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走過來,提起瘦住持的衣領,喝道:“把你剛才交待的,當著鄉親的麵,再重複一遍!”


    瘦住持剛才被一頓超強度毒打,他心裏已然明白,若是不低頭不配合村長,他和胖住持不可能活到天亮!


    “村長,饒命呀!我交待……我和師兄借著送晚誦的機會,辦過三個婦女,結果都懷孕了……”他顫顫地道。


    “都哪家!快說!”


    村長問著,同時揮起話筒在他額頭上一敲!


    立刻,一道紅紅的鮮血流了下來。


    瘦住持左眼被鮮血模糊住,有如獨眼狼,樣子非常嚇人,右眼裏透出恐懼的光,連聲求饒道:“村長別打別打,我說我說……那三個女的,有個叫海蘭,有個叫淑英,有……那個我忘了名,她公爹是個跛子……”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了一下之後,然後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叫好聲此起彼伏!有如法場圍觀親眼看見了人頭落地那麽爽!


    “好!”


    “三個!”


    “這回熱鬧了,有看頭了!”


    “哈哈,那三家裏,看樣子要出人命了。”


    人們的議論裏透著極大的惡意和歡樂。


    村長又是高聲問道:“是她們自願的,還是你們強上的?”


    張凡一愣:想到村長壞,沒想到他壞到了這個地步,真是頭頂生瘡腳底冒膿!


    這話真是十分陰險!


    兩個罪犯為了逃脫懲罰,哪敢承認是強上的!


    這明明是村長在誘導!


    誘導他們兩人把汙水往三個女人身上潑!


    而且是當眾潑!


    村長哪,你辦事真“絕”。張凡輕輕倒吸一口涼氣。


    兩個住持心裏當然明白,隻要他們承認是強上的,馬上會被眾人打死、撕碎。


    兩人一齊喊道:“都是她們對我們怪罪,說她們的男人不頂事,她們不滿足,主動勾引我們,每次都是她們把時間和地點告訴我們,我們不想去,也不敢去,她們三番五次打電話來催呀!”


    張凡又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兩個住持,跟村長有得一比!這種壞水兒,留在世上真是浪費了糧食!


    村長繼續誘導,喝道:“說詳細點,什麽時間?都在哪裏?”


    瘦主持眨了眨眼,隨口編道:“海蘭約我們在船塢後邊的沙灘上,她說那裏沙子白天曬得又幹爽又溫和,夜裏在沙灘上幹,比席夢思還舒服;淑英老公出海,她約我們到她家裏去了五次,都是她在家裏後院柵欄上開了個口子放我們進去的。還有第三個……讓我想想,第一次是在送子堂,她自己撕開扣子,脫了衣服不走,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不幹,她就報警!村長,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是被逼的呀!村長……”


    兩個住持說得一把鼻滋一把淚,看那樣子,似乎真的是兩個好好少年被三個不要臉的村婦給拖下了水奪去了寶貴的童貞似的!


    眾村民或者是不辨是非,或者是不想辨別是非,要把水攪得更混,紛紛叫了起來:


    “這些女人,真給村裏丟臉!”


    “海蘭這貨,平時看著就不地道,走路老扭屁股,一看就是缺男人。”


    “淑英?說別人冤枉,說她?肯定屬實!她那雙眼睛會勾人。”


    “還有那個跛子公爹……哈哈,扒不出來灰了吧?把兒媳婦給旱得引水灌溉了……”


    “哈哈哈……”


    “既然這麽需要,明天我去勾搭勾搭,我可是很有特長的!”


    眾口鑠金,這一堆惡毒的話,真是可以把人逼死的。


    “草!”村長罵了一句,抬起膝蓋往瘦子臉上猛地一頂。


    這是要命的一頂。


    瘦子幾顆前牙和著血水從嘴裏冒了出來。


    村長從腰間拔出一把尖刀,罵道:“她們是倡婦,你倆也不是好東西!我不割了你們,我枉當這麽多年村長!”


    胖子和瘦子嚇得一下子翻個個兒,俯臥在地上護住身子。


    村長伸手翻過瘦子的身體,用刀尖指著腹部下方,罵道,“老實交待,今晚上的事,你們兩人跟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著,用刀尖指向了張凡。


    兩住持此時最恨的就是張凡,即使二人死了,也想抓張凡墊背,怎麽可能放過他?“村長,白天的時候,你兒媳婦去送子堂求子,這小子跟蹤到了送子堂。我們沒有防備他,就把晚上送晚誦的事跟他聊了,為的是讓他捐錢好給她媳婦送兒子。沒想到他起了邪心……”


    “啊?”


    眾人發出一聲驚歎,一齊把眼光落到張凡身上!


    “這小子不是昨天老二家來串門的親戚嗎?”


    “來村裏第二天就犯事?”


    “他媳婦懷著大肚子,沒讓他上身,把他憋的吧?”


    村長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張凡臉上。


    殺機從瞳仁裏透出來,寒寒的令人毛骨悚然。


    “嗬嗬,村長你別誤會,”張凡笑道,“是和我叔去送子堂,遇見了你兒媳婦在那裏求子,我看見這兩個家夥對她不懷好意,晚上便在你家院外埋伏,果然發現他們跳牆而入……他們翻窗進到二樓之後,我聽見你兒媳婦呼救聲,才爬上去搭救的。他們兩人說的全是謊話,不信的話,可以把你兒媳婦叫來,當眾對質。”


    村長被張凡堵得沒了話:是呀,當時是張凡喊人的,而且這兩個住持……


    不過,村長並不想善罷幹休。


    這小子既然開著大奔來村裏,一定相當有錢,我豈能白白便宜他進了我兒媳婦的臥室?我無數次趴在她門外聽動靜,都沒進去呢!


    “你說你的理,他說他的理!誰知道你們誰在撒謊?來人,把這小子綁了,往死裏打,叫他交待!”村長怒道。


    村長的如意算盤是,在重壓之下,讓張凡請求私了,賠一大筆錢再說。


    反正我是地頭蛇,落到我手裏,不死也得扒層皮!


    張凡嘴角一挑,搶先一步,衝到瘦子身邊,伸手抓住他反綁在背後的手,小妙手輕輕一扯,無聲地將繩子扯斷,嘴裏假裝怒罵:“你血口噴人!”


    說著,左右開弓,打在瘦子臉上!


    這兩巴掌,打掉了一隻耳朵,差點把臉皮打下來!


    瘦子不愧是天山派的高手,抗擊打能力極強,被張凡重擊兩下,頭腦仍然保持清醒,他感覺到手腕上的繩子已經鬆開了,忙雙手一絞,將繩子暗暗從小臂上解下來,雙肩一抖,一個縮骨功法,頭一縮,一身的繩子頹然落在地上。


    張凡微微一笑,一個後跳,躲開幾步。


    瘦子的動作太快,而且村長手槍也沒有從腰間拔出來,因此處於挨打的地位,被瘦子上前一步,一拳擊在村長襠部。


    村長慘叫一聲,向後仰麵便倒。


    瘦子伸手揀起地上的尖刀,隻是一閃,便把刀全部沒入了村長心窩!


    村長手捂胸口,抽搐了幾下,身子一挺,便掛了。


    這突然的變故,誰也沒有預料到。


    人群發出一片驚呼,頓時向後散開。


    人撞人,人擠人。


    好多人被向後散開的人撞倒在地,眾人紛紛從他們身上踩過,向大門外逃去。


    張凡被人群擁擠著,不由自主地隨人流向後退。


    借此當兒,瘦子“嗖嗖”幾刀,將胖子胳膊上的繩子割斷。


    兩人大喊一聲:“擋路的死!”


    胖子一腳踢倒身邊的一個村委,瘦子則往別一個村委肚子上捅了一刀。


    這兩個村委,平時都是村長的親信,沒想到跟村長一起受了報應。


    胖子和瘦子身手靈活,騰身一跳,撲地一聲,落到了村委會房頂上!


    “死去吧!”


    二人揭下水泥瓦,大力向人群拋來!


    瞬間就有十幾片瓦碰在人們頭上、身上……


    張凡見狀不妙,用力將身邊的人推開,縱身一躍,飛上了房頂。


    二人把手裏的瓦片向張凡飛來。


    張凡伸手一擋,接住一片;彎腰一躲,躲過一片。


    二人見打不到張凡,調轉身,跳到了房後的地上,一閃,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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