩位未來的副礦長好好談談。


    於是,宮龍生便約鞏夢書,今天晚上宴請兩位副礦長。


    晚上,鞏夢書把銅礦的兩位副礦長人選給請到了。


    張凡到場的時候,鞏夢書、宮龍生和兩位工程師已經開喝,氣氛相當熱烈。


    大家見張凡到來,都站起來歡迎。


    鞏夢書馬上給雙方介紹了一下。


    張凡第一次見到這兩位。


    六十歲剛出頭,戴著眼鏡,談吐不俗,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老工程師。


    兩位工程師見幕後老總竟然是位年輕人,都很慚愧,覺得自己老大一把年紀了,竟然沒有一個年輕人混得好,退休後還要給人家打工,感到差距太大了。


    人類有個很奇怪的規律,人人都是這樣,差距小的時嫉妒眼紅,差距太大,嫉妒就變成崇拜甚至擁戴了。


    所以說,別人嫉妒你,那是因為你成就不大。


    你真的能夠一騎絕塵,他們立馬崇敬你。


    因此,這兩位工程師也不能“免俗”,跟張凡說話時,口氣顯得十分謙卑。


    張凡見兩位長輩跟他如此說話,倒是有幾分不自在,便盡量不裝老板的樣子,而是拿出三顧茅廬的姿態,把事先跟宮龍生商量好的薪資待遇講了,征求二位的意見,態度很是誠懇,完全沒有暴發戶說出“我賞你一隻飯碗”的施舍偽善嘴臉。


    這兩位是退休要發揮餘熱,聽到六位數的年薪,當然是相當滿意,又見張凡態度謙和,向他們征詢意見,兩位哪裏好意思再說加薪,忙說“一切聽張總、宮總安排”。


    張凡見兩人很實在,便又給他們戴了兩頂高帽,說懇請兩位知識人給銅礦掌好舵,尤其是安全生產方麵。


    張凡表態的原則是寧可不生產,也不要出事故,人命大於天。


    這兩位都是在礦山幹過幾十年的,見過那些慘烈的礦難場麵,如今聽新東家表明了安全生產的態度,而且這麽簡明堅決,內心感動,相當讚同,兩人不斷地稱讚張凡有大資本人的氣概。


    宮龍生雖然在一邊不斷附和著,但臉上頗有些不自然。在宮龍生看來,關鍵是生產效益,也就是說,排在第一位的是賺錢。死幾個礦工,沒什麽大了不起,大不了賠上一百萬了結。


    不過,兩位工程師卻都認為,安全生產確實重要,如果出了事故,主管安全的副礦長也是重要的直接責任人,是要負責任的。


    宮龍生見大家都這樣的觀點,他也不好反駁,便笑著同意了。


    幾個人又研究了一下,決定把安全和環保兩個問題排到第一第二的位置上,在這方麵多投幾百萬,把前期基礎設施搞好,粉塵和水源汙染問題都要按m省裏的最高標準來辦。


    宮龍生對些心裏很有看法。


    環保的事,哪有廠家自己主動的?


    一般的做法先假裝不懂法,低成本排放,等群眾反應強烈了,主管部門找上門來嚴查的時候,再做出“憣然醒悟”的樣子,爭取一個“限時整改”。


    至於真改假改,隻有鬼知道了,因為糊弄主管部門的法子有的是。


    不過,宮龍生表麵再裝沒事,也不免透出一些表情來。


    鞏夢書旁觀者清,看得明明白白。


    席散後,張凡送他上車時,他小聲地道:“關於礦山的經營,你和宮龍生觀念未必一致,他不免要弄些歪門邪道,你是要走正規路子,雙方會有一些矛盾的。大事上,你一要盯住,二要堅持。記住宮龍生的江湖出身,凡事留一手。”


    張凡深以為然,忙道:“謝謝鞏叔,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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