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但聽過,還親自煉過好幾十年呢。”溫老頭自得地道。


    “你煉成了?”


    “嗬嗬,前輩,我若是煉成了,還能落到這個地步?實不相瞞,我並未得其真法。而且,我祖上也代代有人修煉,都沒修成,有位先祖竟然走火入魔,自身內火爆發,燒成焦灰了。”溫老頭歎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凡很有心機,沒有動聲色,而是用古元真氣感知著他的氣場,從而體會到溫老頭說的基本是實話。


    “前輩,咱們做個交換如何?我幫你找到虎陽石,你教我大悲因係列全套心法?”


    張凡微笑著,心中靈機一動,何不就此探探這老賊的老底?


    便麵帶微笑道:“既然你祖上與古元派有緣份,你我同屬古元門中弟子了。我就透露一些給你。這個大悲因果係列是古元真傳裏必修的功法,但修煉之人有嚴格的條件限製。比如淫亂之人修之,元陽泄漏而亡;積惡之人修之,天雷炸頂而焚;你祖上被焚,便是例子。反觀你的經曆,這兩條大戒,你都犯過了,沒戲!你若修煉,不到火候便罷,若修煉到了火候,死神就來臨了。”


    溫老頭對張凡這話,深信不疑。因為祖上有教訓哪!


    他先祖本是個陰毒小人,明朝時期,常在宮中太醫院行走。明神宗皇帝三十年不上朝,專在後宮修煉長生。那次召見古元派掌門,與之密談甚歡。溫老頭的先祖買通了宮女,偷抄了大悲因果係列的咒語和心經,但並不齊全,他回去之後便修煉不己,最後自焚而死。


    到了溫老頭這一代,他繼承祖上遺誌,狠修深修,修了幾十年,終因無法得到係列的全經全本,修得缺缺失失,不得真法。


    知道張凡修過大悲因果係列,把心中的渴望激發出來,心中狂跳,一心想要從張凡嘴裏套出全套心經,完成祖上宿願!


    此刻聽張凡說自己不宜修煉,他認為終於找到了修不成的原因,嘴上卻道:“張神醫,這話恕老朽不能服氣!古人雲,浪子回頭金不換。我雖有淫、殺這兩宗大罪,但我現在已經憣然醒悟,痛改前非,有重新做人的鐵誌呀!上天豈不垂憐!”


    張凡輕蔑地笑著,說出來的話神秘莫測:“鐵誌?正好正好。果然如此的話,那我可把心經告訴你,成就你畢生未竟之業。”


    “啊?神醫!老朽這裏給您磕頭了!”


    溫老頭激動得無以複加,在座位上跪下,便是三個頭磕下來。


    他沒有料到,水火兩重天,幾個小時前還是必死之人,突然之間竟然能得到家族多少代都在追尋的大悲因果係列心經!


    因禍得福!


    “你別老是磕頭磕頭,把你以前淫亂積惡之事對天說出來,發毒誓痛改前非!”


    溫老頭一聽,忙雙手放在胸前,閉上眼睛,把自己此前一生所做淫惡之事挑那不重要的說了幾件。其中包括給京城一戶由氏人家兒媳婦治病,將其搞出身孕,又和她一起商量對策,瞞天過海的事情。


    張凡一聽“由氏”,不禁愣了一下,不過,馬上便啞然失笑:大華國姓由的多得很,未必就是由英由鵬舉。


    “好吧,我可以授你大悲困果係列心經。你聽好了。”


    張凡便隨便胡謅了一段“心經”。


    溫老頭相當認真,用手機錄音下來,準備回去勤學苦煉。


    大奔快到到達古堡時,時間是晚上七點半。


    天已經擦擦黑下來,大漠裏太陽一落馬上降溫,冷風從地平線吹來,把一團一團的沙棘吹得沙沙響。


    天空中,一輪冷月已然掛在雲端。


    這是一座方圓四五百米的古城,城門樓已經年久失修,坍塌下來,城牆磚一塊一塊地,似落不落怪嚇人的。


    城門上方,一塊方石牌匾上刻著“無定沙堡”四個蒼勁大字,字上彈孔累累,可見這裏古代經常有硝煙烽火,是一個兵家必爭的邊城。


    張凡的大奔無聲息地開進城門之內。


    這裏的人口規模隻能算是一個小鎮,整個鎮裏隻有一條街道,沿街一些死氣沉沉的商家,有飯店,有茶樓,竟然還有古老的鐵匠鋪子。


    沒有高樓,最高的建築是三層石壘小樓,顯得特別落後,好像被現代社會遺忘的角落。


    大奔開到一家二層樓小旅館門前時,溫老中醫道:“前輩,我們趕緊找個旅館休息,明天天亮前,我帶你去雲丘峰。”


    “好,就在這湊合一晚上。”


    張凡把車停下,和溫老中醫走進去。


    木製前台後,坐著一個睡意萌萌的胖大嬸,見二人進來,懶懶地道:“住宿?”


    “兩人房間一套。”


    張凡正在點房間,忽然樓梯哢哢響,從二樓走下來四男一女。


    “孔立老弟,雲老頭不會那麽邪虎吧?他就是一個老掉牙的守山人,怎麽可能把你打得差點逃不回來?”


    為首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打扮得極為奢華,舉止輕浮,身後緊緊跟著兩個製服保鏢,他一邊往下走,一邊側臉問同行的叫孔立的人。


    孔立哭喪著臉,憋著說不出話來,顯然對於公子的責難,感到極為尷尬。


    而他身邊的苗條女子,替他解釋道:“賈公子初來乍到,有些情況不了解。要是守山人那麽厲害也就罷了,問題是,他手下種菜打雜的把孔立打傷了。”


    “打雜的都這麽厲害,豈不是說守山人更出色?”賈公子輕蔑地說著,同時掏出一支煙。


    一個保鏢馬上打著打火機遞上去點著香煙,恭維道:“這小鎮子,從頭扒拉到尾,也沒幾百人,哪裏會出什麽高手。再者說了,公子您一到,高手都成了矮子。”


    “草泥馬,就你會拍!”公子笑著賞了保鏢一巴掌,一行人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張凡注目著這一切,心中產生疑問:守山人?難道他們也是去雲丘峰的?也是為了三陽石而來?


    溫老中醫顯然也有同感,驚道:“他們也是要去那裏!聽他們的意思,其中一人已經去過了。”


    張凡一驚,把手一揮:“走,我們連夜過去。”


    兩人轉身出了旅館。


    街上,那幾個人正匆匆往前走著。


    “嘻嘻,正好!跟住他們!讓他們在我們前麵替我們趟雷!”溫老頭喜孜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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