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用這種辦法來逼你爸爸的！”張凡道。
“哼，不逼他，他能讓步嗎？”孟津妍非常自得地衝張凡一撇嘴，那表情跟啃老族的自得有得一比。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市政府小會議室裏，一個局長會議剛剛閉會，孟市長把衛生局長、藥監局長、工商局長等一班相關大員共五六個，一齊留下來。
局長們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有些緊張，孟市長卻笑眯眯地說：“把大家留下來，有一小事商量商量。關於我市美容保健品市場準入的問題，最近群眾反映比較強烈，一些外地的、本地的公司，良莠不齊，紛紛占山頭打招牌，因此市場上的產品非常混亂，假冒偽劣充斥貨架，對我市人民的健康形成威脅。所以，上次市長辦公會議已經做出一個決定，暫停一切新產品的批文。”
“是的，這個決定絕對英明，否則的話，群眾投訴太多，對我市形象有重大影響。”藥監局長道。
“這股歪風煞得及時，我們衛生局堅決支持。”衛生局長“激動”地說。
孟市長對兩個大員的及時拍馬，表示讚許，嘴角微微一笑，然後馬上恢複尊貴：“不過，最近有幾家公司頂風上，還在通過各種門路，想要撬開這道防線。那麽，我們可不可以打開這個缺口？我有個打算，準備以一個公司的申請為例，請大家現場進行評估，看看究竟能不能上市？”
“現場評估？”
“對，公司的負責人馬上就到。到時候，大家暢所欲言，如果該公司確實合格，我們絕不能埋沒了，如果它確實不行，大家要堵住這道口子。”孟市長非常“客觀公正”地道。
市長說得非常“官方”，滴水不漏，不過，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出話音了：孟市長根本不想讓這個公司上市，因為一句“頂風上”，已經表明孟市長對這家公司的厭惡態度了！
這些局長都是聰明人，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幹到現在的位置上來，因此馬上就明白了：看來，是有人給孟市長打招呼，孟市長抵擋不住，想拿我們這些局長當擋箭牌罷了！
擋箭牌必須當！
孟市長就坐在麵前嘛，你能不替他衝鋒？
至於那個背後打招呼的人，哼，你沒跟我打招呼，我持反對態度，也不算得罪你吧。
“好好，現場評估！孟市長的主意好。”
“市長總是有創意，我是徹底服了。”
孟市長來不及聽拍馬，看了看表，對秘書說：“可以了，你請張凡經理進來。”
“喂，你，進來吧。”
秘書衝門外喊了一聲。
門一開，秘書引著張凡走進會議室。
冷眼一看，會場上的人有幾個人見過麵，都是曾經拒絕過張凡的。
張凡有點愣：市長不是單獨找我嗎？怎麽把這麽多局長也弄來了？這個場麵是談事情的場麵嗎？
坐下之後，秘書把張凡給大家簡單做了介紹，孟市長笑容滿麵地問：“張先生，年輕有為，聽說天健公司攤子已經鋪開了？”
“基建和裝修搞完了，店麵已經準備就緒，就差產品批文了。”張凡不卑不亢地道。
“今天請你來，是準備把你的產品批文問題盡快解決。你介紹一下產品，請在場的局長們研判，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當場把事情定下來，畢竟，我們江清市需要你這種有創業精神的年輕人，市裏的政策是積極鼓勵和扶持！”
孟市長說得很動聽。
張凡的氣場，已經感覺到了會場裏的惡意氣氛，情知今天這裏擺的是鴻門宴，批文的事八成沒戲。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走著瞧吧。
他拿出準備好的材料，用了二十分鍾，把新產品介紹了一番。
孟市長在張凡介紹的時候，不斷地點頭，似乎非常讚許。待張凡結束介紹後，他咳了一聲：“嗯，聽起來很有遠大理想的一個產品！不愧為年輕人，敢想敢幹，不怕風險，這種西部牛仔的創業熱情是值得肯定的。”
誰都能聽出來，這話的潛台詞是：有風險，產品不可靠！
“那麽，各位局長發表一下意見，好嗎？”孟市長向會場裏掃視一眼。
衛生局局長率先道：“孟市長，您別怪我說話直！這個產品根本不具備上市條件。”
“是呀，”藥監局長譏諷地笑道，“張先生有大學學曆嗎？有藥物科研所嗎？在哪家學術刊物上發表過論文？沒有吧！沒有的話，就憑你民間的方子，沒有科學依據，就弄出產品上市？”
“孟先生我問你，你是村醫吧？”工商局長問。
“沒錯。”張凡昂然道，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身份低微而為難，這些大員們，在他內心裏，都如草芥一般。
“我勸你一句，回村去，回村好好把醫務室搞好，掙碗飯吃。搞美容保健品，是大事業，不是你能搞得出來的。”
“我的產品療效，是經過人體試驗的，很有效，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提出申請。”張凡被這夥人一替一句，弄得有些上火。
孟市長一聽，忽然含笑問道：“人體試驗？你試驗過幾個人？”
“兩個。有效果，一個人就夠了。因為我這產品配方大家已經知道了，裏麵沒有任何有害物質，而且用量極小，據我估算，服用本品的劑量，是喝一次中藥劑量的三十分之一，根本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張凡回答道。
“噢，一個，一個人試驗成功了，”孟市長把臉看向會場，“一個人，大家聽清了吧。”
“哈哈哈！藥品試驗竟然隻試一個人！”工商局長樂得直拍大腿，很是失態。
“你懂不懂數學？”衛生局長笑問，“學過概率論沒有？聽說過正態分布規律沒有？聽說過期望值沒有？沒有的話，回去補補課再回來說話，以免被人笑話。”
“看他這麽年輕就出來混，學曆方麵肯定有欠缺。”
“村醫，需要學曆嗎？我老家的村醫，原來在鎮上補鞋，後來村長說他針法好，讓他幹了村醫。”藥監局長道。
“哈哈哈哈……”
全場轟然大笑，連孟市長都笑得用手帕擦眼淚，不知是否真的有眼淚。
“我說，照你這個說法，找個殺豬的去主刀手術更好！”市長收起手帕道。
“哈哈哈哈……”
因為是市長說的，所以大家的笑聲更加高亢，有的前仰後合，有的以拳擂桌，有的跺腳大叫，此時越是表現得瘋狂失態，越是表示出對市長的無上尊重。
張凡看著這些醜態，徹底明白了，孟市長長今天找他來，是為了在女兒那裏打馬虎眼，應付孟津妍。這個會議，完全是在消遣張凡！
張凡樂了樂，從座位上站起來，把麵前的材料收拾收拾裝進包裏，轉身向孟市長道：“市長，還有各位局長，你們說得有道理，我沒什麽話可分辯的，就此告辭。隻不過在我臨走前有一句忠言：以後有好笑的事，不要狂笑。古語說，怒傷肝，憂傷肺，笑傷心，像剛才這樣大笑，必然有兩個不良後果，一是遺尿，二是心梗。再見。”
說完，提起手提包，大步走了出去。
“哼，不逼他，他能讓步嗎？”孟津妍非常自得地衝張凡一撇嘴，那表情跟啃老族的自得有得一比。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市政府小會議室裏，一個局長會議剛剛閉會，孟市長把衛生局長、藥監局長、工商局長等一班相關大員共五六個，一齊留下來。
局長們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有些緊張，孟市長卻笑眯眯地說：“把大家留下來，有一小事商量商量。關於我市美容保健品市場準入的問題，最近群眾反映比較強烈，一些外地的、本地的公司，良莠不齊，紛紛占山頭打招牌，因此市場上的產品非常混亂，假冒偽劣充斥貨架，對我市人民的健康形成威脅。所以，上次市長辦公會議已經做出一個決定，暫停一切新產品的批文。”
“是的，這個決定絕對英明，否則的話，群眾投訴太多，對我市形象有重大影響。”藥監局長道。
“這股歪風煞得及時，我們衛生局堅決支持。”衛生局長“激動”地說。
孟市長對兩個大員的及時拍馬，表示讚許，嘴角微微一笑，然後馬上恢複尊貴：“不過，最近有幾家公司頂風上，還在通過各種門路，想要撬開這道防線。那麽，我們可不可以打開這個缺口？我有個打算，準備以一個公司的申請為例，請大家現場進行評估，看看究竟能不能上市？”
“現場評估？”
“對，公司的負責人馬上就到。到時候，大家暢所欲言，如果該公司確實合格，我們絕不能埋沒了，如果它確實不行，大家要堵住這道口子。”孟市長非常“客觀公正”地道。
市長說得非常“官方”，滴水不漏，不過，所有在場的人都聽出話音了：孟市長根本不想讓這個公司上市，因為一句“頂風上”，已經表明孟市長對這家公司的厭惡態度了！
這些局長都是聰明人，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幹到現在的位置上來，因此馬上就明白了：看來，是有人給孟市長打招呼，孟市長抵擋不住，想拿我們這些局長當擋箭牌罷了！
擋箭牌必須當！
孟市長就坐在麵前嘛，你能不替他衝鋒？
至於那個背後打招呼的人，哼，你沒跟我打招呼，我持反對態度，也不算得罪你吧。
“好好，現場評估！孟市長的主意好。”
“市長總是有創意，我是徹底服了。”
孟市長來不及聽拍馬，看了看表，對秘書說：“可以了，你請張凡經理進來。”
“喂，你，進來吧。”
秘書衝門外喊了一聲。
門一開，秘書引著張凡走進會議室。
冷眼一看，會場上的人有幾個人見過麵，都是曾經拒絕過張凡的。
張凡有點愣：市長不是單獨找我嗎？怎麽把這麽多局長也弄來了？這個場麵是談事情的場麵嗎？
坐下之後，秘書把張凡給大家簡單做了介紹，孟市長笑容滿麵地問：“張先生，年輕有為，聽說天健公司攤子已經鋪開了？”
“基建和裝修搞完了，店麵已經準備就緒，就差產品批文了。”張凡不卑不亢地道。
“今天請你來，是準備把你的產品批文問題盡快解決。你介紹一下產品，請在場的局長們研判，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當場把事情定下來，畢竟，我們江清市需要你這種有創業精神的年輕人，市裏的政策是積極鼓勵和扶持！”
孟市長說得很動聽。
張凡的氣場，已經感覺到了會場裏的惡意氣氛，情知今天這裏擺的是鴻門宴，批文的事八成沒戲。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走著瞧吧。
他拿出準備好的材料，用了二十分鍾，把新產品介紹了一番。
孟市長在張凡介紹的時候，不斷地點頭，似乎非常讚許。待張凡結束介紹後，他咳了一聲：“嗯，聽起來很有遠大理想的一個產品！不愧為年輕人，敢想敢幹，不怕風險，這種西部牛仔的創業熱情是值得肯定的。”
誰都能聽出來，這話的潛台詞是：有風險，產品不可靠！
“那麽，各位局長發表一下意見，好嗎？”孟市長向會場裏掃視一眼。
衛生局局長率先道：“孟市長，您別怪我說話直！這個產品根本不具備上市條件。”
“是呀，”藥監局長譏諷地笑道，“張先生有大學學曆嗎？有藥物科研所嗎？在哪家學術刊物上發表過論文？沒有吧！沒有的話，就憑你民間的方子，沒有科學依據，就弄出產品上市？”
“孟先生我問你，你是村醫吧？”工商局長問。
“沒錯。”張凡昂然道，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身份低微而為難，這些大員們，在他內心裏，都如草芥一般。
“我勸你一句，回村去，回村好好把醫務室搞好，掙碗飯吃。搞美容保健品，是大事業，不是你能搞得出來的。”
“我的產品療效，是經過人體試驗的，很有效，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提出申請。”張凡被這夥人一替一句，弄得有些上火。
孟市長一聽，忽然含笑問道：“人體試驗？你試驗過幾個人？”
“兩個。有效果，一個人就夠了。因為我這產品配方大家已經知道了，裏麵沒有任何有害物質，而且用量極小，據我估算，服用本品的劑量，是喝一次中藥劑量的三十分之一，根本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張凡回答道。
“噢，一個，一個人試驗成功了，”孟市長把臉看向會場，“一個人，大家聽清了吧。”
“哈哈哈！藥品試驗竟然隻試一個人！”工商局長樂得直拍大腿，很是失態。
“你懂不懂數學？”衛生局長笑問，“學過概率論沒有？聽說過正態分布規律沒有？聽說過期望值沒有？沒有的話，回去補補課再回來說話，以免被人笑話。”
“看他這麽年輕就出來混，學曆方麵肯定有欠缺。”
“村醫，需要學曆嗎？我老家的村醫，原來在鎮上補鞋，後來村長說他針法好，讓他幹了村醫。”藥監局長道。
“哈哈哈哈……”
全場轟然大笑，連孟市長都笑得用手帕擦眼淚，不知是否真的有眼淚。
“我說，照你這個說法，找個殺豬的去主刀手術更好！”市長收起手帕道。
“哈哈哈哈……”
因為是市長說的，所以大家的笑聲更加高亢，有的前仰後合，有的以拳擂桌，有的跺腳大叫，此時越是表現得瘋狂失態，越是表示出對市長的無上尊重。
張凡看著這些醜態，徹底明白了，孟市長長今天找他來，是為了在女兒那裏打馬虎眼，應付孟津妍。這個會議，完全是在消遣張凡！
張凡樂了樂，從座位上站起來，把麵前的材料收拾收拾裝進包裏，轉身向孟市長道：“市長，還有各位局長，你們說得有道理，我沒什麽話可分辯的，就此告辭。隻不過在我臨走前有一句忠言：以後有好笑的事，不要狂笑。古語說，怒傷肝，憂傷肺，笑傷心，像剛才這樣大笑，必然有兩個不良後果，一是遺尿，二是心梗。再見。”
說完，提起手提包，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