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把地址直接報給出租車司機,而是選了那條路附近的一個飯店。\\這是魔寵們出的主意,我照做就是。


    前一陣子出門的時候,身後總有跟蹤的人,那時候各種來路各種目的的都有。最近這段時間忙著跑安全局,身後跟蹤的少見。接著搬進了楊晉送的宅子,又拿了宋運波的禮,再出門,身後幾乎沒什麽能讓我察覺的跟蹤了。說幾乎沒有,就是還有,那就是跟尤皮和陸盛一個級別的人,其實,也就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


    出租車停下的時候,我給尤皮打了電話,證實就是他在後麵。尤皮語調平淡的表示,軍師時刻惦記我的安危,出於必要,安排他來跟著。我真讚歎這宋軍師的執著,今晚的行動怎麽能讓尤皮跟著呢?好言相勸,隻得到尤皮用自己優秀殺手身份的保證:隻要我賈妮沒事,他就不出現;此外無論他看到什麽,都當沒看到。


    六寵竟然跟著歎口氣,那種小人小樣的歎氣,看著特別滑稽。我問他怎麽了,他搖搖頭:“人自己要是沒有覺悟,就無藥可救了!”也不知道他在說誰,難道是宋運波?我點點六寵的鼻頭:“小東西,大人的事情你懂什麽啊?別老學著說那樣的話,怪裏怪氣的!”我不是責備六寵,隻是眼見著他快速長大,思想也見老成,心裏忽忽悠悠沒著落。


    說是自己在照顧著個孩子,可是他吃喝不同常人,不用照顧,其他的,他也能自理,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樣看待他,不知道該怎樣引導他,更不知道該怎樣麵對他可能的離去。這一點,我早就想過,他不同我的魔寵們,有契約限製。他跟我之間,除了微弱的不怎麽成立的收養關係外,就沒有任何合理的聯係了。他黏糊我,大概也隻是出於小孩子對女性的天生親近,長大了自然就不會了。雖然他現在還這樣沒變。


    六寵來曆不尋常,這我們早就看出來。在我生長的這個世界,以我所知,就算有人參娃娃的傳說,也不如穿越的物種現實,比如我的魔寵們。我隻當六寵也是某種穿越過來的異類。他長大了要走,自有他的道理,我無法阻攔,也不會阻攔。可是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眼看著他成長起來,感受著他對我的親膩,感情上早有了一種在意。我說過,我心裏剩下不多的空間都給了五位魔寵們,緊接著就給了這六寵。倘若他離開,我肯定會難過很久!會懷念很久!


    我看著六寵,忽然就冒出這一腦子想法。怎麽忽然會這樣想著他的離開呢?昨晚搬家他睡著以後,我就突然想起過,今天怎麽又想到了?六寵見我看著他呆,忽然對著我甜甜的一笑,然後一頭撲到我身上,兩隻手抓著我的衣服對我膩。


    在路邊等了片刻,金修和土拓就到了。今晚木木要研究他的罌粟花,火業忙著培養靈魂傀儡,水寒拿了鮑毅的菜譜仔細翻閱,貌似要找線索。金修這大天使,以及水寒那條魔龍,都一直給我一種真人不露相的感覺。今晚和他一起行動,我心裏很踏實,也很緊張。生怕自己搞個什麽狀況出來,讓他笑話。誰讓他在我眼裏那麽完美,高雅。雖然,每位魔寵在我眼裏都是完美的,但夠高雅的隻有金修一人,不,一天使。


    我怎麽都沒想到,地址對應的宅子門口,竟然掛了官方的牌子,竟然是本白國在此地的領事館!這樣的地方,我們用的地圖可沒有標注出來。由此可見,那些夜訪黑衣人和官方也在打交道,或,甚至可以猜測他們就有官方背景。聯想幾次所見所聞,他們所謂的合作恐怕也脫不了一些別國官方幹係!


    在金修的幫助下,我躲上了一棵最隱蔽的樹木,金修之後就不見了蹤影,而六寵則跟著土拓,上了另一棵樹。我們所在的位置距離館內的主要建築有些距離。但是,憑借近精靈的視力和聽力,想要觀察什麽,這點距離不是問題!


    我看著館內大院子裏有人來回走動,相互打招呼,忽然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他們的語言我仍然聽不懂!大家一直在忙,魔寵們大概也忘記了這件事情。難道沒有人現在替我想起來,先去學點常用的話臨時磨磨刀嗎?眼下我已經到了這裏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心裏那個鬱悶啊!就好像進了考場開考了,現沒帶“紙墨筆硯”。這事情隻能怪我自己,之前怎麽就沒想到。


    火業能提取記憶弄出這個地址,也隻是用魔法套出來的地址印象,包括地址門牌圖像以及來到我們宅子所經路徑什麽的,並不是語言描述出來的。我還不知道土拓和金修現這個問題沒有,一個人在樹上哀歎自己無能!如此,我起碼連觀察什麽人都不知道了。


    正鬱悶著,眼角掃到幾個舉止異常的人。我立刻凝神看去,對方是五個人,兩女三男。他們走路時的前後位置很明顯:一女著和服跟在最後,一女與一男昂在最前,中間偏後跟著兩男。看前麵女子的穿著貼身暴露,神情倨傲,一隻手揮舞著不斷說著什麽,後麵兩男頻頻點頭,態度恭敬有加,襯著女人似有些地位的樣子。她身旁的男人則一直地頭走路,並不見言語。


    我看到這五個人從院子一頭走到另一頭,一路上的人都遙遙鞠躬,這更引我注意他們。那前排女人樣貌隻能看到側麵,身材說不上豐胸翹臀般惹火,但也起伏有致,有些看頭。這個女人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她披散的一頭長,烏黑瓦亮,長及腰際,帶著一種輕微大波浪。我說特別,不是長度,也不是顏色,而是頭的狀態。不論這個女人怎麽動作,那頭都紋絲不動跟在她身後,和那種打了膠什麽做出的定型完全是兩個概念。注意我的用詞,“跟在她身後”!那頭整體就似是個活物般!


    我想到這一點,立刻心神一驚,把在樹上的手就動了動,耳邊馬上傳來金修的聲音:“小心些!”我轉頭,卻沒看到金修人影。他在什麽地方?看到我剛才的動作了?


    眼角那五個人忽然有動作,我顧不上多想金修,再次向那五人看去。那女人對著身後兩人男人中的一個就扇起耳光,啪啪的聲音很是響亮,那人還不斷躬身,似在道歉。旁邊的人都垂手看著,也不上前勸解。附近路過的人都加快步伐,一副躲遠避險、生怕哪一下就打到他的臉上的樣子。我看的奇怪,本白國女人在全國的地位是全世界有名的低,竟然能這樣在一個使館對男人當眾掌臉的,該是什麽樣的身份的女人?這樣的人肯定不多,應該算是一條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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