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縣令一愣,隨即回道,“有,這審訊室都有暗室的,正是當作觀察來用。”莫遙跟著方縣令繞到這排房子後麵,一個小小的隔間正嵌在這兩件審訊室中間,屋中左右兩側牆壁各有一塊暗板,方縣令托住左側暗板往上一送,就可以看見房間的全貌了,隻見淩風已經坐在徐輕對麵,審視著她。


    莫遙透過暗窗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嫌疑犯,第一眼的映象這是個腦滿腸肥、二百五的傢夥。這是從她那肥厚豐滿的雙層下巴,以及整個身子塞滿了整張椅子的坐像得出的結論,雙目無神,刻意迴避閃躲著淩風的目光。這個人顯然在這個二人團夥裏麵屬於支配者的地位。


    莫遙打開右側的暗窗,空蕩的審訊室裏麵隻有一個年輕女子神色輕鬆的坐著,一雙風流桃花眼四處亂看,似乎覺得無聊翹著二郎腿吹起了口哨。


    “這就是那個慕容子,紈絝子弟一個可惜了那麽好的家世。”方縣令不無可惜的感嘆道。


    “還有那麽好的長相,像她這種風流倜儻的瀟灑貴女,應該十分容易獲得男子的歡心。祁玉被她吸引是很有可能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他會上她們兩個的馬車,但是還是不夠充分,就算祁玉很叛逆,他也隻是個少年,他為什麽會讓自己冒這個險。”


    方縣令看著莫遙一點進去的意思都沒有,不禁催問道,“莫小姐,你還不進去審問嗎?”


    莫遙搖搖頭,“還不到時候,我們已經用同一個問題問了她們兩天了,繼續這麽下去也不會有任何進展,現在進去的話,會讓這個傢夥掌握支配權,她會更加囂張。”


    “莫小姐,我希望你了解,我們現在的時間所剩不多了。還有她都被我們關押起來了,還有什麽支配權可說的?”方縣令顯然不認同莫遙的看法。


    轉頭看著這位焦心的地方父母官,“這個傢夥支配權的來源,極有可能是她知道祁玉在哪裏?”


    這樣,我先進去探探風,莫遙說罷走了出去,方縣令沒有跟著通過暗窗盯著慕容子。


    莫遙輕輕敲了幾下門,推開像慕容子微笑問道,“要我幫你拿點什麽來嗎?”


    慕容子顯然對這個生麵孔提出的問題感到有點意外,但很快恢復一貫的不羈笑容,“什麽?”


    莫遙眉梢一挑,回到,“你不餓嗎?隨便點什麽。”


    慕容子輕蔑的一笑,玩什麽把戲我都奉陪到底,“是挺餓的,那你給我來隻狀元樓的東坡肘子,四喜樓的四喜丸子,還有慶豐祥的燒酒也來一壺。”


    莫遙點點頭,“行,你稍等一會,等會就給你來那。”掩門退了出去。


    方縣令此時顧不得什麽蹬蹬蹬跑了過來,“你這是做什麽?”


    莫遙把方縣令拉回暗門裏小聲道,“我這是試圖建立信任聯繫,麻煩方縣令派人把她剛才點的給買回來。這傢夥大大的狡猾,看我跟她好好磨磨。”牙齒森然亮白。


    方縣令嘆口氣走出去吩咐人,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氣,“看來我真是老了,這種審訊方式真的不知所謂。”


    左側淩風的審訊已經開始了,淩風翻著手中的文書,目光沒有落在徐輕身上,心不在焉的隨口問道,“你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還是跟慕容子一樣從外地搬過來的?”


    徐輕很配合的開口,眼神微微露怯地望著淩風道,“我是本地人,家裏是生意人。”


    “據說你家是販茶葉的,家境殷實,隻不過士農工商,雖然有錢但社會地位不高,不像慕容子那樣的官宦子弟,你怎麽跟她混到一起的。”淩風放下卷宗問道。


    “我,我不太記得了,太久了。”徐輕的雙下巴抖動著回道。


    “不記得了,她搬來不久你們就成了好朋友對吧,她為人怎麽樣,我剛在那邊見過她十足的紈絝,都是用鼻孔看人的,她支配慾和控製欲都很強吧。”


    徐輕眯眯眼被臉上的橫肉擋得都快看不見了,正要回話。


    外麵傳來衙役不滿的嘀咕聲,“官二代就是好啊,關押呢,都能吃到狀元樓的東坡肘子,四喜樓的四喜丸子,居然還有慶豐祥的燒酒,真是好命。”


    “哎,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看清楚些,也給自己找一個衣食無憂、可以為所欲為的大家族啊,這輩子就算了吧,姐們幾個就這麽著吧,別抱怨了,給那個慕容小姐送過去吧。”


    淩風眼神光芒一閃,“從她要求吃這麽豐盛的晚飯也看得出來吧,對了,有人問過你想吃什麽嗎?”


    徐輕挪挪屁股朝裏麵擠了擠,訥訥道,“我不餓。”


    淩風狀似無意的點頭繼續道,“慕容子有一個豪華的馬車對吧?在我朝可乘馬車出行那是有明文規定的,一般百姓可沒這個待遇,那輛馬車很豪華是不是?”


    “她母親是巡撫,她坐馬車不違製。”


    淩風雙手一攤,“你總是這麽為她說話嗎?算了,聊聊別的吧。”繼續翻了翻手中的卷宗,“你有一艘船,是現在最為輕便的私人船,不需要船工,裝有助推器,可自行運轉,隻要掌舵即可,你駕船技術怎麽樣?”


    “是,我是有艘船,不過這些問題和那個男子有關係嗎?”


    “既然這樣,那我們來談談祁玉吧。”淩風收起之前的隨意,抱胸問道。


    “我不認識那個男子。”徐輕也不見慌張,直接否認。


    “但是你帶他上了馬車的。”淩風質問道。


    徐輕扭動一下自己粗短的脖子,沉默了少許,回答道,“我聽說衙門有一種藥,專門用來審問犯人的,吃了這種藥的人,你問她什麽問題,她都會說實話,我要求給我吃這種藥進行審訊。”


    淩風心下錯愕,這種藥物他自然知道,但是各衙門應用的很少,因為效果不是很穩定,這樣測謊的結果也比較尷尬,用作證據吧不是很充分,不用做證據吧又顯得多餘,所以非特殊情況一般衙門是不用帶的,淩風斂斂心神道,“那你些稍作等候。”起身離開。


    “剛才你看出什麽來了嗎?”淩風知道那頓豐厚的晚餐肯定是莫遙安排的,自己這邊的審訊莫遙也定然在暗中查看。


    “你剛才問她的時候,她有兩處比較明顯的行為特徵。其一,當你說道,來談談祁玉的時候,她的回答是說她不認識那個男子,迴避說出他的名字,把自己從事件中疏離出來,將受害人非人格化;其二,當你說道,是她帶祁玉來的時候,她扭動了脖子轉換了重心,而在此之前她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化,很顯然她認識祁玉。也做過這個事情。”


    “這些沒有什麽助力,她現在要求測謊,那麽肯定的話似乎覺得自己一定能通過,雖然測謊藥不是十成十的有效,但大多數情況下是有效的,官府也承認的,如果真讓她通過了,那就真的讓她們逍遙法外了。”淩風撰著拳頭,眼神晦暗不明。


    莫遙握著他的手,把拳心展開,“現在輪到我出馬了,我去會會這個慕容子,現在她應該也吃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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