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沒有動,嘴角上掛著微笑,淡定地看著專案組長,“組長大人,如果你要刺殺五嫂的話,會自己深夜開車帶她出去,然後讓人埋伏在路邊向你和她射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你的思維是不是走進了死胡同?”


    專案組長一愣,若有所悟:是呀,此前一直懷疑張凡是嫌疑人,以為是他設圈套搞死了五嫂子,可是設身處地換位思考,如果張凡用這種方法殺五嫂子,是不是風險太大?那些子彈可不長眼睛,保不準哪顆就射中了腦袋!


    “這……”專案組長吭哧起來,“這個……我們並不排隊任何可能性,包括你是案犯的可能性。”


    “如果按你這個邏輯來看,地球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性!你去調查呀,去取證呀?”張凡譏諷地道。


    專案組長臉上紅了起來,怒氣填胸,“啪”地一聲,把手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毛筆從筆筒裏跳了出來:“別以為自己沒事!要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警察局!老子的地盤!說你沒事有事也沒事,說你有事沒事也有事。”


    “那,你說我有事沒事?”張凡含笑問道。


    “就憑你這態度,老子今天就告訴你,你有事兒!”專案組長是徹底怒了,指著張凡的鼻子大吼起來。


    “別嚎!有理不在聲高。警察局不是你開的私家公司,想抓我,搞出證據來,我等著!”張凡說著,轉身便向外走。


    “站住!”組長吼道。


    張凡根據不理他,向房門走去。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組長摁了一下桌上的按鈕,大聲喊著,同時,抓起桌上的毛筆,向張凡拋去。


    不得不說,專案組長手上功夫相當了得,這支毛筆被他拋得如箭一般,直刺張凡背後。


    然而,下一秒,專案組長差點跪下!


    隻見毛筆即將刺中張凡的一刹那,突然反彈回來,落到了地上。


    那帶著墨汁的毛筆,明明筆頭在前,應該在張凡西服上留下墨跡,可是……專案組長看得清清楚楚,西服上什麽也沒有留下!


    專案組長不是豬腦袋,他反應相當快!


    在這一刹那,他明白了:眼前這個張凡,周身有一種看不見的護身罩!


    毛筆碰上護身罩,被反彈回來,其實根本沒有碰到張凡身上!


    於是,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解釋:那五顆子彈,被張凡的護身罩所阻擋,因此才沒有穿透五嫂的皮膚,因為當時兩人是擁抱在一起的。


    專案組長是練家子出身,拜過幾位師父,對江湖武林上的秘技絕功有相當的了解。


    難道武林內功中最絕頂的護身罩……這小子具備了?


    聽師父說,護身罩之事,隻是傳說,傳說古人武師有修煉成功的。但當代武師並沒有聽說誰煉成了。


    那麽,就是說,這個張凡,是天下第一人?


    怪不得這小子這麽狂,眼睛裏根本沒把我當回事!


    在他的眼裏,我這個小警察,真的不過就是一根草芥!


    張凡正在往門口走,突然身後有東西落地,回頭一看,一隻毛筆摔在地上,弄得地板上一大塊墨汁,他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麽,這時門開了,從外麵衝進來兩個高大的警察,二話不說,一人一邊,扭住張凡胳膊,就要給他戴上手銬。


    張凡輕輕一抖手腕,一股內氣激揚而起。


    “啊呀!”兩個警察慘叫一聲,向兩邊倒去。


    專案組長衝上前,照著地上的警察給了一腳,罵道:“滾出去!誰叫你們對張先生這麽無禮!”


    兩個警察從地上爬起來,有點懵逼,看看張凡,又看看組長。


    “快給張先生道歉!”組長道。


    兩個警察心裏嘀咕著:不是你叫我們過來抓人嗎?轉眼就屁了?是不是收大紅包了?


    “張先生,對不起,我們搞錯了。”兩個警察說著。


    張凡揮揮手,“沒事兒,你倆沒摔傷吧?”


    兩人很是奇怪,摸了摸腦袋,心想:這人什麽功夫?也沒動手,從他手上傳來一股電流,直接把人擊倒了。可怕。


    “沒事沒事。”


    兩人說著,退了出去。


    專案組長臉上陽光極其燦爛,迎上前來,雙手伸出老長,“張先生,對不起,是我錯了。”


    張凡淡笑道:“不要檢討,警察永遠正確!”


    “哪裏哪裏,張先生這是批評我呢。我接受,我虛心全盤接受。請坐,請坐……”


    說著,他走到沙發前,彎腰道:“張先生,來,抽支煙。”


    張凡微微一笑,心想,畢竟有些事還要跟警察配合,他既然道歉,我也就不必把事情弄得太僵,太僵的話,吳局長那邊也沒麵子。


    想到這,便坐到沙發裏。


    組長敲出一支煙遞過來:“來來,張先生,抽支煙。我朋友剛送來的好煙。”


    張凡看了一眼,是硬中華,便擺了擺手,從自己提包裏掏出一盒軟中華,先自己叨上一支,然後才遞給組長一支,道:“我抽那硬中咳嗽,還是這款特供的軟中柔和一些。”


    組長頗為尷尬,接過煙,把打火機點著,湊到張凡麵前:“張先生請!”


    張凡把煙點著,吸了一口,長長地吐出煙霧。


    煙霧直撲組長麵上,組長不敢躲閃,很謙卑地吸了一口二手煙,笑道:“張先生,您這護身罩是跟誰修煉的?”


    這回,輪到張凡懵逼了。


    “護身罩?什麽護身罩?”張凡驚問。剛才,他並沒有看見毛筆打在身上又落下的情景,他以為毛筆是被組長直接擲在地上的呢。


    “你看,”組長彎腰把地上的毛筆揀起來,“我剛才……嘿嘿,不好意思,我剛才用它掄了你一下,被你的護身罩給彈回來了。”


    張凡看組長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組長前倨後恭,突然態度180度大拐彎,難道是因為這個?


    不可能吧?


    我煉成護身罩了?


    我怎麽自己沒有意識到?


    “哦,哦……”張凡不置可否,脫下西服,向背上看了看。


    上麵確實沒有墨汁。


    他重新把西服穿上,心髒已經是跳頻加快了!


    如果組長所說是真,那麽……一直苦苦追求的護身罩,真的大功告成了?!


    專案組長看著張凡,眼裏帶著草民見領袖的神情,不但極為崇拜,而且極為感動,嘴角微微上翹,眼角微微下撩,腦門微微冒汗,像哭細看又像笑,就差跪地高呼“慈父般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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