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女人對於感情,不是覺得對方有多好,而是希望這個男人像強盜一樣把她的心搶奪……你就是那樣的強盜……你說……我是不是很冷血的人,這麽輕易就拋棄師父和師兄?”


    “你不是冷血,而是你遇到了你不能不動心的愛情。我會好好愛你,不但讓你得到以前沒有的,還要把你失去的都補償回來。”烏木隆讓薑司絮把頭靠在他肩上,薑司絮嚶嚶地哭起來,不隻是哭前途未知還是哭即將成為過去的情誼。


    女人不會去抵擋愛情,因為總在某個時候,她會把愛情視為生命,這是她們的宿命。因為無法阻止自己深陷,所以總會絕然地向前,而不管自己身後有多少悲憤的怨恨。


    師父和師兄一直都沒有走,他們在等她,等她回來。


    他們的等待讓烏木隆不安。沒有擁有的,他會有萬分的把握得到,可一旦得到,他卻害怕失去。她和他們相濡以沫已經十幾年,而他和她,才短短的幾天,即使有了肌膚相裎,也恩情甚淺。他的內心有他的魔鬼,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任何事。世間萬物都是在變的,沒有什麽能永恆,看似堅不可摧的往往不堪一擊。


    烏木隆應承薑司絮的要求,沒有大辦喜事,隻求兩人安然相守。三個月後,師兄來了一封信,短短數言:世間再無薑司絮,惟有貪圖富貴身。我們走了,你好生的。漠字。


    薑司絮把信收好,放在貼身的地方,撫摸著自己的腹部,淡然地笑了。在世人眼裏,她是個貪圖榮華的女人,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得到了什麽。她有了愛人,有了家,還有一個新的生命,會消解掉所有的悲傷。


    她覺得有一朵花,在心裏慢慢伸展出花瓣,暖暖的,名字叫做幸福。


    “你不必在意。”烏木隆扶著她,愛惜地說。


    “什麽?”她對他嫣然一笑。


    “恩。你要去嗎?”


    “不了,我越是無情,他們忘我也忘得更快些,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恨我,忘了我,不再記得以前那個需要他們愛的徒兒,師妹。”


    “我派人送多多的錢物,也好讓他們有個好的生活,想來,我竟也覺得有些對他們不住,把他們的心頭摯愛奪了。要不……我們把他們接進來,畢竟……那也是你的親人。”


    “師父的性格,師兄的脾氣都不會答應的,我負了他們,就讓他們恨我到底吧。”薑司絮道。


    “那我吩咐下去,沿途多給予他們方便。”


    “謝謝你了。”


    “你我,說這兩字幹什麽?”烏木隆笑道。


    “情緣這回事真奇妙,我和師兄本來馬上就要成親,共同侍奉師父生活,你來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就跟了你……”薑司絮微微一笑,感慨世事變化莫測,“我現在回想起來,三個月前的事已經模糊了,我竟不大記得是怎麽一回事了。”


    “這是命運安排好了的,你註定就是我的女人。”烏木隆摟著她道,“你要相信這世上有註定一事,我在那裏,剛好就發現了你。”


    “我已經不去想為什麽,我隻想明天,孩子出生,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現在我才知道,我心裏多麽渴望這樣的生活。我詫異於自己一個又一個地方闖蕩的勇氣,原來是為了最終可以安定下來,做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婦人。”


    “幸好我及時地遇見了你……”


    “是……”薑司絮看著這個已經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希望自己不會錯,任性的結果,除非上天極度眷顧,沒有多少好的。如果錯了,她希望錯下去,成為對——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愛這個男人。她願意跟著這個男人,可她不能否認內心的愧疚,畢竟,某種程度上,她做了負心人。和師兄十幾年的感情跟這一見鍾情的感情,誰更可靠?她隻有等待時間的驗證。


    第37章 薑漠狂癲換嬰兒


    一轉眼,薑司絮就要臨產了,找來了穩婆,時刻陪在她身邊,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女嬰,烏木隆高興萬分,吩咐家丁全城分發喜餅,大赦囚犯。


    烏木隆在半個月之前,就開始準備寶貝女兒的滿月喜宴,全府上下忙得不可開交。


    薑司絮帶著女兒在休息,一個侍女模樣的人突然闖了進來,關上了房門,薑司絮嚇了一跳,忙摟緊了自己的孩子,喝問道:“幹什麽?”


    那人走過來,在臉上塗抹了一番,道:“你看看我是誰!”


    “師兄!怎麽會是你?”薑司絮看清來人,原來是薑漠。


    “我來……看看你的孩子。”薑漠直勾勾地看著薑司絮懷裏的孩子,順手把手中的大食盒放在地上。


    “你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薑司絮看師兄的神色怪異,心裏有些警惕,又不好叫人來,怕師兄隻是關心自己,來看看就走,來了人的話到時說不清楚反而不好。


    “烏家好大的勢力,我們走不出這個城,在這裏也處處被追趕排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了,生活沒有著落……那裏如你這般,享著富貴榮華。我聽見人說街頭到處在分發喜餅,我也想討兩個來充飢,打聽一下才知竟是自己曾經的師妹,如今的貴夫人,喜得千金,全城歡動,好大的氣派啊!”薑漠從懷裏掏出兩個喜餅,咬了一口,樣子卻味同嚼蠟。


    薑司絮聽師兄陰陽怪氣的,心裏不安,忙道:“這怎麽可能?他說他派人送去錢物,還關照各處要給予你們方便的……”


    “哼!這話你也信?”薑漠打斷她,憤然道。


    “師父!師父他還好嗎?”薑司絮心裏預感到不好,她素知薑漠正直從不說謊。


    “師父……?你還記得師父?”薑漠從懷裏再掏出一對金鐲子,遞到薑司絮跟前,給她看,“你還記得,師父說過,你我成親之日,他就送我們這對鐲子……可是,你成親了,我卻沒有……”薑漠帶著哭腔道。


    “你快說,師父他怎麽了?”


    “師父……師父已經西去了!”


    “你撒謊。”薑司絮的預感被證實了,可是她卻想否認,甚至認為這個不會撒謊的師兄撒了一個謊。心裏的寒潮開始席捲著內心的愧疚滾滾而來。


    “烏木隆處處逼迫,我和師父走投無路,不能出城,也不能靠近這裏,怕我們向你求救。師妹,你從不知道你跟了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和師父隻希望他能對你好,能對你好,就行了。他……對你好嗎?啊,看我,他怎麽會對你不好呢,他會對你好的,會對你好的……”薑漠有些神智昏亂,嘴裏嘮叨著一些話,薑司絮聽不大清楚,但看他的樣子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你說,師父他是怎麽過世的?”薑司絮追問道,心如寸斷。


    “師父想你,怕你被騙了,受到侮辱,想見你,救你,卻苦於無門,日子一久就抑鬱成疾,沒幾天就走了……我想告知你一聲,為師父送葬,都被攔在門外,根本不得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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