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繹想要向下方跑去的時候,他被攔住了。


    “洛公子。”這是第一次,鄒偉用如此客氣的語氣和洛繹說話。已經醒過來的白衣公子對底下的血味熟視無睹,他的眼中帶著對叢勢在必得,那是毫不掩飾的占有欲望。“我們攤開來談談,你開個價,我要他!”


    “不可能!”洛繹斬釘截鐵:“讓我下去,我得阻止他!”你這蠢蛋知不知道那是核武器啊擦,如果攻略功能開啟的話他還能逃到別的時間,但是現在最有可能的下場是大家一起玩完!


    “不肯嗎?嗬嗬……”鄒偉笑了,神色中盡是侵略的意味:“也是,如此珍品是誰也不可能放手的……”


    又一聲慘叫。洛繹往下看去,隻能看到那蔓遍全場的血色,還有四處掉落的“雨塊”。台上已經沒有所謂的屍體了,到處都是肉塊和血灘。剛剛被叢撕裂的,是台上最後一直存活的猛虎,現在那隻猛虎連同它胃裏還未消化的肉塊一同落入了血池肉林之中,不分彼此。叢沒有停下來,他隻是以一種恆定的速度向外走去。


    洛繹猛地刷白了臉,他對著鄒偉怒吼:“尼瑪快讓我下去阻止他啊!他會殺掉下麵所有的人!”


    “阻止?”鄒偉滿不在乎地道,近乎陶醉地看著底下的叢:“為什麽要阻止?你看,多美啊……”


    “我日……!”


    在他們對話之間,叢已經來到了石台的邊緣。這時候,底下的觀眾也開始感覺不對了,他們不再起鬧,而是近乎死寂地看著叢的動作。叢輕輕一躍,便跳過了近乎一丈高的圍欄,落入羔羊中——對於蟲族來說,這些毫無反抗能力的看眾和羔羊沒多大區別。


    然後,開始了血色宴會。


    剜一片是頭,剜兩片是眼珠,剜三片變成上中下,剜四片隻剩光禿禿的身子,剜五片……剜十二片腸子被平均分配,剜十三片可以看到心髒。


    黑色的歌謠在眼前唱起了一遍又一遍,洛繹近乎死灰地看著鄒偉。


    “你想死嗎?”


    “哈?笑話,本少會死?”鄒偉嗤之以鼻:“雖然他的身體素質很厲害,但是沒有內力是他致命的缺陷,本少身邊至少有三名武功高強的前輩。”


    洛繹已經不想去多爭辯什麽了,他露出慘白的笑,對鄒偉伸出了手:“那好,這場比武怎麽也算是我贏了吧,把紫陽糙給我。”


    “紫陽糙?你做夢吧你,那種傳說中的藥糙就算有本少還會傻乎乎地給你?”鄒偉獰笑著招了招手,洛繹四周的侍從向洛繹靠近。


    雖然早就料到是這種結果,但洛繹終於也覺得有些火起了。這種怒火說不清是對安慶,對鄒偉,還是對自己多一些。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何時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洛繹下意識地向下看去,然後被那血味和慘況熏得後退了幾步,幾乎要幹嘔。然後他撞上一個身體,洛繹驚弓之鳥般地彈出去,轉身,正好對上叢那雙無機質的眼睛。


    無法言喻的驚怒和驚懼在這一刻爆發了,洛繹止不住地咆哮:“你剛剛做了什麽!你是人類、是人類、是人類啊!”


    叢沒有絲毫表情變化,洛繹怒吼後才覺得不妥和後怕。啊哈哈……他剛剛吼的不是不聽話的小孩、而是一枚核彈來著……?


    [你]“說那些”[不]“是人”。


    洛繹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叢在說話,不,那不叫說話,感覺聲音是直接在腦中迴響的,帶著沙沙的震動。而且叢的嘴形和聲音搭不上,有幾個詞錯開了,像是他是刻意模仿說話時的嘴形,實際上他發出聲音並不需要嘴。


    洛繹現在的大腦像是老舊的機子,思維記憶什麽的總是慢了好大一拍。他記起了他剛來暗場時對攻略說的那句話,卻沒有想到被叢聽去了。不過洛繹稍稍鬆了一口氣,叢看起來和原來的沒多大差別,也許這隻是個意外……是吧?


    鄒偉完全不在意洛繹的狀況,他很高興那兩人發生爭執,雖然他們說的話聽起來是說不出的怪異。鄒偉著迷地看著叢的臉,叢的身體,近看越發地覺那是完美的精緻。他對著叢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引誘道:“要不要來本少這裏,本少絕不會像他一樣給你係上鎖鏈,也不會像他一樣對你胡亂發火,你的要求本少都會滿足,如何?”


    隻是他的好心落得一片空處,叢沒有看他,鉛色無機質的眼中由始至終隻是倒映著洛繹的影子。


    洛繹越發地覺得身心疲憊了,有種心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某騙子默默地走到鄒偉麵前,突然以迅雷不及的速度一拳毆打在鄒偉的右眼上,然後飛速撲向叢一把抱住叢的身體。那一瞬間,叢無機質的眼底一點金色一閃而過。


    “你……!”


    無視震怒的鄒偉和周圍撲過來的黑影,洛繹飛速說了一個字:“跑!”


    於是叢動了,以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速度跑起來,一個呼吸間就不見了蹤影。留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鄒偉和手下。鄒偉的臉綠了,字從齒fèng擠出來:“給我追!灰衣的那個死活不論!”


    洛繹在叢的身上痛苦並快樂著:啊啊,開寶馬捷克神馬的弱爆了,哥現在是開蟲族,隻、隻是這個速度……我、了個去……擦……熙鄒城呆不下去了,去下一個地方吧……唔,哥怎麽覺得剛剛經過的那輛馬車如此的眼熟……唔,誰來告訴哥,如果暈蟲應該怎麽辦……


    ***


    “公子,到了。”駕車的侍童停了馬車,對著馬車恭敬道。


    “……終於到了。”瑪瑙做成的簾子被撥開,一個貴公子踏了出來,他身著一襲白衣,明明天已經很冷了,但他的手中依舊拿著一把扇子,卻完全不會讓人覺得做作,隻顯得風流倜儻。


    白衣公子看著熙鄒城的城牌,摸著下巴笑了。


    “那傢夥到那裏都不安寧啊,嗬……居然一聲不吭地跑到北楚來,弄出這麽有趣的事,怎麽不讓他的主子也參與參與?”


    第34章 第十六騙 巧合x發情x開葷


    鄒全笑得滿臉ju花朵朵盛開,他很高興,因為他最大的難題終於可以解決了,隻要眼前的白衣公子應一聲,所有問題將不再是問題。身為熙鄒城最大的掌權者,鄒全一向看不起那些所謂的商人,因此他毫不客氣地對過往的商人雁過拔毛。卻沒有想到最後導致了根本沒有商人願意來熙鄒城行商——即使要繞遠路,他們也不願意經過熙鄒。


    開始鄒全毫不在意,直至到了最近,熙鄒城已經快陷入了一種絕境:各個物資沒了周轉,一部分物資缺少,一部分物資過剩。鄒全後悔了,但是已成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商人們依舊是不願經過熙鄒。但是這一切馬上不再是問題了,隻要眼前的糙商代表一同意,還愁沒有商人不來嗎?


    “夏公子真是人中龍鳳啊!”鄒全滿嘴的奉承:“如此年輕就是糙商的高層,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哈哈哈。”鄒全派人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送出去:“這是在下一點小小的心意,到時望夏公子能在上麵多為熙鄒美言幾句。”


    鄒全根本不知道他眼前的年輕人並不是什麽代表,正是糙商的最高掌權者。夏勁糙沒有推脫,笑眯眯地和鄒全周旋著。


    “這是自然。”夏勁糙像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般上挑了嘴角,他撫著扇子笑道:“聽說最近熙鄒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兒,據說這裏的武館被兩個人挑了遍,一個灰衣,一個黑衣,是這樣罷?”


    聞言,鄒全的臉微沉了下來,他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是江湖上哪家出來遊歷的弟子,完全不懂江湖道理!無知之徒!”


    北楚的武館歸屬於朝廷,他們無法進入江湖,而江湖之人也不能對武館出手。


    夏勁糙依舊是一副略帶好奇的樣子,他剛想說些什麽,門外突然一片喧鬧。


    鄒全的臉完全沉下來了,他猛地站起來,怒斥道:“不是說本官有貴客要招待,不許打擾嗎!?”


    “大、大人,少爺、少爺他被人打了……”


    “什麽!?”鄒全色變,慌忙和夏勁糙告罪一聲就急沖沖地向外趕去。他老來得子,全鄒家上下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自然是寶貝得緊,如今卻被打了,而且是在自家的地盤被打了?!


    夏勁糙感興趣地跟了上去,被鄒家主人尊稱為貴客自然沒有下人敢多事阻擋。夏勁糙跟著鄒全來到一間華屋的外頭,一進院子就聽到咆哮和摔東西的聲音。


    “你們這群廢物!廢物!廢物!!!連兩個沒有武功的人都抓不到!一個兩個都是這……、……爹……”


    騷動平息了,夏勁糙從空隙看去,看到一名白衣公子滿臉委屈和不甘地麵對鄒全,那公子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少爺,相貌勉強可以說得上端正,隻是那左眼上那塊渾圓的淤青使那張臉顯得滑稽可笑。


    鄒全當然不可能覺得可笑,熙鄒城的掌權者此時怒不可遏。


    “發生什麽事了!?”


    然後夏勁糙就聽說了有這麽一個可憐的少爺,他是怎麽樣無辜地被騙,那歹徒是怎麽樣利用他的善意來胡作非為的,最後歹人離去前還毆打了可憐少爺一頓的故事。夏勁糙用扇子遮住嘴,以免嘴角過大的弧度被看到。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鄒全卻是越聽越怒,他大手一揮,怒喝道:“去給本官搜!掘地三尺也得找出來!還有詔發通緝令!偉兒,告訴爹那兩個賊人的姓名特徵!”


    “洛繹……沒錯,他叫洛繹。”鄒偉低垂的眼閃過一絲猙獰的光,臉上依舊是受了委屈的樣子:“抓到他們之後,請爹將那賊子交給孩兒處置。”


    “就依你的意思。”


    夏勁糙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發生,沒有阻止,但是他身後的侍童默默地後退了幾步,拉開安全距離。


    “夏公子,讓你見笑了。”下達完指令後,鄒全走了過來。


    “不,沒關係,在下看了一場好戲。”夏勁糙輕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著因他的話愣住的鄒全笑了笑:“如此,在下也要告退了。”


    “啊,忘了說,那個無知之徒正是我家的。”


    留下一句更加莫名的話,夏勁糙離開了。鄒全愣在原地,這時候侍童小詮走了上來,恭敬但冰冷地道:“公子讓小的轉告您:糙商不會在熙鄒留下腳印,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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