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小心翼翼的將這份由葛老生命換來的資料收納起來,然後又拿起一個密封的資料袋。


    撕開封條後,手探入資料袋,將這份資料提了出來,眼神掃過文字。


    【關於兩位院士的聯合調查報告】


    這份記錄記載有關葛老的事情的部分,許晨也是親曆者,他隻是大概看了一眼事情的始末,便略過不再看。


    不過他對於唐院士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倒是挺感興趣的。


    上麵記錄了唐院士從麵見孟華,也就是葛老學生開始,發生的一切始末。


    這個部分由聯合刑偵大隊,兩省的大批刑偵專家與各種先進設備的支援下仍然找不到常規的凶手作案的痕跡。


    然後軍方接管了一切。


    許晨從看到他最開始就了解到了一些內情,發現什麽消息後,為孟華留下紙條,然後又義無反顧的去破解葛老留下的信息,最後隕落,不免肅然起敬。


    他從這些冰冷又無情的記錄文字中,看到了唐院士的義無反顧。


    這讓他的想到一句話:勇氣是人類的讚歌。


    若是自己來上,恐怕很難有這個覺悟。


    許晨看完後覺得遺憾,即使唐院士敏銳的感知了什麽,留下足以揭露線索的紙條,可是對著這種他根本無法理解的存在,終究是棋差一著,紙條的信息被“祂”悄悄篡改。


    可惜了,若是紙條還在的話,或許還能推測出什麽……克蘇魯那老登觸手實在是伸的太長了。


    唐院士事件被軍方接管之後,就召開了會議,包括賀老教授與楚上尉闖入也被詳細記錄,而這個會議被留檔,留的檔也放入了這份文件夾中。


    他看了看,這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被如此重視,他的任務具體是什麽,以及,像唐院士這樣的人還不少,他們仍然敢為此而前仆後繼。


    不過他跟更沒想到的是,楚上尉似乎也中招了,命不久矣。


    楚上尉在自己已經是這樣的情況下還認為,自己是個極其特殊的存在?


    許晨看到這裏的時候有些匪夷所思,聽楚上尉的話裏行間,自己都成為一個非人存在了,好像在他眼中,自己就類似克蘇魯跟太昊一類的超凡生物。


    他既有些凝重又有些哭笑不得,若自己真有那麽厲害,又超凡般的力量,自己幹啥不行,還用在這裏擔驚受怕?


    自己還不如太昊靠譜……


    後續楚上尉又提交了一份資料,許晨隻瞅了一眼幾乎就要跳起來。


    【太昊病八名患者腦死亡,他們的死是為了給我們豁免某種代價,或許我不該追問……】


    【因為信息汙染,我無法說出‘祂’的信息,似乎毫無意義……】


    【許晨極其特殊,他的靈感很高,按照楊院長的說法,他才能完整獲取某種信息……】


    這段信息量極大,許晨是想了半天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


    當初自己在呼喚克蘇魯的真名之時,他其實就已經疑惑了,自己是感受到了“祂”的目光,但是為啥在座那麽多人,聽完就跟沒事兒一樣,很不克蘇魯,起碼給點反應啊。


    感情這傷害是被轉移了。


    不過這太昊的權能似乎跟更抽象了一些……許晨怎麽看都覺得奇怪。


    這個手段真不怎麽光彩,“太昊”的所作所為跟他想象的有點出入。


    後續楚上尉是去深究了,不過好像沒什麽有用消息?起碼他得知的消息對當前局勢毫無益處,所以才會說毫無意義。


    還有自己的靈感……


    靈感是很重要嗎?那個衝刷也是。


    許晨冥思苦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詞語在克蘇魯世界觀下,確實是一個超乎常人的屬性,這些人往往是有名的藝術家與音樂家,能感知到那種人類本無法感知的事物,因而能創造出超越凡人的作品。


    這個概念經過幾十年生活的記憶衝刷,已經處於記憶遺忘的邊緣,幾乎已經遺忘。


    幸好沒忘記的很徹底,終究在這些信息的提示下還是記了起來,不然他又得看的一頭霧水。


    他恍然大悟,之前看到照片浮現的景象估計就是高靈覺給他帶來的幻像,還有那種非常突兀的靈光一閃與預感,現在看來,都是所謂靈感高帶來的效果。


    怪不得自己在照片裏麵看到的幻象如此的抽象,如同記載的史詩,他要是會畫畫,估計也能將其畫下來,造就一幅驚世駭俗的作品,名字就叫《黑色麥田中的古城》。


    至於自己靈感為什麽強大,許晨想了想,估計與自己穿越有關。


    明白這一點後,他腦子裏又開始浮現更多疑惑。


    其中一個就是,這靈感高在他的認知中,並不算什麽好消息,在他看的有關克蘇魯的書裏,這類人很少有什麽好下場……


    隨即他想到了葛老似乎還曾經說過什麽。


    凝思片刻,他才想起來,葛老在最後離去的時候,曾經說過自己要比“他們更牢固,不怕衝刷。


    這個比喻,自己已經很多次聽到,好像是楊爺爺的評價,他好像認為,這是很珍貴的特性一樣?


    線索被他聯係到一起,他頓時有些理解。


    這大概是類似於精神抗性的東西,並且這種抗性極其強大,大到了自己還沒有自知之明,肯定還發生過不得了的事情,可自己遇到了就跟沒事兒一樣,以至於他直接給忽略了。


    許晨又想到了他上次直呼克蘇魯真名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沒想起來也不知道呼喚克蘇魯的後果,於是沒任何措施就直呼祂的真名,並且還直呼了兩次。


    聯係到剛才付出的代價,許晨發現,光聽到的人都被太昊病患者給替死才能擋下來,自己這直呼克蘇魯真名的怎麽可能一點事兒都沒有?第一次起碼是失語,感受到了“祂”的視線與壓迫,第二次就是因為玉玦,自己甚至連失語的症狀都沒有。


    這其中,恐怕就有耐衝刷的性質在發揮這作用,就是不知道,這耐衝刷的特質,是不是也是穿越帶來的。


    許晨大腦cpu暫時過載,他最後得出結論。


    自己恐怕真的比自己以為的還要特殊,特殊到了連官方都認為自己是必不可少的助力。


    他失神的放下資料,怎麽都沒想通,自己怎麽突然從一個被庇護者的角色變成了一個來支撐天塌了的角色。


    這下,不玩命是不成了,他再不努力,大家很可能一起玩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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