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遙的心瞬間就插上了翅膀,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當淩風兩頰透粉的離開時,莫遙喉頭咕隆一下咽了下口水,望著淩風楚楚秋波的眸子,楞楞道,“那個,淩風,我身上也到處是傷,淤青比臉上嚴重多了。”


    原本秋水動人的眼波瞬間湧上一些羞意更多的是惱意,淩風雙頰紅得更為通透,羞惱齊齊上湧,一把推開莫遙,似還不夠,順勢一腳就踏上莫遙的腳背。


    “啊,疼,我開玩笑的,你別惱了。就是逗你玩呢。”莫遙抱著腳坐在地上頻頻道歉苦苦求饒。莫遙壓住腳背處傳來的撕心的疼痛,腳背那處在今天的訓練中也受了傷,淩風那腳踩到也不輕,不過這隻能叫自作孽不可活,誰讓自己嘴賤呢。


    “還是說正事吧,你怎麽會到兵營來,不會真的是相思成災,想我到不行,才冒險入軍營,探一探情人?”


    淩風一聽她又這麽不著調,麵上的紅暈倒是退了個幹淨,冷笑不語,隻是輕輕的挽起袖子的氣勢,讓莫遙怕怕的咽了口水,緊張道:“我開玩笑的,你一定是有重任在身,才會到這裏來的。難不成你來當監軍?”


    淩風嘆了口氣,神色染上些許愁意,“朝廷接到密報,說虎目將軍張虎草菅人命,以訓練為由大行私刑,將新入營的新兵虐死,非要將其革職查辦,以正法紀以安軍心。值此國家危難之秋,一絲風吹草動就牽一髮而動全身,何況死者是戶部尚書家的女兒冉秋,大軍的糧草輜重都要靠戶部提供並安排民婦運送,現在這當口出現這種事件,陛下命我火速查清事實,萬不能因為此事讓兵馬和糧草兩大塊產生嫌隙,這樣對局勢無異於烈火烹油,當真難做。”


    淩風揉了揉額角繼續道,“我剛到不久,已經見過了張姨,問她,她就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就是她把冉秋關水牢的,其他的事沒什麽要說的,讓我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但這哪是該怎麽辦就能怎麽辦的案子!”


    莫遙坐在地上還是疼得厲害索性就不起來,聽著淩風將來由道明,原來如此,難怪今天隻見到柳將軍,原來張虎正在被調查當中,“那你現在是比較偏向於張虎由於訓練過度,又加之體罰所以把比較弱的冉秋給弄死了一個推論。


    如果基於這樣一個事實,那麽就算是無心之失,恐怕也會激起戶部以冉秋她娘為首的一幫人的不滿,對後勤輜重糧草可能給大軍使使絆子,於戰事不利;但是如果處理了張虎,這訓練又是在她的職責範圍內,就算死了人也算不得什麽要查辦她的罪狀,軍隊袍澤肯定不服,而且兩軍對戰我方先失一員大將,無論是實力還是士氣必定受損,而且這麽敏感的時候,很容易造成軍心不穩的。對了,那個冉秋是不是有點瘦高、一對眉毛長得張揚跋扈,不爽的時候張嘴就是一句你給老娘等著的那個傢夥。”莫遙想了想對冉秋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許映像,一個長得尖下巴、張飛眉的女子形象應聲出現。


    “應該是,我剛才叫仵作去驗屍了,現在還在等回話。”淩風見莫遙還坐在地上不起來,真的踩痛她了麽,想著軍中訓練必然艱苦,趕緊上前一步,將莫遙攙起來,裹挾著她坐到椅子裏,蹲下身就要替她除去鞋襪。


    莫遙趕緊攔住道,“別別,這還不到就寢的時候呢,就開始除鞋去襪不太好吧。”


    淩風此時蹲著身子,抬頭含情目一瞪莫遙磨牙道,“你這才幾天,滿嘴就盡是一些胡話了。”也不再理會,繼續下去。


    插科打諢不管用,莫遙趕緊扯住淩風的手,“還是別了,我們隨時隨地都可能要進行下一次的訓練,就不用。”話還沒說完,鞋襪已盡數除去,莫遙腳背已經腫成了一個包子,趕忙道“這不是你剛才踩的,是今天訓練的時候,她們打的,真的不關你的事。”


    淩風低著頭沒說話,莫遙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繼續打著哈哈道,“得虧了我在書院那段日子,被教官錘鍊得差不多,這不這些訓練科目也沒什麽新意麽,還不是練體力,這點小傷,一會兒就沒事了,好了後身體更棒。”


    淩風沉默了一下,沒有做聲,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給莫遙塗抹按壓起來,清清涼涼的,淩風手指不輕不重的按壓著穴道,舒爽的莫遙頭皮發麻,這手藝真的比定山強上一百倍。偷偷瞄著淩風的眉眼,纖細有力的手指,這樣的謫仙沾染了俗世的溫暖後,透出暖玉般沁人的光暈和溫度,讓莫遙沉醉非常。


    待淩風處理完畢,淨手回來後,莫遙還是沉浸在那溫暖中不能自拔。牽著他的手將人收入懷中,兩人緊緊的蜷在一張椅子裏,就這麽靜靜的坐著。


    “淩公子,劉仵作求見”帳外響起了,哨兵的聲音。


    淩風從莫遙懷中退出,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莫遙不情不願的穿好鞋襪。


    第81章 合作


    仵作的屍檢報告,讓淩風更加不安。確係屬於過度勞累,加之泡水牢導致高燒而引發的死亡,現在如何處理成了棘手的問題,這宗命案居然跟戰局聯繫在了一起,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作為虎目將軍的同僚,柳亦在仵作進來的時候也闖了進來,對仵作的判斷大為光火,拍著桌子指天發誓說不可能,以她們兩個多年的帶兵、練兵經驗,絕對不可能出現把人練死這回事,所有的訓練項目都是有極限控製的。


    柳將軍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在莫遙心目中得印象,剛見麵時如儒將孫權,運籌帷幄談笑風生;今天的訓練中頓時變成了烈焰金剛,手段殘忍鐵石心腸,現在居然拍桌子瞪眼,跟仵作嗆了起來。


    仵作雖是小吏,但這個精瘦略微駝背的仵作,卻對於別人質疑自己的專業十分不滿,就算對方是位高權重的將軍,梗著脖子道:“驗屍結果就是這麽回事,方正最後的報告也是這麽寫,若有人強行想篡改,我是絕對不會在上麵簽字的。訓練對象千差萬別,凡事都有例外,何況你這次的新兵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世家子弟。”不簽字就是無效的,仵作躬身向淩風揖了一揖,就退了出去。


    柳亦將軍此時已是滿麵赤紅,額頭青筋暴漲,卻仍舊拍著胸脯對淩風道:“小風,我隻說一句,我們的訓練沒有問題,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更改我的訓練計劃。”說罷掀簾而去。


    又隻剩下淩風和莫遙,淩風有些頹然的坐回椅上。


    莫遙剛想開口寬慰,遠處傳來了集合的號聲,淩風抬頭看了莫遙一眼,也不言語隻是抬手讓她離開。


    莫遙無果,此在軍營軍令如山,隻得快步離去趕去集合。


    沒想到如今的校場卻如此之不同,早前的訓練集合大家都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排隊站好,但現在號角聲已停,但人卻沒有全,估計少了幾十號人,而到的人也隻有一半按規定站好,其他一半人散聚在校場,麵色不忿的盯著那些老兵以及訓練官柳將軍。


    觀此情形,想必冉秋的事已經傳開了。校場上形成了對峙的情勢,訓練官和她的親兵們眼神冰冷的注視這這些新兵蛋子,而新兵們的目光有憤恨的、有畏懼的、有無可無不可的、也有看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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