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輦說不出話來,知道他大哥是故意的就什麽也不問了乖乖的側過身子吃飯。


    狗是李家的,他之前想向他討過來但人家沒幹,這次阿爹一去也沒說要他家的,他就給了。這到底是……自己不討喜的麽……


    秦輦有些憋屈,想到李家的那人把他趕出來,又想起周醇良的話,登時心中不太好受,吃飯的速度也慢下來了。


    “快吃飯快來,你早上什麽也不遲就出去莫不餓。”秦申喚道,又給夫男拉開凳子,把盛好飯的碗和筷子遞給他,還夾了幾樣葷菜。


    “大郎,把狗牽走,就牽到院子裏去,待會兒吃完飯留有骨頭就把骨頭給他吃。”秦申看了眼狗,覺得從李家牽回來的不錯,滿意的點點頭。


    “我跟你一起。”四喜連忙說。


    秦耿知道他的小心思,對他搖頭不允:“坐下吃飯,待會兒你在和它玩兒。現在這狗認生的,小心咬著你。”


    “四喜,吃飯吧。”秦桑拉拉他的手。


    他還想再努力一下,但轉過頭看見桌上的兩位公公也就不倔了,可憐巴巴的對秦耿點點頭。


    “乖。”秦耿溫柔的笑,然後牽著狗走出堂屋。


    “爹,李二叔找你要什麽了不,他給你狗?”秦輦忍不住問。


    “能要什麽,他是好心,我說家裏遭賊就給我的,那隻狗可是他家最好的,你這麽說話小心我打你!”南瑉訓他,秦輦皺著眉繼續吃飯。


    南瑉見他不講話了,掃了飯桌上的人一眼,心中也意外周醇良回來的早,隻不過見他和秦桑坐在一起臉色好了許多笑了笑說:“醇良啊,你阿爹最近在忙什麽,不見他過來坐坐。”


    “瑉叔,阿爹身子有些不舒服,過冬了,受了風寒不能出來。”他乖乖的認真而有禮貌的答話。


    南瑉一聽林若懷生病了,有點坐不住,他緊張問:“怎麽回事啊,吃過藥了不……怪不得他沒常過來,那等會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去。”


    他們二人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友,再來又會是秦桑的公公,南瑉這麽關心也是應該的。秦申在旁也說:“好好照顧你阿爹,讓桑兒也跟著去看看。”


    “是。”周醇良應下。


    冬日少有暖陽,散著淡淡寒氣,幹土路上鋪著細小的石子,偶爾經過的人家屋旁栽種的樹孤零零的。不時看見隻野貓跳上磚牆,提著貓步慢走。


    三人並排南瑉在中間,見到熟人了便打聲招呼,湊巧又遇見給他狗的李通。李通在家中排第二子,小時候被別人稱呼著叫李二叫貫了也就沒改掉,現在小孩都是大人讓他怎麽喊人就怎麽喊。


    “喲,周小子回來了?剛從秦家吃完飯吧?”李通閑來無事隨便走走,遇到人了也喜歡這麽說,何況周醇良是小輩,年長的開開玩笑,無論怎樣都要受的。


    周醇良抿唇淡笑,喚了聲“叔”。


    “哎。”李通樂嗬嗬的笑,接著朝站在南瑉身邊的秦桑看去,秦桑跟著周醇良後麵也乖巧的喊他一聲,臉上帶著恬靜的舒適的笑,讓人心生好感。


    “去哪兒啊剛吃完飯。”他問南瑉。


    “阿懷身體不舒服我去看看,對了,你把那條狗給我家了真不要緊?”


    “要什麽緊的,家裏看家的還有,那狗能抓賊讓你牽去防著客氣什麽,改明兒讓老秦過來喝酒。哦,還帶上你家做的糍粑,上次做的啊吃完了。”李通笑眯眯的說,都是一個村裏的,有時候真的不必要分的太清,傷和氣有難處的自然都幫。


    南瑉答應下,李通又跟周醇良說隔幾天也去他家看看他阿爹後,剛要走開時突然聽到了秦輦的聲音。


    在一處樹枝擋住人麵貌的那裏,秦桑對麵站著個人卻看不清是誰。那人穿著綠色的衣裳,兩人說話的聲音隻有秦輦傳過來一點點。


    秦桑挪了兩步看過去,透過樹枝fèng隙,那人的側麵皮膚到挺白的,身形纖細應該不是君郎。秦輦對麵的人怕是他喜歡的吧,偷偷的來往沒讓家裏人知道,秦桑有時候見他會寫東西,隻不過每當湊過去叫他跟他說話的時候,秦輦都會馬上收起來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他偷偷看向南瑉,卻發現李通眉頭的皺了起來,難不成和秦輦說話的人是李家的那誰……他微訝的眨眨眼,問來到他身後的周醇良:“是不是他啊?”


    周醇良知道他問的是誰,盯著那裏看了幾眼對他點頭:“嗯。”


    秦桑忍著笑,這時,南瑉好像有所察覺,於是向著那邊喊:“二郎!”


    正在解決感情問題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喊給打斷,扭過頭去看,秦輦立馬傻了:“阿爹……”他身邊的人也看清了站在不遠處的人是誰,更是嚇白了臉。


    “快走……快走……”秦輦小聲催促他。


    小男子移回視線,聽了他的話身子動了動就想跑,剛快速走了幾步就被人嗬斥住:“蓮兒!”


    李蓮兒一下子便僵了身子不敢再踏出一步,他慢慢回頭對上秦輦的視線,兩人都是一副死到臨頭的表情。


    32、誠相邀


    要說秦輦和李蓮兒是什麽時候開始有曖昧關係的呢,那大概是很久以前被周醇良拒絕後。他做的糕點秦輦一直喜歡的緊,湊巧幾天後秦輦因為一件事被秦申打了出來沒吃的,看見李蓮兒提這個籃子就一路跟到了他家要吃的。


    像這種為了肚子幹的沒形象的事兒秦輦早就習慣了,於是厚著臉皮拐著李蓮兒讓他進去給他吃東西。李蓮兒比他小,人雖嬌氣但性子不壞,縱使秦輦是秦桑的二哥也不會恨他,又見他餓的可憐的樣子心肝兒一軟……把現在雖然看不出但以後是隻“狼”的人給放進去了。


    後來一有犯錯的事,秦輦調皮的更厲害被打、被管不準吃飯也都不怕了,他隻要討好李蓮兒,在他麵前裝裝可憐李蓮兒都會給他東西的,再後來的日久生情也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給我過來!你們……你們……”見自小疼愛的小兒竟然同不討自己喜歡的秦輦在一起,李通一口氣憋在胸口,恨他兒子的不爭氣,卻又因南瑉在這兒不好發作。


    “爹爹……”李蓮兒怯怯的喊,一點一點的挪過步子。


    李通見他怕挨罵的樣子,想出聲也有心無力,隻能問他:“你在這裏幹什麽?”


    李蓮兒默默看了麵前的人,雖然怕自家大人,但還是懂得禮貌的小小的叫了聲:“瑉叔……”


    “哎。”南瑉回應他,不動聲色的好好看了他一番,親切的笑容不變。


    李蓮兒精巧的小臉上染上緋色,他挪步挪李通身旁,說:“爹爹,咱們回去說吧……”


    李通麵無表情的瞪他一眼,李蓮兒大氣不敢出一聲的乖乖站著。


    這時,南瑉出來打圓場,他揪了一把秦輦,道:“二郎,你同李二叔說,你找蓮兒做什麽事,快說,莫讓蓮兒替你背了黑鍋!”


    他說這話時明著向的是李蓮兒,暗的則想讓李通消消氣。


    秦輦看不得李蓮兒慘兮兮的樣子,想來自己也是大君郎,怎麽讓的心上人受委屈,哪怕是自己以後的老丈人也不行。他聽他阿爹的話,趕忙向李通道歉:“二叔對不起……是我找蓮兒出來的……上次我討嫌弄髒了他的針線,這次找他出來要買給他的。”


    這樣解釋倒是合情合理的,李通睨著小兒問:“是這樣嗎?”


    李蓮兒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是啊是啊……都怪他弄髒了的,我還打算給爹爹你fèng雙鞋墊呢。”


    跟著,南瑉也插上嘴:“既然是這樣,李二你就別責怪蓮兒了。東西給了,就算了吧。”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兩個大人都心知肚明的,現在才發現他們二人在一起,要說李通之前想給李蓮兒找的人家就是周家,但秦桑和周醇良是早就在一起的了,要爭也就爭不出來個什麽,隻能作罷。


    不是說秦輦不好……隻是這小子平日散漫嬉笑慣了,任人想把他往好處想也會有幾分差的印象。李通鼻子裏哼哼了幾聲,也算南瑉給了他麵子,最後盯了秦輦一眼,隻怕把他盯出汗來才說:“有空,來我家了不用躲躲藏藏的……我一個老頭子,吃不了你!”


    說完又看了眼李蓮兒:“走,回家!”


    這一話講的秦輦冷汗都起了,而南瑉他們也聽的一臉詫異。


    待李蓮兒跟著李通走後,南瑉冷下臉色,秦桑和周醇良明哲保身心意相通的退後兩步……剛退完,就見南瑉揪著秦輦的衣襟,另隻手打在他身上罵道:“你這個壞東西,你說你和人家兒子在一起幹什麽,還偷偷摸摸去你二叔屋裏,你討打!我打死你,丟人的東西!”


    秦輦不敢躲任由南瑉揍他,眼瞥見秦桑要過來阻止便偷偷向他擺手。他阿爹打他不要緊,畢竟自己不對在先,哪有人偷偷摸摸去別人家的,更何況還跟小男子獨處一間,不怕別人說他,隻怕他敗壞了小男子的聲譽。


    而現在,就是他不急,他阿爹替他急。被打也是活該受的。


    動靜大了,有路過的人看見了朝南瑉喊一聲:“教訓兒子了阿瑉!”


    有外人在再怎麽生氣南瑉也放了秦輦,扭頭對那人道:“仔不聽話我打他,你別看……這麽大人了被我打也丟醜,給他點麵子。”


    那人理解的嘿嘿笑,對他理解的擺擺手,又對秦輦他們看了幾眼默默走開了。


    南瑉也知道現在不是訓他的好時機了,哼了聲:“給我回去!回屋裏待著去,這幾天都不許出門!”


    他真的是氣著了,三個孩子中就屬秦輦最難管教,想到李蓮兒……還真的抽空拉著申哥去李二家裏道歉。


    秦輦也不敢反抗,聽著南瑉的話走回家。


    到周醇良家,周幹郎讓屋裏的下人熬藥,自己盛了一碗端到房裏坐在床沿上給林若懷餵。


    兩家親所以沒帶東西過來,秦桑在旁幫忙照顧,林若懷的病也不嚴重,隻是頭暈,胸口悶了些,躺在床上休息睡了幾天精神好了許多。


    周醇良和周幹郎兩人去了書房,是要談昨天的生意,不好讓他們聽的。


    周幹郎與林若懷的房間與周醇良的隔得遠,又不在一個院子,房間裏擺著一麵大大的菱花鏡在梳妝用的台子上,點點光線湧入在鏡子上反she出,使得屋子明亮許多,軒窗沒有開,就怕外麵吹了冷風讓林若懷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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