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有道死了,葉叔帶著葉不凡跑了,偌大的葉氏說垮就垮。


    因為牽扯到了甄強的事,王海和甄帥的興致並不算太高。


    “王總,這家夥怎麽辦?”


    牧場進化者拎著郭剛走到王海的麵前問道。


    王海看了郭剛一眼,有些疲倦,說道:“老郭,你自己說吧。”


    郭剛看著地上葉有道的屍體,有些愣神,他倒沒指望自己有其他的下場,索性說道:“王總,這些年你待我不薄我心裏清楚,這次是我對不住你。”


    他抬頭看向王海,帶著祈求道:“我不指望你能繞我一命,隻是我在牧場裏收養了一隻野貓,希望我死後可以讓其他人幫忙照顧一下,別讓那可憐的小家夥再次流浪。”


    王海眼神古怪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旁的周南風幾人也看向了郭剛,眼中滿是憐憫之色。


    “可以。”終於,王海答應了他。


    其他人倒也沒說什麽,如果告訴郭剛實情,大家怕他死不瞑目。


    牧場進化者帶著郭剛走到遠處,隱沒在荒野的夜色中,隨著一聲槍響,這件事暫時落下了帷幕。


    朱惡又立了大功,‘泉水’的團建活動似乎還得沒完沒了的進行下去。


    不過‘泉水’的功勳人物此時並不好受。


    今晚埋伏與反埋伏戰,打響第一槍的導火索是一隻將越野車開入死亡深淵的無辜綿羊。


    綿羊的死對朱惡造成了極大的反噬,這次不是他主動取消附身,而是附身的生物被人槍殺了。


    他以前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現在的他知道了,但也昏死過去了。


    王海親自慰問了昏迷中的朱惡,並和‘泉水’組織的所有人一一握手,感謝他們的幫助。


    為了防止朱惡出意外,回城的時候王海將‘泉水’的四個頭目全帶回了江南城,準備帶他們去醫科院為朱惡做詳細檢查。


    半路上,可能是越野車有些顛簸,朱惡突然蘇醒了。


    他睜開眼,雙手緊緊抓著如被針紮過一般的腦袋,忍著疼痛看向四周。


    大哥、四弟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二哥坐在副駕駛位上,開車的是一位跟王海他們一起出城的進化者。


    朱凶開心道:“三弟,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大哥,咩......我怎麽......咩......了?”


    朱惡驚恐地捂住嘴,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叫聲。


    朱煞警惕的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是我的三哥還是綿羊?”


    朱凶立馬一巴掌拍了過去:“你是不是傻缺?他當然是我們的兄弟!”


    朱惡跟著點頭:“我是朱......咩......惡......咩。”


    副駕駛的朱神回過頭說道:“大哥,三弟應該是這次的副作用太強了,讓他先休息休息。”


    朱凶讚同道:“對對對,三弟你先趴在我腿上休息,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好的......咩......”


    朱惡不說話了,他乖乖的趴在了朱凶的大腿上。


    朱煞也幫忙穩住了朱惡的身體,既然大哥都那麽說了,他也想通了,就算是三哥的身體被綿羊占據了,他也會將對方當成三哥看待。


    駕駛位上的進化者見後麵那位‘羊人’不說話了,好奇的從中間的後視鏡中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後,他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朱惡趴在朱凶的大腿上本來看似正常,不過荒野的路上偶爾有些坑坑窪窪,當越野車從坑窪出經過的時候,朱惡的頭就會被震得上下跳動一下,剛剛駕駛員朝後視鏡看的時候,剛好就經過連續三個坑窪......


    眾人回到城中已經半夜了,得知朱惡醒了過來,王海便將他們安排到了甄氏大樓的客房裏,沒有送去醫科院。


    周南風眾人也都睡在了客房中,畢竟太晚了,眾人隻想立馬睡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早,太陽照常升起,不過有些人再也見不到了。


    昨晚周南風和方文年睡的一間房,他們夜裏隱約聽到走廊裏有綿羊的叫聲,想到昨晚死去的那隻綿羊,方文年求著周南風,最後兩人睡了一張床。


    出了房門後,方文年恰巧碰見了對門的寧若餘,他趕緊說道:“早啊,若餘。”


    寧若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回了他一句:“早”。


    方文年靠近她,神神秘秘的問道:“昨天夜裏你有沒有聽到綿羊的叫聲。”


    寧若餘猶豫了一下,點頭道:“聽到了。”


    昨天夜裏她確實聽到了,剛開始她也很害怕,畢竟她一個人住了一間房,而且昨晚那隻綿羊死掉的慘狀她是見到的。


    不過她在床上仔細聽了一陣後,發現羊叫聲很柔和,並沒有凶煞的感覺,時間一久她就睡過去了。


    這時,旁邊相對的兩間房門都被打開,魯直和朱惡、朱煞麵對麵走了出來。


    方文年又轉頭問向魯直:“昨天夜裏有沒有聽到羊叫聲?”


    魯直看向了朱惡他兩,他聽到了,並且確定聲音是從朱惡他們的房間裏傳出來的。


    朱惡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是......是我,昨天的副作用太大......咩......了。”


    他趕緊閉嘴,雖然早上起來後好多了,但偶爾還是會蹦出一聲羊叫。


    朱煞立即為自己的三哥辯解道:“你們放心,他還是我三哥,昨天夜裏我問過他了,他知道我屁股上的痣在哪個位置。”


    周南風幾人沒關注到朱惡是人還是羊,他們對朱煞的最後一句比較關注,不禁齊齊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向朱惡、朱煞二人。


    ......


    周家庭院。


    周遜一早就去了拓荒所辦公,城西的複原到了收尾階段,他還要忙幾天。


    周小寶上學去了,江南城裏的學校上四休三,今天是上課的日子。


    周貝貝並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在保姆的幫助下她早早就來到了院子裏。


    現在的她坐在輪椅上,麵前放著畫板,畫板上畫的是一顆桃樹,這顆桃樹的模樣和畫板前方栽種的那顆桃樹一模一樣。


    周貝貝畫這顆桃樹很久了,從冬天光禿禿的模樣到春天桃花盡開的模樣,再到現在,桃樹上已經結了桃子。


    張姨看著畫板上的桃樹,忍不住讚歎道:“貝貝,你畫的桃樹簡直神了,剛剛這陣風吹過我都怕上麵的樹葉會動起來。”


    周貝貝淺笑著說道:“張姨,我是用鉛筆畫的黑白畫,您誇我誇得太過啦。”


    張姨擺擺手,滿不在乎道:“一樣一樣,黑白色的也像,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桃樹就是黑白色的呢。”


    顯然,張姨也是一個妙人。


    等到張姨去忙後,周貝貝停下了手中的畫筆。


    周圍的景色她已經畫過很多遍了,甚至是畫膩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她腦子裏總是會不經意的浮現出周南風的身影。


    這家夥跟別人有些不一樣,有時候看上去很親和,有時候又有點壞,有時候說話很幽默,有時候說話又故意很氣人。


    之前幾次見麵他都會故意故意和自己搭訕、找機會接近自己。


    可是!


    這家夥這幾天又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呸,渣男!


    周貝貝抽出一張新的畫紙,開始用畫筆一點點的勾勒線條。


    大概一小時後,一道身影躍然紙上。


    畫上的人劍眉星目,身姿挺拔,雖是素描畫,但人物卻也很生動,仿佛下一秒就會開口說話。


    按理說這幅畫極美,可任何人看了都會愣住。


    原因無他,畫上之人的袖口處不是兩隻人手,而是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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