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不在意的抖抖龍尾,並不接話。金修等人對我投去的求助目光隻是報以一笑,一個個竟然都收了對包王的防備。我無法看出他們如何判斷包王沒有惡意,不過明白他們意思後,對包王說話也就客氣了許多:“包王好意我們心領,隻是今日我們有急事要離開地府。不如等以後……”


    包王皺眉道:“賈妮姑娘這是準備從十殿離開嗎?那可不巧了,地府各殿受災,十殿那裏的通界之處也受了影響,無法運作。”他一邊說,一邊對麵前空氣揮了揮手,就見空氣如水波動,亮出一塊一尺見方的畫麵,“第十殿”大石板下,大殿地麵土石翻覆,四處冰凍火燒,有無數殿守身影來來往往,忙亂救災……


    我“呀”的失望叫出,包王收了畫麵又道:“且,這兩日地府出入方麵有些限製,也可以說是封鎖……”包王兩句話讓我的心揪了起來。


    不用解釋,我也能聽出十殿“通界之處”便是指可以借以離開地府的地點。若隻是各殿受災,我還打算指望萬夾家、淩越師門等處,但之前知道的地府封鎖竟然是出入雙方麵的,那指望豈不都沒用了?若不能把木木盡快帶出地府……我不敢想象下去,咬牙穩住托著木木的手不再顫抖。


    “沒關係啦!”西路攏攏黑翅,對我笑道:“地府西的通界之處各個好用,西路包妮子滿意!”


    “不麻煩西路使者。賈妮姑曆娘載簿地府東,包某自會負責!”還不等我應了西路的話,包王急忙出言攔住。


    我聽西路說有辦法,哪還管包王說什麽,當即對西路喊起來:“西路,快帶我們去……”也顧不上埋怨西路怎麽不早說。


    “賈妮姑娘且慢!西路使者其實尚未了解,地府西也一樣受災,一樣封鎖。”包王急忙抬手叫停:“賈妮姑娘急於離開地府想必是為了那位小友,包某有辦法救他。”包王邊說邊指指我背上的木木。


    包王後一句讓我顧不上對他前一句的懷疑,急忙踏前對包王連問:“什麽辦法?怎麽救?你能救嗎?現在就開始可以嗎?”


    西路這一次沒有搶包王的話頭,皺眉看我失態。一直被我忽視的老萬夾咧嘴似乎笑了,幾不可聞的對西路道:“看來包王比你舍得下本……”


    我眼看著包王對我笑著說句“馬上就可以”後便取下帽冠中的那簇寶石,一邊示意我先放下木木。無缺的滾燙讓我明白,原來那簇寶石便是包王一身生氣的由來之處。


    而金修等人不由對那簇寶石低呼“生命力”、“元素”等等出聲,竟在印證包王救治木木的希望!我不由多看了包王幾眼,他這般直接表達誠意的真摯之舉,讓我對其好感又多了幾分。


    包王自那簇寶石正中取出一個外形模糊內外水氣氤氳的圓珠,探向了之前被敲昏還未醒來的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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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隊深處不知不覺消失了兩個身影,其中那個坐著匍匐騎獸的軍士,看到包王如此做法,暗自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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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台處,一幹人等自見到黑衣範某被所謂的噬天匕首捅翻倒地起,就響起了一片倒抽氣聲!再見到包王將帽冠上的寶石取下時,竟是一片雅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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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身感知木木重新煥發的生命力,再加上看到身旁金修和已經收了龍身變作人形的水寒對我連連點頭,肯定木木確實在徹底恢複,我對包王再次發出的去五殿的要求隻能說“好”!


    包王同時還對我們認真保證,待地府封鎖解除,各殿災情過去以後,會親自送我們離開地府。


    火業暗笑包王有對我們“軟禁”之意,金修卻笑著搖頭。我也在想,如果隻是因為一黑一白抓不住我們包王才出麵的話,他既不用攔著白衣謝某對我投的鎖鏈,也不用去救木木。等我們在十殿碰壁了,他和一黑一白再抓我們都不遲。此外,按一黑一白抓我們的思路,並不會“軟禁”而已,什麽審啊判的肯定少不了。哪裏還用包王大費口舌的與一黑一白爭執,要“放”了我們。


    金修對我的想法不置可否,土拓則邊聽邊點頭,火業眼睛轉轉,嘟囔出個“沒準裝樣子”,但也沒再多說什麽。包王給木木送上寶石救命,且效果明顯,我當然看他順眼,也不知不覺就會為他說好話。


    看我們接受邀請,包王婉轉請求水寒“看看”軍士“不響應”軍令的問題,水寒不著痕跡的打量下包王神情,似乎分辨包王不提《四驅》的用意,許久之後點了點頭。


    火業“誒”了一聲就要問水寒什麽,卻被金修一個眼神止住。水寒左右看看,又等了等,才對著那些軍士擺擺手,大聲說道:“這裏沒什麽事了,各位散吧!”


    這話說完,真的有軍士馬上抬起頭,顧自動了動手腳。


    我背好掛上了那簇寶石的木木,低頭咬牙忍著笑小聲問火業:“火業,我怎麽聽這句子組合不太像《四驅》的風格啊?”當然,這話是用精靈語問出的。


    火業剛要點頭,水寒斜著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本來不是,又怎麽會像?”我自覺地收起好奇心,對水寒貌似戲弄了包王的事情決定不再過問。不過水寒卻難得對我耐心解釋:“《四驅》對鬼怪的始驅令之後,會有詳細的各類驅使令,而在驅使令下達前,鬼怪對始驅令的響應會隨時間等因素變化而衰減……”事實上,在包王出現之前,水寒正準備好驅使令要用出。


    如我們之前觀察出的效果,軍士們確實在逐漸脫離水寒念出的那兩段《四驅》之言。其實包王隻要再等等,那些軍士就能恢複。同樣了解《四驅》的火業當時就是想問水寒這一點。


    現在想來,或許包王剛才稱水寒“龍靈”時,就有想為軍士們解始驅令之圍的意思。不過當時時間沒到,包王誠意未表,水寒當然不去理會他。


    說來也怪,我想,對於《四驅》這種驅鬼驅怪與地府正對口的典籍,為何作為“十殿之首”的包王看起來知道,卻似乎一點也不了解的樣子呢?


    所有身影、僵屍、骨架等等以及軍士們漸漸重獲行動自由!在旁人看來,顯然是水寒那句話起了作用。我見那包王暗暗鬆口氣$第*一*文*學*首*發$,然後再次對軍士隊伍揚起了長袖,遮遮掩掩的又露了次旗子邊角。


    隨後,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薄霧中這數萬大軍竟然就開始慢慢模糊!身邊那些之前包圍我們的軍士的身形也一點點變淡。而身影們從來時的方向顧自散去,僵屍骨架等等都重新刨開地麵回了各自地洞。


    我的注意力仍在那些軍士身上,忍不住小聲對金修嘀咕:“他們出現的那種突然是不是這個消失過程的快速逆轉?”


    金修笑而不答,但我已看出他默認的意思,心裏更加駭然!這樣恐怖的一隻軍隊竟然還是神出鬼沒型的,對付魔寵們這些異世界來客也就算了,若是在這個世界拿出去用,恐怕都是長勝軍了!我甚至懷疑就算西路帶的隊伍也難從他們那裏討去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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