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同屬六門,即便再怎樣不對付,也不能讓人家斷後才是,於是我善心一閃,決定救治於他。


    將老唐和玄清拉到一旁耳語道:“我們家和地門有怨,但又不能見死不救,從現在開始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麻煩,你們要叫我杜世傑。”


    二人立刻會意,再次轉身來到了王靈祤身旁,老唐低頭重新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說道:“沒事,他雖然全身是血,但沒有致命傷,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劃開了身體,來,搭把手,給他抬到大槐樹那裏。”


    玄清趕忙過去幫忙,我又在那些屍塊當中走了走,看看有沒有還活著的人,但那種腸穿肚爛的場景實在是太讓人觸目驚心了,簡單的看了兩眼,便轉身跟上了他倆。


    回到場院的時候,袁芷珊正在焦急的等待,見我們抬回來一個人,趕忙上來看了看:“誒?這......這不是地門家的......”


    我點了點頭:“對,地門少門長王靈祤。”


    “他怎麽會在這?”


    “哼,能有什麽理由,從北平一直跟到這荒野山村裏,我猜有兩個目的,最重要的是想弄死我,讓天門絕嗣,其次再順帶手的弄死你,挑撥黃門和天門的關係,這些齷齪事也就他們家的人能幹得出來。”


    正說話間,老唐已經取出了急救包,猛的一針腎上腺素打進了王靈祤的體內。幾秒鍾過後,他悠悠的醒來,看到我們的一刹那,瞳孔急速的收縮,身體不停的抖動著,嘴裏還含糊的喊著:“鬼,有鬼!”


    我歪著頭問道:“王大少,你又搞什麽鬼?大老遠從北平跟到這,真是見了鬼了。”


    他依然驚悚的看著四周,使勁的晃著我的胳膊道:“真的有鬼,你相信我!我的手下都被他撕爛了!”


    那份表情認真到讓人無法懷疑,再一結合剛才那一地的死屍碎塊,在這寂靜的夜裏變得異常的驚悚。


    我取來了一瓶水遞給他:“你先喝點水,鎮定一下,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一把將水奪過,幾秒鍾便喝幹淨,喘了幾口粗氣說道:“杜少,我求求你,一定別拋棄我,我知道我錯了,不該跟著你們,但剛才真的實在是太可怕了。”


    原來他一行八人,從酒店一直跟蹤到景區,又從景區跟到了五指山下,最後一直尾隨到無人村來,為了不讓我們發現,始終保持著幾百米的距離。可我們進村之後,便遭遇到了濃霧,他們也就失去了目標,久等之後不見動靜,等霧剛一散盡,便同樣的闖了進來,誰曾想已經散去的霧,又再次在村口集結了起來。


    他們走了好一陣,卻感覺始終在原地打轉,進也不是,退又不能。就在都慌了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人的腳步聲,所有人還沒看清對方長什麽樣,手電就被打落在地。一個全身穿著破爛衣服的怪物衝到眾人眼前,見人就咬,舉人便撕,長長的指甲猶如利刃一般,在人的身體上輕輕一劃,便是一道傷口,霎時血腥味不絕於鼻間。


    幾個保鏢殊死保護著王靈祤,但饒是他們都是特種兵出身,卻也不是那怪物的對手,兩個人剛控製住怪物的手臂,被他三兩下就輪飛了出去,撞到石牆上後,腦漿迸裂,登時暴斃。王靈祤被嚇的大聲呼救,就是我們最早聽到的那個聲音。


    他眼見不敵,手下的保鏢都已死光,趕忙掏出槍來,胡亂的對著怪物就是砰砰砰三槍,那怪物像沒事人似的,隻倒退了幾步,趁王靈祤愣神之際,一躍而上,一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胸膛腹間反複的劃動,沒一會就讓他失血過多,暈闕了過去。


    也許是我們突然的趕到,加上玄清的法咒幹擾了到了那個怪物,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王大少繪聲繪色的講著,臉上的表情極其猙獰,讓人聽的如臨現場,毛骨悚然。


    講完之後,他的神情也沒之前那麽緊張了,呆呆的看著我:“杜少,你要相信我啊,這個村子太他媽恐怖了!咱們趕緊走吧!”


    我看了看那三位,全都似信非信的樣子。


    半晌後玄清淡淡的說道:“周大......周圍可能有髒東西啊,杜大哥。”


    我點了點頭:“你覺得會是什麽?”


    他走到場院的周邊,抓了一把青石板外的泥土,使勁的搓了搓,轉頭對我們說道:“依我看,是旱魃!”


    大家全都愣在了當場,其實我早就有了這個預感,隻是怕嚇到他們,沒有提起,但此刻玄清說了出來,倒和我的觀點得到了印證。


    老唐搶著說道:“真的有那東西嗎?”


    玄清微微一笑的走回來說道:“豈止一本書上記載過那東西,既然有記載,就說明是有人見到過的,剛才杜大哥說這個村子因為沒有水源而荒廢,依我看那水源不是沒有,而是被旱魃所占據,這方圓百裏都是綠樹青山,又怎會缺水,但這個村子從進村到現在,除了這棵巨槐之外,大家可曾看到過其他綠植?而且最為可疑的,是這個王大少那些手下的血液,剛才不知道你們留意沒有,地上的血液全都是幹涸狀態,凝結成痂,這在常理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一個50公斤的人,有4000毫升的血液,他們都是壯漢,七八個人的血加起來有40多升血,相當於十桶礦泉水,能在幾分鍾內就凝結成痂?”


    我點了點頭,玄清說的完全沒錯。但是隨之我的疑惑也產生了出來,他所知道的東西早已超出我對他的認知,而且他也絕對不會是個簡簡單單的道觀接客道人。


    玄清接著說道:“不過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這個旱魃僵屍,並不敢跨進村子,尤其是這裏。另外有趣的是,整個村子,隻有這場院周邊的八個房子保存的最完整,近乎於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所以我猜想,這場院擁有極強的磁場結界,讓那旱魃不敢逾越。杜大哥,你認為呢?”


    我嗯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村口是在東頭,而這個場院的正東是震位,再加上東北的艮位,就形成了震艮之卦,山上有雷,雷聲雖大但被山阻隔,雷聲減弱。也就是說,那旱魃隻要從村口過來,就會感覺到山崩地裂,讓其不敢貿貿然的闖入。”


    老唐在一旁聽的興奮起來:“帥氣,這玄學真牛逼,出去了你一定得教教我。”


    玄清嗬嗬一聲:“唐大哥啊,你先想想我們能不能出去吧,那旱魃雖然不敢進來,但我們也未必敢出去啊,就咱們這點血量還不夠他塞牙縫的呢。”


    袁芷珊不耐煩的看了我們一眼:“你們別老在那妖言惑眾了好不好,這不就是一個簡單的地理現象嗎?水沒了可以有一百種解釋,這個村子之所以沒人,就像豫州的封門村似的,是因為這裏三麵環山,人流少環境複雜,想在這裏修路成本居高不下,利用率極低,險峻的山路使得交通工具在這裏完全不適用,村民出行靠走路需要3至4小時才能下山,這就嚴重影響村民的出行,如果村裏人有急病,往往都熬不到去醫院人就已經沒了,交通閉塞,地理位置偏僻使得這裏越來越無法居住,因此整村遷移也勢在必行了,這和什麽旱魃根本沒有什麽關係。”


    老唐故意挑釁道:“那你怎麽解釋剛才那場殺戮?”


    袁芷珊一愣,她並沒有看到那個極其慘烈的場麵,隻好隨意的說道:“也許是某種動物呢?比如狼或黑熊?襲擊人的事還少嗎?”


    好巧不巧,話音剛落,那團詭異的霧已經從村口蔓延到了八卦場院的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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