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立思厭惡地皺眉道:“沒治好病,也不算太丟人,畢竟我也沒治好。何必用這種辦法來遮醜?年輕人,我說你太要麵子了吧?”


    張凡聽見他在一邊亂嚷,有點心煩,便道:“你閉上嘴好不?”


    沙立思笑道:“這是在你家嗎?阿易家!我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要是真能把姑娘的病治好,我自然會閉嘴!”


    “你說我治不好姑娘的病?”張凡冷聲問。


    “這還用懷疑嗎?治不好,是鐵定的。能不能治壞了,就不好說了!”沙立思說著,掃了阿易一眼。


    此時,加上傭人保姆,七、八個人,已經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一丁點可疑的東西都沒有發現。阿易有些失望,加上沙立思的話,令他心裏蒙上一層陰影,因此,有些不信任地看了張凡一眼。


    張凡上前一步,沉聲道:“姓沙的,咱們兩人打個賭吧?”


    “賭?賭什麽?”


    “賭注你說了算。”張凡道。


    沙立思非常自信,冷笑一聲:“要賭就賭錢吧!”


    “可以。“我若不能當場把姑娘的病治好,我輸給你……”


    沙立思搶先道:“五萬!”


    張凡冷笑道:“姓沙的你太小氣了!十萬!”


    沙立思知道自己必勝,不禁心花怒放:今天沒白來,空手而來,拎十萬而歸!


    “好!”沙立思拍手道,“阿易做證,你不許反悔!”


    “我怕的是你反悔。如果我把姑娘的病治好了,你往出掏錢時要痛快喲!”張凡笑道。


    “我沙立思在京城是什麽身份?豈能賴賬?”沙立思冷笑一聲,相當倨傲地坐直了身板,一副“我贏我怕誰”的模樣,自信心爆棚指數直升上天去了。


    張凡笑了一笑,轉身對阿易道:“有骰子嗎?還有羅盤,借用一下。”


    這套東西是阿易每天騙人騙錢的做案工具,當然是現成的。


    “去,把古銅羅盤和象牙骰子拿來!”阿易對“賤內”道。


    “賤內”白了老公一眼,不高興地道:“拿也是白拿!”


    不一會,一副骰子和一台亮晶晶閃著古銅色的羅盤取來了。


    張凡盤膝坐在沙發上,閉目片刻,嘴裏念了幾遍暗咒,慢慢抓起骰子,合在手心,又暗禱一遍玄爺教的“意念起卦陽咒訣”。


    訣畢,手起骰落!


    “當朗朗……”


    五隻骰子落在茶幾上!


    張凡舒了口氣,睜眼看卦。


    從五隻骰子方位走向所居卦位,迅速得出一個“雷水解”卦。


    阿易從旁斜看了一眼,並未發現有什麽卦意,不禁皺了皺眉。


    張凡把骰子往一起劃拉一下,輕輕道:“雷水解卦,五關脫難,吉。”


    阿易不解,心中更是輕視:在我麵前爻卦,那不是魯班麵前弄斧頭、關公門前耍大刀、猴子麵前鋼管舞嗎?


    不信任地問道:“張先生,卦意如何?”


    張凡慢慢吟道:“卦下月令過雄關,千辛萬苦受熬煎,時來恰有吉人救,運去老朽不相幹。五關脫難鴻運起,疾厄隱去鬼幡收。萬事從此吉星照,家人康健不須愁。”


    這一段解卦詞,相當吉利。


    阿易不禁跟著舒了口氣,問道:“厭勝之物……在卦象裏有所暗示嗎?“


    張凡取過羅盤,在雷水解第二十七卦之方位,測了一測,不禁微微一笑:有了。


    真是大意了!


    剛才到處尋找,怎麽忘了去門廳裏看看?


    張凡一骨碌站了起來,拉起阿易笑道:“阿易,你跟我來。”


    阿易卻不挪窩,問道:“有何發現?”


    張凡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老盅師臨走時,應該在你家的門廳裏逗留了一段時間吧?”


    阿易一驚:“是呀,她臨走時剛要穿鞋,忽然對我說,她的手機落在客廳裏了,我急忙回去拿,卻沒有發現手機,轉頭回到門廳時,她又說手機還在懷裏。”


    “這就對了!”


    “你的意思是……”


    “東西藏在門廳裏。來……”


    張凡拉著阿易,來到門廳。


    阿易拉開鞋櫃,就要翻找。張凡卻是已經用神識瞳發現了問題,伸手掀開門廳墊著的毛墊子!


    隻見墊子下麵,放著一隻臭烘烘的鞋墊!


    “鞋墊!”阿易驚了一聲。


    “賤內”拍了拍腦袋,驚道:“是她的。我記得。她進門時脫鞋,我見過她鞋裏就是這個鞋墊,你看,上麵還繡著花呢。”


    “這……”


    張凡笑道:“這是厭勝之術!你搞易經的,難道不懂嗎?盅師把你女兒的六神拘到了鞋墊上,然後壓在墊子下麵,你女兒自然就失魂落魄了。”


    “啊?!”阿易叫了一聲。


    “若不是及時發現,超過了一百天,你女兒的六神就不可能重新回到身體裏了。”


    阿易恍然大悟,嚇得汗流滿麵,好險!


    急忙問道:“張神醫,你可以解除此術?”


    張凡點點頭:“我既然識破厭勝,當然能解了。你,帶著鞋墊,跟我上樓。”


    張凡感覺那鞋墊很臭,不想動手。


    阿易顧不上臭不臭,拎起鞋墊,和張凡來到二樓。


    “阿易,你把鞋墊在她後背上拍三下。”張凡指著女孩道。


    阿易照辦,在女兒後背上輕輕拍了三下。


    而與此同時,張凡口占七星攝魂訣,將鞋墊上的六神拘入女孩的身體之內。


    阿易見張凡念完訣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好了嗎?”


    張凡搖了搖頭:“她魂魄六神雖然入體,但是並未各就其位。”


    “請張神醫細講一下?”


    “這個,你沒有達到境界,沒必要知道太多。我還要給她施一套七星針譜,使六神各歸其位,便康複了。”


    “張神醫,你真是神醫呀!”阿易已經佩服不己了。


    這時,“賤內”也走了進來,剛才,她在樓下又被沙立思給忽悠一頓,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張凡,很不信任的說道:“別人在我家落掉了一隻鞋墊兒,難道跟我女兒的病有關係?”


    阿易衝“賤內”瞪了一眼,急得直跺腳:“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呀,老娘們兒頭發長見識短,你懂個錘子?現在張神醫要給我女兒六神歸位,女人不宜在場,給我滾下樓去!”


    “賤內”討了個沒趣,一扭肥肥的腰身,走了出去。


    卻沒有離開太遠,站在門外。


    “張神醫,那您請用針吧!”阿易道。


    田月芳忽然在旁邊插嘴道:“我說阿易先生,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我姐夫是神醫,可不是慈善家,你知道六神歸位需要多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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