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不是冰淇淋?”


    蘭逸飛湊近一看,終於發現了不對勁。這種盒子的包裝——是蛋糕?


    bill發覺自己已經差不多要暴露了,卻還妄圖最後掙紮一把:“那個,你不是在溫網再次打入了第二周嗎,我們準備買個蛋糕慶祝一下?”


    蘭逸飛卻相當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位助理b君言語中的邏輯漏洞:“此話當真?暫且不說為什麽要特意慶祝我闖入第二周——真要慶祝,是不是也要抓住我法網首進16強的時間節點搞這套啊?”


    “額,這個是因為,額......”


    蘭逸飛兩步準備跨過bill,卻又被對方擋住了前進的道路,不由得震聲說道:“讓我看看!”


    就在bill進退維穀束手無策之時——皮爾曼和帕克、皮克等人終於後知後覺地從教練組臨時辦公室裏走了出來。


    “怎麽了怎麽了,發現什麽好玩具了?”


    bill終於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boss您可算來了,逸飛他發現——”


    皮爾曼擺了擺手:“你的boss是威廉,別亂叫。嗯,就這麽大點事啊,我當是什麽呢。”


    隨後,這位來自德克薩斯州的男人看了眼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咱直接準備準備開始吧,結束了剛好去吃晚餐。”


    蘭逸飛現在腦門上已經是問號連連:“不是,你們倒是說清楚點,開始?開始什麽啊?都喜歡打啞謎是不是?”


    皮爾曼微微一笑:“為你即將對陣納達爾的比賽增加力量!對,為你踐行!”


    蘭逸飛頓時火冒三丈:“喂,我草場二戰納達爾還沒開始呢,你們直接把我比作荊軻了是吧?斷頭飯?”


    皮爾曼繼續嘿嘿一笑,似乎看穿了蘭逸飛的故作生氣:“失言了,失言了。準確地說,你的生日不是就在後天嗎?我們怕你輸給納達爾之後沒心思過生日——”


    “所以準備秘密地在賽前把你的生日給慶祝咯!恭喜啊,atp官網上,以後你就是年齡以2字開頭的當打之將了!”


    蘭逸飛頓時沉默了片刻,生日?這連他自己都要忘了......


    “你們啊,總能給我驚喜——不對,重點不在這裏。憑什麽在你們眼裏我就要輸給納達爾沒心思過生日?感情還是話裏有話!”


    “哈哈哈哈!”周圍的一幫人全都笑了起來,別墅客廳一下子就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


    這一次,溫網的第二周比賽前並沒有任何人來煩蘭逸飛。


    從某種意義上說,還是華國人的草地戰績太過慘淡,而從球員本身的角度出發,蘭逸飛倒也樂得清靜。


    兩天前的生日party,嚴格意義上講都不算個party,畢竟除了他團隊內的成員以外根本就沒有外人;


    那麽老大個的生日蛋糕,蘭逸飛也隻是在刮掉奶油之後淺嚐輒止。


    可是皮爾曼說的“給他對陣納達爾增加力量”,蘭逸飛認為此話還真的不假。


    因為在第二周的首個比賽日,蘭逸飛就要在溫布爾登中心球場迎擊2號種子納達爾了。從這一天的早上開始,華國小將就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緊張。


    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的內心中充滿了力量!


    甚至於,還有心思在上午便提前抵達中央球館,跟著著裝相當傳統的溫網賽事官員去踩場、然後順便參觀一下迷你博物館。


    身穿著一身白衣,蘭逸飛站在空曠無人、卻隱約能聽到外麵嘈雜的草坪上,簡單地做著折返跑與揮拍動作。


    “溫網、以及全英草地俱樂部的曆史悠久,中央球館的草坪培育更是水平自成一檔,哪怕在職業網球規模擴大數倍後的今天,也是毋庸置疑的逼格第一‘大滿貫’。”


    “比如?”


    “你在法網的成績不錯,那麽應該會知道,他們的組委會找一些獵鷹來當比賽的“哨兵”,負責驅趕喜歡飛進賽場看熱鬧的巴黎鴿子。”


    “其實,溫網同樣需要獵鷹來與鴿子“鬥智鬥勇”,但這是為了防止鴿子們吃掉播撒在場地裏的小草種子。”


    “哦,尼爾先生的描述還真是生動,哈哈。”


    這位尼爾搖了搖頭:“這還不算完,你也知道,倫敦郊區那就是真的郊區。”


    “溫布爾登小鎮上的狐狸也會給溫網的草地添亂,特別是......母狐狸的尿液會嚴重影響小草的生長,所以在比賽以外的大部分時間裏,場地周圍要拉上電網,讓與當地居民和睦共處的狐狸到別處玩去。”


    “嗯,這個我有所耳聞。嗬嗬,費德勒在2003年奪冠後,冬歇期重返溫網中心球場,聽得最多的一句話不是別的,是‘人與狐狸不得入內’~”


    “嘖,看來你和草地賽事比較有緣。對了,還有一點,對草地影響最直接的還是天氣。”


    “碰上寒潮來襲,我們的工作人員就要盡快用薄膜營造出溫室的環境,確保小草不至於凍死......”


    “總結下來,一切都是為了你們頂尖球員最棒的參賽體驗!”


    蘭逸飛聽著全英草地俱樂部官員在自己身邊的介紹,不時地點頭附和著對方,心裏卻早已飄遠:聽說溫網的草坪當初都是從經營不善的什麽球類運動俱樂部手裏轉讓來的......


    還有這什麽黑麥草,遠觀嘛,好看是好看,可第二周的底線區域基本就要變成“特色土場”了。


    以及——貌似連溫網的停車場都因為不夠大,不得不借用旁邊高爾夫球場的位置?


    蘭逸飛想到這裏就不禁憋笑了起來:英國佬們的這種強行嚴肅,倒也別具一番悶騷之趣。


    ......


    當天下午。


    仍然是蘭逸飛作為低排位選手率先出場,隨後則是納達爾,世界第二,法網三屆冠軍,溫網一屆亞軍。


    雖然這一次,蘭逸飛獲得的觀眾掌聲要大了那麽些許,可還是比納達爾那裏差了相當之多。


    隻不過這個時候的蘭逸飛心思全然不在觀眾,甚至不在自己即將開打的比賽該使用的戰術。


    此時此刻,他正瞅著納達爾的長椅一側,底線處生命岌岌可危的黑麥草們:說起來,要是草坪全禿了,那豈不是納達爾又要auto-win了?


    這感情可還行,看來今天我也要一起上陣,幫忙他的踩禿草坪計劃“day7”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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