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裏要把蘭逸飛的形象和我們國家的球員聯係在一起？我是說，就算要製造話題，也不必如此生拉硬套吧！”
蘭逸飛與厄尼奇的這場法網第二輪較量已經迅速結束了，來自俄羅斯的那三名網球記者，以及來自全球各地，他們眾多的同僚們卻要在媒體中心繼續工作。
現在正處在交流中的就是那兩個年輕的記者。
“哼，你懂什麽，這個是咱們總部審完通過的模板，要不然我還能自己一拍腦袋就開寫？不能說專業性有多高吧，但是我們對蘭逸飛的技術風格如此分析絕對不會誤導讀者。”
見同伴那麽認真地回答自己，第一位俄羅斯青年也不由自主地開始認真看那份初稿，不時地還讀出聲來：
“蘭逸飛打球的風格與薩芬迥異......但是不免讓人想起卡費爾尼科夫......”
“不過在賽場之外，情況卻又要翻轉過來。卡費爾尼科夫總是讓人覺得難以與其打交道，在這一點上性格更加隨和的薩芬與華國人比較相似。”
初版稿件比較簡陋，二人在閱讀完畢後目光對視。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這麽寫也是有點道理的？”
“好像的確如此......”隨口回答著同伴，這第一位年輕人突然站起身來，一副要往外走的樣子。
“誒？別走啊，我這裏正好有點活兒，你要去哪？”
隻見那年輕人頭也不回地甩了一句：“我去找找那蘭逸飛的團隊，看看能否搞到一份知情人士的采訪，給你們的稿件補充補充素材。再不濟......也要摸查到他下場比賽的場地，這次要提前備好票！”
“額？喂！你這是自己想假借公事之名看比賽吧！”
......
蘭逸飛等人下榻的酒店，教練團隊與威廉團隊短暫地合並再一次商議法網第一周後半段的安排。
“怎麽樣，有沒有機會闖進第二周？如果真的能走到16強乃至更加後麵，機票連帶著後麵的行程可能都要讓路。”
威廉說著，不時翻看著自己旁邊助理b君的筆記本電腦。
“第三輪我的對手檔次一下就上來了。”蘭逸飛自己解釋起來了現在的情況：“巴格達蒂斯，16號種子。”
“從我們相互之間的種子排名高低就明白了，這位塞浦路斯人不可能再被我隨便一打就輸球了——不過，至少對第三輪，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威廉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他現在已經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球員的路數，如果蘭逸飛說他很有信心，那基本上就是相當有把握拿下對手。
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明白，為什麽蘭逸飛就很難自己對自己判斷失誤：或許這就是自我掌控力極強的天才吧！
反倒是bill，也就是威廉旁邊的助理額外問了一句：“第三輪的比賽場地確認了嗎？還有這位塞浦路斯人，巴格達蒂斯，能否多介紹一下他？”
“你怎麽來湊熱鬧了？”皮爾曼笑了起來，看著這個新近被分配走的小助理。
“不是我要湊熱鬧，隻是我們那邊接到了不少采訪的邀約。總是推掉自然是不行的，可是我們接受采訪卻說不出什麽幹貨，也不太像樣......”
“嗯，這樣啊。”蘭逸飛對此不會有什麽意見，他又不怕泄露戰術，而且接受采訪這種麻煩事最好不要攤在他自己的頭上。
“那，皮克，麻煩你來幫這兄弟補一補知識要點吧。”
“好。”團隊情報官皮克依舊是那副幹練的作風，當即開口道：
“巴格達蒂斯，最為人所知的自然是2006年他闖進澳網決賽的那次經曆。”
“他也因為在網球領域的造詣而被塞浦路斯，他祖國的人民們稱為當代戰神。該國總統甚至破例免除了他的兵役。”
“技戰術特點嘛，強力正手底線型打法，與阿加西有些類似。在紅土上，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為蘭逸飛準備的戰術。”
bill相當認真地聽著，不時還點點頭應和著皮克。就連蘭逸飛都提起了一些精神：像塞浦路斯戰神這種稱號，教練組可沒有跟他閑扯過。
隻是，聽著聽著，他的思緒又飄向了遠方，飄向了他明天就要出場的一號球館——法網三大主場館之一。
......
隻要法網的雨水不來攪局，第一周人流量與比賽密度最大的前兩輪一過，整個賽事帶給蘭逸飛的體驗還是相當不錯的。
哈——總覺得自己喜歡日場勝過夜場嘛......果然還是太年輕嗎？用腦子想想都知道太陽底下打球消耗更大......
蘭逸飛一邊吐槽著自己的心態，一邊打量著這個“一號球館”。
盡管“菲利普夏蒂埃”與“蘇珊郎格倫”才是法網最大的兩片場地，不過同為大滿貫賽事的主場館，這一號球館的宏大程度也就他參與過的大師賽主場館可以比擬一二。
然後……就是自己身旁的這個身高178，麵相和藹的大胡子“青年”了。
沒錯，他昨天就開玩笑似的想過，就算塞浦路斯是個人口不足100萬的袖珍之國，把一個20歲的小年輕比作“戰神”是不是也有些違和了。
直到現在，看到了真人，蘭逸飛才恍然大悟：原來又是個少年老成的壯漢啊！
好吧，就讓我趁著三輪buff還在，會一會你這位戰神！
......
首輪，蘭逸飛還是如前兩輪一般，中規中矩地選擇戰術，以底線拚搶為主，打法較為積極地謀求破發。
但是該說什麽好呢，不愧是大滿貫的種子選手，巴格達蒂斯沒讓蘭逸飛取得像前兩輪那樣的開局。
二者都在對方發球局裏表現得相當主動，最後的結果則無一例外地走向了互相艱難保發。
2-1，2-2。蘭逸飛即將開始自己的第三個發球局。
“有點麻煩了。”他仔細地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和鼻子（這是重點！）。
就在剛才的第四局，他一度看到了機會，也把比分帶到了平分，可是這位塞浦路斯大胡子的底線能力竟然不弱於獲取buff後的自己！
“方向出了些錯誤。”蘭逸飛低聲自語道：“趁著接發有優勢，對手的身高存在劣勢，或許要搏前兩板。”
如此思索著，蘭逸飛卻在第5局遭遇了真正的危機。
也是法網開賽到現在的第一個危機：巴格達蒂斯的接發與底線正手突然發力，隱隱打出了幾分阿加西的神韻！
30-30，然後30-40，全場比賽的第一個破發點很不幸，出現在了對麵。
這算是蘭逸飛陷入了自己的一個思考誤區。他光想著巴格達蒂斯打進過去年的澳網決賽與溫網半決賽，身高比他還矮，就以此進行戰術博弈。
——卻沒有考慮過，為何這位塞浦路斯大胡子可以在硬地上先拿下費德勒一盤！
可惜，比分已經成為了定局，蘭逸飛不得不考驗一下自己的危機應對能力有沒有退化。
“2-3！”
蘭逸飛順風順水的前兩輪比賽果然不能說全是好事。就像現在，他被對手率先破發了一局，或許不能說挽救破發點的能力退步了，但總歸是有些久疏戰陣。
所幸，後麵緊著就是個局間休息，蘭逸飛可以充分回複一下被突然破發的情緒，同時謀求一下回破。
2-4，3-4，3-5，4-5。
蘭逸飛喪失了前兩個回破的機會，能否挽回這第一盤就全看第10局，也就是巴格達蒂斯的發球勝盤局了。
0-15，塞浦路斯人為自己開了個好頭，反手施壓直接逼出了蘭逸飛的一個失誤，不過後者也絲毫不讓，利用自己已臻化境的接發慶功拿下第二分，15-15。
之後，30-15，蘭逸飛再次聞到了機會的味道。
40-15！
連續的兩個破發點這次真實無誤地出現在了蘭逸飛的眼前。打到現在，就算是蘭逸飛這種選手都不得不感歎：在男子網壇的頂級對局裏麵，一邊能否破發，有相當一部分因素要看對手的臉色啊！
然後，蘭逸飛就發現自己這話說的雖然沒錯，卻感歎得稍微早了點。
因為巴格達蒂斯手握著破發優勢，表現得並不焦躁，轉手又把比分拉回了40-40——蘭逸飛連續的兩個破發點，無一兌現......
再然後，首盤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巴格達蒂斯身位種子排名更高、前兩輪戰鬥更艱辛的一方，以6-4的比分先下一城。
第二盤沒過多久也隨之開打。
相比較蘭逸飛沒有太過糾結上一盤得失的心態，他的對手，塞浦路斯戰神似乎有些想要畢其功於一役，殺招盡出。
苦苦支撐在盤初的第二局，蘭逸飛卻有些歡喜：不怕對手急躁起來，他最開始在紅土球場賴以為生的，還不是從硬地球場帶下來的抗壓手段嗎？
隻要按照這種劇情打下去，隻要可以守住自己的發球局，蘭逸飛自問憑借接發強度一定有機會逼出對手更多的破發點！
1-0，1-1......2-2，3-2。
局勢大體上正如蘭逸飛所料。巴格達蒂斯更加主動的打法確實為他帶來了看似更加占優的場麵，卻未能為他帶來更多的破發。
事實上，就連破發點，也隻是逼出了一個而已。而就為了這個被蘭逸飛挽回的破發點，塞浦路斯人付出了相當之多的體力與精力。
第五局結束，蘭逸飛仍然未能找到破發良機，他絲毫不心急地走回屬於自己的那張長椅：時機還沒到，除非這大胡子突然再次變動戰術，不然第二盤我應該是要按照當前思路打下去了。
沒錯，正如蘭逸飛此時此刻所想，如果說第一盤被破發還屬於“突然死亡”，屬於沒什麽辦法的無奈之事，那麽現在的他其實完全可以依賴係統的輔助，去強行突破這片僵局。
即，憑借屬性上的碾壓強行爆發。
隻不過，那樣一來，其實蘭逸飛在某種程度上也會付出像巴格達蒂斯那樣的代價，要損失一大部分體能儲備。
或許他可以讓這些消耗死得其所，隻是可別忘了，大滿貫賽事是五盤三勝製，讓二追三的事跡都不在少數——蘭逸飛認為此刻最理智的選擇還是跟著教練組的布置走。
這個盤中決定為蘭逸飛帶了了回報，豐厚的回報。
從第6局開始，塞浦路斯戰神開始稍稍收力了，似乎是不想在自己的發球局燃燒底線精力。
但蘭逸飛可不想，也不會如此輕易地給對手調整節奏的機會！
畢竟，別看塞浦路斯人開始氣喘籲籲了，一副消耗遠大於蘭逸飛的模樣，其實像這種職業網球運動員完全可以用一盤多的時間緩和下來，再發力懲罰其對手。
所以蘭逸飛現在要做的就是拱一拱對手的發球局：你不是想休息嗎？那好，讓我破發了你之後回椅子上休息不好嗎？
盡管巴格達蒂斯已經處處提防著蘭逸飛的底線進攻與接發搶攻了，可是他顯然沒料到蘭逸飛還有一手自己發球局以外的變化球打法：切削放短。
專門用來銜接搶攻未下分，但成功逼對手救球失位後的情況。
那一手相當專業的過網急墜，堪稱不少球員必定會栽跟頭的“初見殺”。
而在巴格達蒂斯想休息的這一局，也未能逃開這個結局。
就在30-30的這樣一個關鍵分之上，塞浦路斯大胡子相當幹脆地看著這個切削小球攤開雙手。
站在底線，跑也沒跑，就使得比分變為30-40。
而最終，蘭逸飛連平分都沒讓對手追到，就再次快刀斬亂麻一般，普通接發銜接底線的搶攻。
第一盤，他率先被破，對手接連挽救破發點；第二盤，蘭逸飛挽救完了破發點，成功破發對手！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隻不過，蘭逸飛似乎是覺得憋了一段時間之後也不太好隻發力一盤，於是之後的比賽走向也盡歸蘭逸飛之手。
3-3之後，4-3，5-3，5-4。
又是個這個比分之上的發球勝盤局，但這次的主角變成了蘭逸飛，而不是巴格達蒂斯。
毫無波折，華國選手成功地還了一個6-4給對麵，這場法網第三輪的總比分暫時走成了1-1平。
隻不過區別在於嘛，首盤，屬於前鬆後緊，雙方有來有回，波瀾不斷，懸念甚至留到了最後一刻；
第二盤，其實就是蘭逸飛從頭到尾都把對手給推衍了。
蘭逸飛與厄尼奇的這場法網第二輪較量已經迅速結束了，來自俄羅斯的那三名網球記者，以及來自全球各地，他們眾多的同僚們卻要在媒體中心繼續工作。
現在正處在交流中的就是那兩個年輕的記者。
“哼，你懂什麽，這個是咱們總部審完通過的模板，要不然我還能自己一拍腦袋就開寫？不能說專業性有多高吧，但是我們對蘭逸飛的技術風格如此分析絕對不會誤導讀者。”
見同伴那麽認真地回答自己，第一位俄羅斯青年也不由自主地開始認真看那份初稿，不時地還讀出聲來：
“蘭逸飛打球的風格與薩芬迥異......但是不免讓人想起卡費爾尼科夫......”
“不過在賽場之外，情況卻又要翻轉過來。卡費爾尼科夫總是讓人覺得難以與其打交道，在這一點上性格更加隨和的薩芬與華國人比較相似。”
初版稿件比較簡陋，二人在閱讀完畢後目光對視。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這麽寫也是有點道理的？”
“好像的確如此......”隨口回答著同伴，這第一位年輕人突然站起身來，一副要往外走的樣子。
“誒？別走啊，我這裏正好有點活兒，你要去哪？”
隻見那年輕人頭也不回地甩了一句：“我去找找那蘭逸飛的團隊，看看能否搞到一份知情人士的采訪，給你們的稿件補充補充素材。再不濟......也要摸查到他下場比賽的場地，這次要提前備好票！”
“額？喂！你這是自己想假借公事之名看比賽吧！”
......
蘭逸飛等人下榻的酒店，教練團隊與威廉團隊短暫地合並再一次商議法網第一周後半段的安排。
“怎麽樣，有沒有機會闖進第二周？如果真的能走到16強乃至更加後麵，機票連帶著後麵的行程可能都要讓路。”
威廉說著，不時翻看著自己旁邊助理b君的筆記本電腦。
“第三輪我的對手檔次一下就上來了。”蘭逸飛自己解釋起來了現在的情況：“巴格達蒂斯，16號種子。”
“從我們相互之間的種子排名高低就明白了，這位塞浦路斯人不可能再被我隨便一打就輸球了——不過，至少對第三輪，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威廉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他現在已經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球員的路數，如果蘭逸飛說他很有信心，那基本上就是相當有把握拿下對手。
雖然他到現在也沒明白，為什麽蘭逸飛就很難自己對自己判斷失誤：或許這就是自我掌控力極強的天才吧！
反倒是bill，也就是威廉旁邊的助理額外問了一句：“第三輪的比賽場地確認了嗎？還有這位塞浦路斯人，巴格達蒂斯，能否多介紹一下他？”
“你怎麽來湊熱鬧了？”皮爾曼笑了起來，看著這個新近被分配走的小助理。
“不是我要湊熱鬧，隻是我們那邊接到了不少采訪的邀約。總是推掉自然是不行的，可是我們接受采訪卻說不出什麽幹貨，也不太像樣......”
“嗯，這樣啊。”蘭逸飛對此不會有什麽意見，他又不怕泄露戰術，而且接受采訪這種麻煩事最好不要攤在他自己的頭上。
“那，皮克，麻煩你來幫這兄弟補一補知識要點吧。”
“好。”團隊情報官皮克依舊是那副幹練的作風，當即開口道：
“巴格達蒂斯，最為人所知的自然是2006年他闖進澳網決賽的那次經曆。”
“他也因為在網球領域的造詣而被塞浦路斯，他祖國的人民們稱為當代戰神。該國總統甚至破例免除了他的兵役。”
“技戰術特點嘛，強力正手底線型打法，與阿加西有些類似。在紅土上，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為蘭逸飛準備的戰術。”
bill相當認真地聽著，不時還點點頭應和著皮克。就連蘭逸飛都提起了一些精神：像塞浦路斯戰神這種稱號，教練組可沒有跟他閑扯過。
隻是，聽著聽著，他的思緒又飄向了遠方，飄向了他明天就要出場的一號球館——法網三大主場館之一。
......
隻要法網的雨水不來攪局，第一周人流量與比賽密度最大的前兩輪一過，整個賽事帶給蘭逸飛的體驗還是相當不錯的。
哈——總覺得自己喜歡日場勝過夜場嘛......果然還是太年輕嗎？用腦子想想都知道太陽底下打球消耗更大......
蘭逸飛一邊吐槽著自己的心態，一邊打量著這個“一號球館”。
盡管“菲利普夏蒂埃”與“蘇珊郎格倫”才是法網最大的兩片場地，不過同為大滿貫賽事的主場館，這一號球館的宏大程度也就他參與過的大師賽主場館可以比擬一二。
然後……就是自己身旁的這個身高178，麵相和藹的大胡子“青年”了。
沒錯，他昨天就開玩笑似的想過，就算塞浦路斯是個人口不足100萬的袖珍之國，把一個20歲的小年輕比作“戰神”是不是也有些違和了。
直到現在，看到了真人，蘭逸飛才恍然大悟：原來又是個少年老成的壯漢啊！
好吧，就讓我趁著三輪buff還在，會一會你這位戰神！
......
首輪，蘭逸飛還是如前兩輪一般，中規中矩地選擇戰術，以底線拚搶為主，打法較為積極地謀求破發。
但是該說什麽好呢，不愧是大滿貫的種子選手，巴格達蒂斯沒讓蘭逸飛取得像前兩輪那樣的開局。
二者都在對方發球局裏表現得相當主動，最後的結果則無一例外地走向了互相艱難保發。
2-1，2-2。蘭逸飛即將開始自己的第三個發球局。
“有點麻煩了。”他仔細地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和鼻子（這是重點！）。
就在剛才的第四局，他一度看到了機會，也把比分帶到了平分，可是這位塞浦路斯大胡子的底線能力竟然不弱於獲取buff後的自己！
“方向出了些錯誤。”蘭逸飛低聲自語道：“趁著接發有優勢，對手的身高存在劣勢，或許要搏前兩板。”
如此思索著，蘭逸飛卻在第5局遭遇了真正的危機。
也是法網開賽到現在的第一個危機：巴格達蒂斯的接發與底線正手突然發力，隱隱打出了幾分阿加西的神韻！
30-30，然後30-40，全場比賽的第一個破發點很不幸，出現在了對麵。
這算是蘭逸飛陷入了自己的一個思考誤區。他光想著巴格達蒂斯打進過去年的澳網決賽與溫網半決賽，身高比他還矮，就以此進行戰術博弈。
——卻沒有考慮過，為何這位塞浦路斯大胡子可以在硬地上先拿下費德勒一盤！
可惜，比分已經成為了定局，蘭逸飛不得不考驗一下自己的危機應對能力有沒有退化。
“2-3！”
蘭逸飛順風順水的前兩輪比賽果然不能說全是好事。就像現在，他被對手率先破發了一局，或許不能說挽救破發點的能力退步了，但總歸是有些久疏戰陣。
所幸，後麵緊著就是個局間休息，蘭逸飛可以充分回複一下被突然破發的情緒，同時謀求一下回破。
2-4，3-4，3-5，4-5。
蘭逸飛喪失了前兩個回破的機會，能否挽回這第一盤就全看第10局，也就是巴格達蒂斯的發球勝盤局了。
0-15，塞浦路斯人為自己開了個好頭，反手施壓直接逼出了蘭逸飛的一個失誤，不過後者也絲毫不讓，利用自己已臻化境的接發慶功拿下第二分，15-15。
之後，30-15，蘭逸飛再次聞到了機會的味道。
40-15！
連續的兩個破發點這次真實無誤地出現在了蘭逸飛的眼前。打到現在，就算是蘭逸飛這種選手都不得不感歎：在男子網壇的頂級對局裏麵，一邊能否破發，有相當一部分因素要看對手的臉色啊！
然後，蘭逸飛就發現自己這話說的雖然沒錯，卻感歎得稍微早了點。
因為巴格達蒂斯手握著破發優勢，表現得並不焦躁，轉手又把比分拉回了40-40——蘭逸飛連續的兩個破發點，無一兌現......
再然後，首盤就這樣戲劇性地結束了，巴格達蒂斯身位種子排名更高、前兩輪戰鬥更艱辛的一方，以6-4的比分先下一城。
第二盤沒過多久也隨之開打。
相比較蘭逸飛沒有太過糾結上一盤得失的心態，他的對手，塞浦路斯戰神似乎有些想要畢其功於一役，殺招盡出。
苦苦支撐在盤初的第二局，蘭逸飛卻有些歡喜：不怕對手急躁起來，他最開始在紅土球場賴以為生的，還不是從硬地球場帶下來的抗壓手段嗎？
隻要按照這種劇情打下去，隻要可以守住自己的發球局，蘭逸飛自問憑借接發強度一定有機會逼出對手更多的破發點！
1-0，1-1......2-2，3-2。
局勢大體上正如蘭逸飛所料。巴格達蒂斯更加主動的打法確實為他帶來了看似更加占優的場麵，卻未能為他帶來更多的破發。
事實上，就連破發點，也隻是逼出了一個而已。而就為了這個被蘭逸飛挽回的破發點，塞浦路斯人付出了相當之多的體力與精力。
第五局結束，蘭逸飛仍然未能找到破發良機，他絲毫不心急地走回屬於自己的那張長椅：時機還沒到，除非這大胡子突然再次變動戰術，不然第二盤我應該是要按照當前思路打下去了。
沒錯，正如蘭逸飛此時此刻所想，如果說第一盤被破發還屬於“突然死亡”，屬於沒什麽辦法的無奈之事，那麽現在的他其實完全可以依賴係統的輔助，去強行突破這片僵局。
即，憑借屬性上的碾壓強行爆發。
隻不過，那樣一來，其實蘭逸飛在某種程度上也會付出像巴格達蒂斯那樣的代價，要損失一大部分體能儲備。
或許他可以讓這些消耗死得其所，隻是可別忘了，大滿貫賽事是五盤三勝製，讓二追三的事跡都不在少數——蘭逸飛認為此刻最理智的選擇還是跟著教練組的布置走。
這個盤中決定為蘭逸飛帶了了回報，豐厚的回報。
從第6局開始，塞浦路斯戰神開始稍稍收力了，似乎是不想在自己的發球局燃燒底線精力。
但蘭逸飛可不想，也不會如此輕易地給對手調整節奏的機會！
畢竟，別看塞浦路斯人開始氣喘籲籲了，一副消耗遠大於蘭逸飛的模樣，其實像這種職業網球運動員完全可以用一盤多的時間緩和下來，再發力懲罰其對手。
所以蘭逸飛現在要做的就是拱一拱對手的發球局：你不是想休息嗎？那好，讓我破發了你之後回椅子上休息不好嗎？
盡管巴格達蒂斯已經處處提防著蘭逸飛的底線進攻與接發搶攻了，可是他顯然沒料到蘭逸飛還有一手自己發球局以外的變化球打法：切削放短。
專門用來銜接搶攻未下分，但成功逼對手救球失位後的情況。
那一手相當專業的過網急墜，堪稱不少球員必定會栽跟頭的“初見殺”。
而在巴格達蒂斯想休息的這一局，也未能逃開這個結局。
就在30-30的這樣一個關鍵分之上，塞浦路斯大胡子相當幹脆地看著這個切削小球攤開雙手。
站在底線，跑也沒跑，就使得比分變為30-40。
而最終，蘭逸飛連平分都沒讓對手追到，就再次快刀斬亂麻一般，普通接發銜接底線的搶攻。
第一盤，他率先被破，對手接連挽救破發點；第二盤，蘭逸飛挽救完了破發點，成功破發對手！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隻不過，蘭逸飛似乎是覺得憋了一段時間之後也不太好隻發力一盤，於是之後的比賽走向也盡歸蘭逸飛之手。
3-3之後，4-3，5-3，5-4。
又是個這個比分之上的發球勝盤局，但這次的主角變成了蘭逸飛，而不是巴格達蒂斯。
毫無波折，華國選手成功地還了一個6-4給對麵，這場法網第三輪的總比分暫時走成了1-1平。
隻不過區別在於嘛，首盤，屬於前鬆後緊，雙方有來有回，波瀾不斷，懸念甚至留到了最後一刻；
第二盤，其實就是蘭逸飛從頭到尾都把對手給推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