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許晨還是答應,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訴靈彩,希望她能找出一個能有效遏製特殊腐蝕的計劃。


    他將自己之前收集到的信息都交給靈彩,還告訴了自己一切能透露的猜測。


    她緩緩的在腦海中複現了事件的始末。


    靈彩拿起一份報告,柳眉輕皺。


    “照你這麽說,那個魚人智慧種族,活躍期限應當是核廢水排放之後,也就是不到一年是嗎?”


    “沒錯。”


    “‘祂’的夢囈,我老師,葛老還有賀教授遭受的攻擊,也是最近才出現的,之前國內並未發生過類似超自然的現象?”


    “嗯。”


    靈彩把這一份光譜報告單獨拿了出來:“若是這樣的話,這就很奇怪了。”


    許晨不明所以。


    “這些文物的特殊腐蝕開始的時間我雖然沒法精準算出來,但是肯定不是這一兩年發生的事情,所以,這不是那個囈語與魚人搞的,那麽特殊腐蝕是什麽引起的?那它發生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許晨一驚,佩服了一下靈彩的計算能力,當時賀教授都還手動計算了一下,許晨可沒看到靈彩用什麽手寫計算,隻是看了一眼這份報告就知道了什麽自己想要的信息。


    然後許晨佩服完之後,卻發現靈彩說的事情並不簡單,他也發覺了這個漏洞,那就是這個特殊腐蝕發生的時間。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深受著這個特殊腐蝕的影響,文化的各種斷層,導致了這個世界對於自己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這證明,特殊腐蝕是很早很早就發生的的現象,卻也沒那麽早。


    許晨隻能想到一個原因:自己猜測有關於對深潛者與克蘇魯活躍的時間其實是錯誤的。


    假設這個特殊腐蝕從遙遠的古代都被腐蝕至今,那麽他們所能見到的一千年前文物,都相當於在地下深埋了五十萬年左右,這個時間尺度根本就不會有文物幸存下來,


    若是能挖出來,倒不如說是殘渣更好一點。


    上萬年的人類骸骨更恐怖,起碼五百萬年後連殘渣都不會有,除非是極個別幸運兒估計會成為化石。


    所以,這些特殊腐蝕即使並非最近發生的,卻也不會太久。


    而人們見到這種腐蝕速度卻沒有加以重視,反而習以為常,也就說明,自從有記錄後,他們就發掘了大量遭遇特殊腐蝕的文物,沒見過幾個正常的,沒遭到特殊腐蝕的文物,以至於認為這種是正常現象。


    沒錯,特殊腐蝕是一個被考古係研究透了的現象,甚至被建立起一個極其合理的解釋,但是這個研究也是照著彈孔畫靶子,看著結果寫過程,宛若腦殘了一般。


    問題來了,為什麽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人懷疑這個現象不正常?


    許晨他自己當時都沒想到這一茬,隻是覺得不對,若不是葛老硬是用深厚的數學底功勘破了裏麵的不對勁,到現在怕是都沒人把特殊腐蝕當成事兒。


    那麽,這種特殊腐蝕為什麽沒被重視?


    許晨猜測,這種特殊腐蝕恐怕是另外一種汙染,不止能腐蝕文物,而且也能影響考古者的精神,使他們對特殊腐蝕的認知某種合理化。


    而這些特殊腐蝕也確實能達成一定的邏輯合理,所以學術上的解釋都沒找出什麽毛病。


    “祂”隻要讓人類忽略掉這些特殊腐蝕速度的邏輯即可。


    但若是能注意到,就會知道,這種特殊腐蝕究竟有多麽不正常。


    這一看就是克蘇魯那不可名狀的精神汙染屬性,也就是說,祂活躍起來的時間似乎更早。


    然後,這種特殊腐蝕究竟是發生在什麽時候?祂最近又是何時活躍的?


    許晨靜下心猜測了一番,很容易就猜到了那個時間點。


    第二次世界大戰。


    那是波及整個世界的戰爭,地球上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涉及其中,就連當時的海上也爆發著各種戰鬥,人類發明了各種武器,讓他們可以更高效的相互廝殺,最適合克蘇魯搞事了。


    許晨甚至還能用這個靈感寫個小說。


    比如小胡子之所以個人魅力那麽高,演講十分具有蠱惑性,就是因為克蘇魯給他爆了裝備,給予了他操控人心的超凡力量,他之所以這麽邪惡,就是被克蘇魯給感染了。


    目標就是統治世界,為克蘇魯的降臨清掃一切。


    但是“祂”低估了人類保家衛國的決心,最終軸心動搖,徹底被打沒了。


    不過這也是玩笑之談,許晨並不真以為這就是真相,他之所以能做出這一番推理的原因是。


    當時各個國家都有戰火波及,絕對符合短暫的文化斷層現象,許晨從某些文化並未流傳下來就知道,這並不隻是簡單的自然消亡。


    文化的傳承有兩個途徑。


    語言,文字。


    隻有這兩渠道徹底截斷,傳承才會被徹底滅絕。


    比如風水學說,哪怕當時局勢動蕩不安,無法由師徒口口相傳而傳承,卻可以通過書籍記錄等之後再根據書籍再次複興。


    而沒有複興的原因就是,師父沒了,那些記錄的東西也被特殊腐蝕搞沒了。


    戰亂的時候,保存文字的條件沒那麽完備。


    他們要再謄抄典籍與記錄的難度也不算小。


    不過許晨想到這裏,又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那就是,特殊腐蝕針對的文物。


    “祂”針對的究竟是什麽文物?


    許晨知道一本古代的典籍《易經》,風水學與《易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都出自某個本源理論,他在想,若是在當時的風水師父恰逢學習了《易經》後,手抄了一本的話,那麽,到了現在,或許是一本古董書籍。


    但是在當時,這東西卻並不是古董,它在當時仍然是一本新出爐的,普普通通的手抄書罷了。


    那麽這本書,在當時會遭遇特殊腐蝕嗎?


    許晨隱隱有猜測,恐怕是有的。


    那些史記典籍一般能收藏保管的都不是什麽普通人家,部分甚至是家族與道傳,在看到典籍被破壞後,一定會想辦法修複,或者受損嚴重的,也會另外謄抄,祖國對曆史的重視貫穿曆史,始終如一。


    但是,許晨卻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看到這類書籍。


    宛如在那個時期,沒人提筆去記錄與維護曆史了一般,他們沒有發聲,也沒留下文字。


    他打算求證一下,若是真如同他所猜測的那樣,這個特殊腐蝕,波及的,並非僅僅隻是自己以為的古董與文物。


    恐怕還有更廣泛的影響才對。


    許晨感覺背上有螞蟻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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