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圈圈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脖子上,才漸漸明白祁柏說的這層意思。


    他可真有遠見,居然能拿二十年、三十年後的事來說服陳濤明。


    她低著頭,默默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一臉認真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將來真舍得把你的股份都給我啊?”


    他們這種家庭環境下成長大的孩子,雖然從不缺錢,但對於股份財產這種事特別敏感。


    畢竟富二代們在家裏常常得不到愛了,總得為了往後的生活質量撈點錢。


    “當然。”


    祁柏笑:“不過我可不保證我爸在外麵還有私生子什麽的,反正隻要我有多少,就給你多少。別的不敢保證,你以後肯定是整個祁氏集團最大的股東。”


    陳圈圈“切”了一聲,笑了一聲,那笑意從眼底發跡的,特別明媚動人。


    祁柏望著她的表情,癡癡愣了半晌,眯著眼逗她:“沒想到啊陳圈圈,你還是個小財迷?”


    陳圈圈笑意更甚,突然伸手去掐了掐他的耳朵:“誰不喜歡錢?”


    要不是為了錢,祁紅或許還能像個媽,這家或許還能有個家的模樣。


    這玩意不管是對窮人還是富人,都是足夠他們去爭得頭破血流的。


    說到底這世上又有幾個內心足夠平靜的人,在麵對那麽多錢的時候能深明大義臉不紅心不跳的,至少她一家人都不是。


    祁柏握著她,將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笑了笑,低聲認真地說:“不,比起錢,我更喜歡你。”


    陳圈圈一頓,胸口的那顆心髒突然使勁地抽動了兩下,仿佛周圍的是突然死寂了,又像是重新活過來了。


    祁柏第一次看她這樣看著自己,也怔住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那漂亮的眼睛,他是徹徹底底地死了。


    兩人靜靜地對望著,不覺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可能是剛才親得太久了,過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感覺有點口渴。


    “你想喝奶茶嗎?”


    “我想喝奶茶……”


    祁柏一笑,拉著她的手,就到了商場的奶茶店。


    今天正好有活動,是第二杯半價。


    一直玩到傍晚,陳濤明過來接他們回家。


    不知道是今天傍晚的餘暉特別美,是商場的裝潢特別美,還是奶茶特別好喝,陳圈圈隱隱有種錯覺,他們的關係好像離兄弟越來越遠了。


    -


    這周回學校,大家顯然都沒什麽心情學習。


    因為周四周五這兩天,就是夏季運動會。


    回學校第一天,體育委員已經拿著報名表在班裏吆喝,讓大家踴躍報名。


    陳圈圈是這個學期新來的同學,所以得到體育委員的特別關照,優先選擇項目權——也就是必須讓她報一個項目。


    不過聽說運動會得獎的話,期末綜合測評也會加分。


    陳圈圈思來想去,就報了個女子跳遠。


    跑步她是絕對不行的,不管長跑還是短跑都會要她命,其他的項目她一概不會。


    她正在填寫報名表,祁柏突然探過腦袋來,“圈,你要去參加運動會啊?”


    陳圈圈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你報什麽項目,我到時候去給你加油。”


    “跳遠。”


    祁柏嗤笑了一聲。


    他可是知道陳圈圈從小到大的體育成績的,包括跳遠成績,立定跳遠從來不超過一米三,跳遠也不會超過一米五。


    陳圈圈立即瞪了他一眼,他求生欲極強,一秒就把笑容給收住了。


    “怎麽了,我腿長就想報跳遠,你不服啊?”


    “服服服!”


    祁柏眼中含笑,又退回來幾步,輕聲問:“那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份上,你想看我在運動會給你表演什麽絕技?盡管說,我就去參加,隻要你來給我加油就行。”


    祁柏倒是體育全能。


    攀岩遊泳高爾夫帆船射箭,沒有他不會的,就不用說校運動會這些基礎的運動項目了。


    他上高中以來,還從來沒有報名參加過運動會。


    “真的?我說什麽你就去參加什麽?”


    “靠,真的啊。”


    男生最有麵的時候,不過就是自己女朋友看著自己耍帥,然後興奮地在一邊嗷嗷叫。


    他做夢都想有這麽一天。


    隻要是陳圈圈要是想看,他求之不得,拚了命都要上。


    陳圈圈盯著那張報名表上的項目看了看,挑眉笑道:“要不你去拔河?”


    拔河是每個班必出十五個人的項目,一共八男七女。


    剛剛體育委員過來送報名表的時候,就說拔河項目還缺人。


    誰都知道這項目根本耍不了帥,講究集體的力量,而且弄不好就會麵部猙獰,留下讓人一生後悔的照片。


    祁柏當即黑線。


    陳圈圈:“怎麽樣啊,去不去啊?”


    “……行,去啊,你想看我當然去。”


    ……


    運動會開幕的前一天,是體育課。


    這節課算是自由活動,體育老師主要是想讓大家練一練在運動會上各自的項目,到時候可以好好發揮。


    陳圈圈來到跳遠的沙坑,跟幾個報同一項目的女同學輪流練習。


    雖然每次她的姿勢都是最標準的,踩的點都很到位,但是最後跳到沙坑裏之後,她的距離卻都是最短的……


    練了幾次,陳圈圈就累了。


    她坐在草坪上,默默地看別人跳。


    不知道什麽時候,祁柏帶著王延臣過來。


    兩位小爺剛打完球,英姿颯爽,尤其是祁柏,隻穿著一件濕漉漉的背心,就笑嗬嗬地坐在了陳圈圈的身邊。


    那群女生看到祁柏,連跳遠的姿勢都跟著矜持了起來。


    之前那幾個還能跳兩米八的女生,他一來,動作一收,都隻能跳兩米了。


    陳圈圈喝了一口水,看了下麵前幾個女生跳的成績,又看了眼祁柏,心裏莫名有些不快。


    她低聲說:“你過來幹嘛?影響別人訓練。”


    “過來看看你跳得怎麽樣,不過我怎麽就影響你們訓練了?”


    祁柏還有點不服氣。


    陳圈圈撇撇嘴,說:“你身上的汗臭,騷的整個操場都是,當然影響我們女生訓練了——”


    祁柏就低頭聞了聞,又對著王延臣說:“你爸爸我臭嗎?”


    王延臣嗅了嗅,“衣服好像是有點臭,剛才打球我們都出了不少汗,沒事。”


    祁柏才敢對著陳圈圈,扯著背心領口,輕輕扇風,把自己胸膛的氣味撲倒她鼻子裏,低聲可憐巴巴地詢問她:“老婆,我真的臭嗎?”


    尼瑪……


    這騷操作。


    陳圈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生怕被別的同學給聽到了,另一隻手又捏著鼻子。


    “臭死了!”


    祁柏卻哈哈笑了。


    陳圈圈望著他笑起來的樣子,愣了半秒,迎合著頭頂的樹枝,風從枝丫中輕輕晃動,仿佛他身上的汗味,都透著一股青草綠地的香氣。


    她忽的低下了頭,又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前麵的同學跳遠。


    “這衣服是我昨天穿的,沒來得及洗,我保證隻要我把這衣服脫了,肯定就沒那麽臭了。”


    陳圈圈眼睛直直地盯著前麵,心不在焉的說:“那你脫了吧。”


    “那你跟我走,我隻脫給你一個人看,這裏人太多,我害羞。萬一被人說我耍流氓怎麽辦?”他靠近她低低地說。


    說完這話,陳圈圈還沒說要走,王延臣先被膈應走了。


    這狗糧撒的實在是受不了了。


    陳圈圈也不知道是自己哪根筋抽了,真的鬼使神差地跟他走到了體育館裏麵的一個器材室。


    祁柏麵對著她,一秒就把自己的背心給扯掉了。


    陳圈圈眨眨眼,就這樣盯著他身上的精瘦勻稱肌肉看。


    祁柏後知後覺,也覺得自己這個舉動有點沙雕。


    脫衣服有什麽好看的,陳圈圈以前連自己的小jj都看過,這算什麽。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在她麵前耍流氓啊……


    “你……給點反應?”


    陳圈圈“哦”了一聲,踮起腳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得出一個結論:“衣服脫了之後,真的不臭了欸。”


    兩個人又麵對麵傻站著,一動不動,也沒什麽話說。


    操場外麵還是喧鬧的很,器材室裏卻無比地安靜。


    祁柏對自己的身材一向自信,但還是吃不消這樣一直被她看,後來還被她看得有點臉紅。


    他咳了咳,為了緩解氣氛,說:“反正脫都脫了,要不,你摸一摸?”


    “哦。”


    陳圈圈往前一步,就把手放在了他的胸肌上。


    “摸了,挺硬的。”


    祁柏又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六塊腹肌上,“這裏也挺好摸的,我沒事經常摸自己這裏。”


    “哦,也挺硬的。”陳圈圈說。


    祁柏聽到這個“硬”字,不覺腹誹,又覺得有點好笑。


    陳圈圈懵懵的,小手掌好奇地來回在他的腹肌間滑動。


    她居然以前都一直沒發現,祁柏的身材這麽好,估計是因為自己以前都不把他當成一個異性看。


    不知怎麽的,祁柏的呼吸變得難以克製地粗重起來,咳了咳說:“要不你先……別摸了,不然又有東西要硬了……”


    陳圈圈疑惑地抬頭,兩人刹那間對視,迸發的火花中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尷尬。


    好好的體育課,怎麽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這種畫風。


    兩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沒羞沒臊、毫無邏輯的事。


    “哦,對不起。”


    陳圈圈默默地收回手。


    祁柏也把自己的臭背心給穿了回去。


    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紅著臉就要從器材室走出去。


    祁柏衝上去,一把從後麵抱住了她。


    “畢業,等一畢業我們就要,好不好?”


    雖然生理上的衝動讓他剛才就已經快無法容忍了。


    “要……什麽?”


    “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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