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火業和土拓騎著爪蹄翻飛、疾如閃電的烈扈向我們靠攏會合時,我正對露西講衛丁那“永恒的光頭”的來曆。露西笑得東倒西歪,半趴在我身上。


    在手足會大家都隻顧忙活,現在得了空,寒暄、敘舊,隊伍立刻熱鬧起來。火業拎起笑果上下前後左右的看,一邊聽赤莎講我怎樣把她們救出手足會。土拓繞開見了我就迅速變成小牛犢大小、然後圍著我喋喋不休的烈扈,向老萬夾打聽他關心的事情。


    不用我多說,赤莎她們看出火業和土拓就是我那五位兄弟中的兩位,大概有幽冥火的現場效果在,對待他們比對待我要顯得更加崇敬和畏懼。


    “……你們變化可真大。俺都快認不出你咧!誒?他們怎麽老看你們?俺覺得他們的眼神好像有點嚇扈咧……”烈扈用獨角碰碰我,向我和露西的身後縮了縮。


    我順著烈扈的目光,越過正幫烈扈清理背甲的露西的手,看到了火業和土拓向我和露西的投來的視線。可惜,隻是個視線“尾巴”,在我看過去時,他們正偏過目光。


    “怕就怕,還找借口。”我學笑著拍拍烈扈,火業和土拓的實力已經超過它,兩人不放出氣勢,以烈扈的敏感也會知道差距的。


    露西似乎很熟悉烈扈似的,三兩下就把烈扈背甲表麵的塵土、狹細甲縫中的雜物清理掉。而且,我注意到她的手每次都能自如的避開烈扈脖頸的那個銀水箍。


    說是彼此不認識,可,我暗皺下眉頭,露西的手法,怎麽看怎麽像多年養成的習慣呢?就連烈扈,都對露西疑惑的眨著獨目:“俺認識你嗎?俺怎麽不記得見過你?你們不都說不認識俺嗎?俺很多很多年都沒被這樣清理過背甲咧。”


    露西聽到烈扈這樣說,不由一愣,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烈扈,慢慢說出一句“我也不知道”後,神色漸顯出一種淒然。竟如同我在那間牢房時,從赤莎言語中感受到過的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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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向西路先生肯定,她不會再向你追究什麽。當然,她對府東的這番維護之意,也務必請西路先生尊重並盡可能協助哦!”金修回答了西路自十殿見過水寒龍身後,就忐忑在心的難題。


    聽金修這樣說,西路放心地笑了:“西路一定做到!自決定追隨那日起,我已當她的意願為己任……”西路明白,地府東的事情,在麵前這人的眼裏,要遠遠排在“她”的事情之後!


    “啊!西路先生,”金修打斷西路的表態,挑眉說道:“我忍不住好奇呢,比起她不追究,你不是更應該擔心地府東的態度嗎?我還有一樣不明白,西路先生看起來在府西身份顯赫,但究竟是怎樣的,似乎西路先生忘記告訴我了呀!”


    西路嗬嗬笑了:“府東的態度就那回事。小摩擦我們常有,隻有在真正彼此大戰前才會密集。最近的事都在正常頻率範圍。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的。我的身份,其實賈修先生已經看出來了吧,在這府西,套用人間那句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嗬嗬!看我,說要追隨,卻忘了講明具體身份,疏忽,實在是疏忽……”


    金修隻看自己的雙手,並不理會西路那“手舞足蹈”的做作,輕聲問道:“你原來有主!那麽說‘追隨’,是想把我們放在什麽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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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五殿比我們想象的輕鬆,因為我們得到了六殿的“幫助”:借大殿捷徑,從第一殿“倒車”,直接到達第五殿!


    帶我們走捷徑的判官拿著第六殿畢王的什麽符,站在五殿大殿上直嚷:“包王,你出來!畢王讓我來問你討個說法,要個交待!”


    老萬夾在六殿外遣散小萬夾們時,說要回去看看。烈扈突然來了興致,剛能看到六殿時,就非要讓我們見識見識它的速度,堅持自己跑到五殿。於是大殿上這時除了判官,就是我和土拓、火業,笑果、赤莎一行人以及幾個六朵花們。


    判官這一吆喝,五殿的殿守都衝了進來。為首那個大喝一聲:“何人在此喧嘩?擾五殿清靜!隨我拿下……你們?”


    殿守們先看到的是我和火業土拓,忙止住了腳步。我左右看看,側走幾步,讓出正左右張望,似乎尋找包王的那個判官。


    五殿內的吏、差此時都不在,空蕩蕩的,其實一眼就能完。可是那個判官在五殿殿守問出“不知六殿付判官到五殿何事”後,仍然抬頭張望個不停,就明顯是故意的了!


    幾個殿守去給六朵花們鬆綁,為首的已經口氣轉冷,開始質問判官。我一邊感應水寒和木木的位置(我想包王應該還和他們在一起),一邊示意後趕來的鬼差,先給赤莎她們安排休整之處。


    那判官捆綁六朵花們的繩索都是筆下生出,包括圈住我們三個的繩套也一樣。而我們這些人個個都是滿腦袋問號。雖然我們三個大概心裏有譜,但想看這判官到底怎麽回事,於是隨那我單手也能掙脫的繩索掛著。


    “不在不在!老包辦事沒回來,有事留話,沒事滾蛋!”不等殿守對判官多說,五殿後麵傳來一聲怒斥,語氣暴躁,言辭粗魯。不過我們聽來,卻覺得耳熟。


    判官愣了一下,眼神輕蔑,卻語氣恭敬:“噢,包王的老朋友也在這裏呢!正好正好,請您幫我們畢王評個理……”


    “有什麽話過來說!”環繞五殿忽然響起的這句話話音才落,那判官就從我們眼界中消失了!


    天犬在大殿門口站著,神色古怪的“哼”了一聲,對滿大殿找聲源的我認真說道:“豐城那老鬼頭搞的花哨,你甭找了!”它一抬手,也沒看出什麽動作,困了六朵花和我們的筆畫繩索全都寸斷落地。


    “那判官你們是再見不到了!你幾個去哪忙活了?還要老鬼頭親自給你們擦……給你們收尾?”天犬看我眼饞的盯它的皮草外套,忽然改了口。


    天犬的話聽^.^nd1^.^m著嚇人,至少嚇了我一跳。“再見不到”意味著那帶我們回五殿、要“討個說法”的判官在地府的仕途完結,還是他自身的完結?“收尾”?難道判官真是我們想的那樣,為了找手足會總部報仇的事情?而“豐城的老鬼頭”就是鬼皇吧?鬼皇了解地府東的角角落落,自然包括手足會。肯幫我們“收尾”,應該不是他當了背景,但至少他曾經縱容……


    我們跟著天犬前腳進了虛境大廳,包王後腳就出現在走廊那頭。我忙開口:“老包,你們的事情辦得……”看到包王額頭帶汗,衣袍狼狽,卻一臉笑容,我就明白自己不用再問了。


    “妮子快,你們快跟包某去豐城!鬼皇正埋怨包某不會辦事,‘怎能留貴客在五殿?’”包王邊說邊對我們比劃:“妮子快,鬼皇親自派了轎子等在外麵。包某多少年沒見鬼皇用過那頂轎子了……”包王這時已到我們麵前,他臉上哪裏隻是笑容,應該說是滿臉喜色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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