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非的表情,李長安到是沒覺得什麽,成年人都是講究利益的,說到底韓非什麽都給不了李長安,這才是現實的問題。


    而且韓非和李長安可談不上什麽理想信念,韓國可不是他的故國,再說他的選擇可是秦國。


    盡管有些人可能出於理想信念什麽的願意和韓非並肩作戰,就像衛莊,可是這樣的人又能有幾個?


    更多的人還是出於利益才會幫你,姬無夜在韓國勢大,不正是因為他能夠讓很多人得到足夠的利益,所以這些人才會聚集到他的旗下。


    單純的依靠暴力,姬無夜肯定是做不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隻要能夠高舉著利益的大旗,姬無夜的位置就會一直穩固。


    這也是李長安並不看好韓非的原因,相比於姬無夜,習慣於遵守規則的韓非並不能給朝堂上那些權貴們帶來任何利益。


    在那群吸血的鬼麵前,隻有血食才是驅使他們行動的動力,韓國九公子的名頭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


    “長安兄還真是叫非傷心,不過若是有一天長安兄改了主意請一定要告訴我。”韓非一臉惋惜的說道。


    看來李長安這位朋友不會選擇他這條破船了,也不會選擇韓國,早晚會離去,隻是不知道日後他們二人又會是何種境況,何種身份。


    “對了,你說父王向你問鬼神之事,想來肯定是新鄭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鬼兵劫響案了吧?”韓非追問到,他想知道李長安到底對自己父王怎麽說的。


    “確實如此,畢竟這件事情鬧得這麽大,在新鄭攪起了這麽大的風浪,連朝堂上的大臣都死了幾個,還牽扯到安平君等王族,韓王擔憂也是正常的,我都被嚇到了,新鄭還真是可怕。”


    李長安抱著身子露出了一幅我好怕怕的表情。


    忽視了李長安搞怪的表情,韓非問道:“那長安兄是怎麽看待這件事情的呢?”


    “啊,你是想問我怎麽向你父王說的吧,韓王夙興夜寐,日理萬機,我自然不能為他增添煩憂,自然是說不日軍餉就可追回。”


    李長安的臉上露出一抹邪笑,他可是個忠正之士,怎麽能夠忍心讓韓王煩憂呢,自然是挑好的說。


    “奧,長安兄就這麽有信心?”韓非眉頭一挑,長安兄還真是自信,他也不怕到時候軍餉追不回來,給自己找麻煩。


    “我不是自信,我是對你有信心,畢竟哪怕我這個韓國的過客都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姬無夜搞的鬼,以你的才智要是看不出來才奇怪呢。”


    李長安微笑著說道,不過心裏有些發虛,有一點點的愧疚之意,畢竟這件事韓非忙前忙後,自己隻是瞎扯了兩句話就能夠在韓王麵前露個大臉,好像不太好,自己成了個摘桃子的。


    不過李長安又轉念一想,我這是為韓王解憂,順帶著韓宇和韓非這兩個不孝子不能讓身體虛弱的韓王麵前舒心,這都是他們的錯,這麽想著李長安的腰板有挺直了些。


    他果然是個忠正之士,處處為了韓國著想,畢竟一國之君可是韓國重要的一份子嘛。


    “那長安兄可知這十萬軍餉到底在何處?”韓非追問到,他想聽聽李長安的見解。


    “這事你還是問別人吧,畢竟姬無夜是我親愛的合作夥伴,敬愛的好大哥,我在韓國還要他罩著呢。”李長安一臉壞笑的說道。


    韓非臉上頗為動容,長安兄怎麽和姬無夜混到一起去了,這兩個人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麽交集的啊,一個是在韓國作威作福,魚肉百姓的大將軍,一個是身家清白,聲名鵲起的道家新秀。


    不過韓非轉念一想,以長安兄的個性幹出什麽來都有可能吧。


    韓非和李長安又就著鬼兵劫響和姬無夜的事情,聊了許久,直到耐不住寂寞的紅蓮跑來攪局,這才算完。


    對於韓非的事情,李長安沒有興趣插上一手,雙方的立場不同,所要的利益也不同。


    在政哥沒來之前,李長安的還是打算在韓宇和姬無夜身邊搞事情,在不讓新鄭的風浪波及自身的情況下之下看看能不能獲得點利益。


    姬無夜身邊的墨鴉等人他可很饞的,百越天團也是如此,沒辦法人窮誌短,手邊沒有可用的人,哪怕是去了秦國,他也沒底氣。


    他需要盡快建立起自己的班底。


    ......


    從王宮出來,望著高懸在天空的太陽,李長安並沒有打算這麽早就回去,打算先去姬無夜府中見見姬無夜。


    畢竟現在大家都算是同一陣線上的人物,哪怕是隻是臉上笑嗬嗬,背後一隻藏著把刀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捅對方一刀。


    但是起碼的樣子要先做到,至少李長安要顯得殷勤一些,表現出自己確實要在韓國紮根的態度,免得叫姬無夜心中生疑。


    姬無夜能夠從個草根做到韓國大將軍的位置也不是個白癡,相反很精明,該有的心機他可從來不缺,小看他的人早就被他的劍飲幹了鮮血。


    ......


    大將軍府中。


    姬無夜正坐在高台之上,猩紅的披風,凶惡的麵相,此刻的他大大咧咧,握著酒爵時不時抿上一大口。


    不過他下方坐著的人可就沒有姬無夜那般灑脫了。


    左司馬劉意正拘謹的坐著姬無夜的下首,握著酒杯不敢輕動。


    滿臉諂媚的笑容,哈巴狗似的搖著尾巴對著姬無夜點頭哈腰,時不時應聲蟲似的對姬無夜的話語進行附和,一點沒有韓國大臣的氣度。


    完全像是姬無夜養的一條好狗,當然在姬無夜看來也確實如此,他手下這些人就是他樣的好狗,他高興的時候就扔幾根骨頭讓他們爭搶,不高興了就踢上幾腳,聽著他們的哀嚎,讓自己的心情痛快些。


    “劉意,這些天朝堂之上風波不斷,張開地那個老不死的還在苟延殘喘,你在朝堂上也要為大王諫言,像張開地這種老東西也該回家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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