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眼神堅定的看著宋丁雲,宋丁雲突然笑了,李雄以為事情成了,也跟著笑了,下一刻,李雄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這不可能。”


    “來人啊!有刺客,抓刺客……”


    “有刺客,抓刺客,快來人啊!抓刺客,抓刺客……”


    外麵院子裏傳來了喊聲和淩亂的腳步聲,宋丁雲起身迅速衝進屋裏,一把抱起床上陷入深度睡眠的白玉瓏。


    “嘶!”的一聲,裏側靠牆一麵一把鋒利的大刀從上而下砍破床幃,刀尖削斷了白玉瓏飄起的幾根頭發,重重的砍在了床上,直接一砍到底,砍到了地麵。


    同時響起了一串瓦片落地破碎的聲音。


    宋丁雲抱著白玉瓏退後一步站在床邊,看著大刀砍出來的口子,心有餘悸,要是遲一秒,白玉瓏就被砍掉腦袋了。


    這些人是鐵了心要了白玉瓏的命啊!


    聽著外室傳來打鬥聲,同時四周出現了多道呼吸。


    “哐當……”一聲,緊閉的窗戶被破開了,跳進來一串拿著大刀的蒙麵黑衣人,從床幃後麵也走出來一個蒙麵黑衣人。


    一個個手持大刀,渾身包裹得隻露出一雙眼睛,衣服穿著一樣,身高一樣,體型一樣,頭發長度一樣,腳長一樣,雙手十指都塗抹成了黑色,放眼望去,手看起來也一樣。


    一群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宋丁雲向宋丁雲逼近,宋丁雲有種看到了一個人的多個複製體的感覺。


    一時間用肉眼根本看不出來這些人有和區別,都是一個樣的。


    但使用時間回溯技能一看,這些人都是不同的人,隻是被人從眾多人中特意挑選出來,用各種違背自然人體生長規律培養出來的一模一樣的。


    是被人培養出來的死士。


    看著這些人的過往,上萬個五到十歲的小孩子被關在一個地方進行慘無人道的訓練,並且有人一直給他們洗腦,要效忠主上,變得更厲害,才能活下去,主上不需要沒用的廢物。


    每隔一段時間,負責訓練他能的人會讓所有人互相殘殺,每次隻能活一半的人。


    隨著殘殺淘汰的人越多,活下來的人眼裏也越瘋狂,都想活下去,拚命的想活。


    而活下來的人眼裏的天真從殘殺開始時就沒有了,同時受的訓練也越來越慘無人道。


    十年後,曆經數次殘殺,成功活下來的幾十個人就可以出去做任務了。


    而這幾十人,都是殺過無數同伴,踩著同伴的屍體,曆經各種慘無人道的訓練才活下來的,人性都被摒棄了,完全是冷血無情的傀儡了,沒有思想,一切聽從主人吩咐辦事情的傀儡。


    但是這些人的世界裏,主上一直是個代號,這些人連主上是誰也不知道,每次有任務,也是用飛鴿傳書告知這些人。


    完完全全就是被人遠程遙控的工具人。


    宋丁雲一直以為傳說中的死士是假的,因為一直都沒有遇到過,沒想到還真的有。


    黑衣人逼近宋丁雲,距離宋丁雲一米遠時衝宋丁雲揮刀,宋丁雲此時也看完了這些人的過往,抱著白玉瓏左腳抬起,右腳單腳撐地往大刀踢去,旋轉一圈,“錚錚錚錚……”所有人手裏的大刀被踢落在地。


    下一刻,眾人齊齊捂著被震麻得快沒有知覺的持刀的手臂,目光略帶一絲驚訝的看著宋丁雲,瞬間雙眼又恢複了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情感。


    宋丁雲捕捉到了眾人的驚訝,原來這些人還是有情緒反應的,頓時覺得送上門的人,與其殺了,不如用用,不用白不用。


    宋丁雲突然衝進人群裏,單手抱著白玉瓏,一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在人群中不斷穿梭。


    李雄來到門口,就看到宋丁雲的身影成了殘影,仿佛有無數個宋丁雲在人群中穿梭一樣。


    不過三秒時間,整個內室裏的二十個黑衣人全部眼睛一閉就直直倒下了。


    “砰砰砰……”


    黑衣人蒙在臉上的黑布鼻孔位置全部被劃了一刀,露出了鼻孔。


    宋丁雲反手把手裏的小刀丟進了衣袖裏,抬頭看著門口的李雄,見他左手臂手肘上方,有一道十來厘米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在不斷冒出血。


    “受傷了,就去找大夫包紮一下。”


    “然後讓人把這群人全部拖下去,關押在一間房裏,我親自審問。”


    宋丁雲抱著白玉瓏和李雄擦肩而過,來到外室。


    掃了一眼門口還在和黑衣人打得難舍難分的聶玄武。


    隨即又單手抱著白玉瓏,腳踩在腳邊一把大刀的刀尖上,刀柄就彈起來了,宋丁雲一伸手就把大刀拿在手裏。


    拿著大刀在倒地沒死的黑衣人臉上劃一刀,露出黑衣人的鼻孔後,宋丁雲拿著大刀的小指頭一動,彈了一顆米白色,半顆米粒大的小顆粒進黑衣人鼻孔。


    所有被彈入白色小顆粒的黑衣全都不約而同的閉著眼睛陷入昏迷。


    屋裏所有黑衣人都昏迷了,宋丁雲單手抱著白玉瓏往門外走去。


    屋裏,李雄蹲下盯著內室躺下的黑衣人仔細的看了看,所有黑衣人臉上的黑布,都是貼在鼻子鼻孔皮膚的。


    布被割開了,卻沒有一人被劃出一點血痕,皮膚一點兒也沒有傷到。


    這是何等精準的刀法啊!


    李雄拿著刀往一個黑衣人下巴上劃了一下,布劃開了,同時也有鮮血從劃開的布口子裏溢出來。


    等李雄遲宋丁雲兩分鍾出了房間,就見房間外寬闊的院子裏,躺了一片黑衣人,一個個黑衣人無一例外都是露出了鼻孔,一副昏迷的樣子。


    倒地的黑衣人中間,宋丁雲單手穩穩當當的抱著白玉瓏,白玉瓏靠在他胸口,看樣子還睡得特別香,絲毫沒有被剛才吵鬧的環境影響到。


    清冷的月光打在兩人身上,一陣風吹來,兩人衣袖紛飛纏繞在一起,好一對璧人。


    宋丁雲隨手丟了大刀,雙手公主抱著白玉瓏,掃了眼四周原地愣住的衙役和士兵,看了眼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聶玄武,最後目光停留在了門口的李雄身上。


    “這些人一樣,全部拖下去關在一間房裏,待會兒本公子親自審問。”


    李雄眼神一閃,“是,宋公子。”


    “來人,把所有活著的黑衣人都拖下去,關押在一間房間裏。”


    愣住的衙役和士兵回神立馬行動,雖然都很好奇這突然出現的白衣人到底是誰,居然能夠使喚李雄李大將軍。


    但沒人敢光明真大的打量宋丁雲,隻敢用餘光像是做賊一樣不斷偷看。


    柳敏慧手裏拿著一把正在滴血的劍匆匆趕來,看到宋丁雲抱著的人安然無恙,鬆了口氣,一臉嚴肅的迅速上前,剛要跪下被宋丁雲及時阻止了:


    “不必跪了。”


    “是,公子。”


    不遠處,聶玄武見柳敏慧都對宋丁雲如此態度,又見宋丁雲一身白衣一塵不染,一點兒傷都沒有受。


    拿著刀捂著受傷不斷滲出血的腹部,退後兩步整個人靠在牆上,把大刀當做棍子杵著以防倒下。


    拿著刀捂著受傷不斷滲出血的腹部,退後兩步整個人靠在牆上,把大刀當做棍子杵著以防倒下。


    安靜眼神複雜的看著被宋丁雲抱著的白玉瓏。


    “柳大人,這群刺客真是太厲害了!特意來取咱們的命的啊!也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人,一看就是死士。”


    落後一步柳敏慧的張方踏入院子,當看到柳敏慧身邊站著抱著個女人的宋丁雲時,眨了兩下眼睛,隨即迅速大步走上前,拿著刀單膝跪下。


    張方還沒有說話,宋丁雲就先一步開口:


    “起來吧!本公子隻是來這裏隨意看看。”


    張方瞬間明白了宋丁雲的意思,恭敬的起身:“是,公子。”


    張方餘光瞟了眼不遠站著的李雄,看著衙役和士兵都拖著黑衣人的兩條腿就把他們拖下去了。


    並且所有黑衣人都是昏迷的,全露出了鼻孔,受傷的黑衣人和衙役都是極少數。


    看來黑衣人剛出現沒多久就全部被打暈了。


    黑衣人有多厲害,張方剛才和黑衣人交手時就領教到了,敵人是下了血本,派來的都是厲害的,先前要不是柳敏慧相救,這會兒張方早就去見閻王了。


    “李將軍,你夠厲害啊!這麽快就製服了這麽多黑衣人,果然英勇。”


    “他們這臉上的黑布怎麽都被劃破,露出鼻孔作甚?這是怕他們昏迷了出不了被氣悶死?”


    “不是,李某沒那個本事,這些都是宋公子做的,至於為什麽要露出黑衣人的鼻孔,李某也不知。”


    “原來如此。”


    “宋公子,您武藝真高強。”


    張方一臉崇拜的看著宋丁雲,語氣十分真誠,張方自己是個常年帶兵打仗的人,最佩服敬佩的就是武藝高強的人。


    如果說以前張方心裏對於效忠宋丁雲還有些不情願,覺得他隻是因為有“虛無先生”相助才走到那個位置了。


    如今卻心甘情願了,有勇有謀,文武雙全,這種才是好主上人選。


    這時,又從院子門口走進來一群穿著鮮豔服飾服飾的人,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漂亮女人,腳步如風,頭頂的發釵被甩得叮當響。


    身後跟著一串丫鬟和小斯。


    女人進院子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找到李雄後,就提著裙擺快步往李雄跑去,徑直從宋丁雲等人身邊跑過,看也沒看其餘人一眼。


    “夫君,妾身聽到抓刺客的喊聲,您沒事兒吧?”


    女人跑近些,看到李雄受傷的手臂,滿眼擔憂的大喊:“大夫,大夫快過來給大人包紮,大人受傷了。”


    隨即女人圍著李雄轉,上上下下打量他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李雄冷眼看著這個圍著自己轉悠的女人,越看越覺得厭煩不已,不耐煩的低吼:


    “別看了,程氏,你不在自己院子裏待著,跑出來作甚,你個婦道人家來這裏添什麽亂,快回去。”


    “夫君別生氣,生氣傷身,妾身隻是擔憂您才來看看您,妾身馬上就走。”


    程氏主動退了三步,退到距離李雄一米遠處才停下。


    看著程氏這麽自覺,李雄沒在說話,任由程氏帶來的大夫給自己包紮手臂上的傷,自動忽略程氏擔憂的目光。


    李雄抬頭見柳敏慧和宋丁雲,張方都看著自己和程氏,十分不情願的開口:


    “宋公子,這是拙荊程氏。”


    “程氏,這位是宋公子,京城來的貴客。”


    程氏這才注意到宋丁雲等人,看著宋丁雲懷裏抱著白玉瓏,程氏眼裏閃過驚訝,附身對著宋丁雲行了個禮:


    “妾身見過宋公子,柳大人,張將軍,剛才不知三位再此,還請幾位見諒。”


    “無妨,如今這衙門後院可是你管理?”


    宋丁雲看著程氏,這人長得漂亮不說,或許是因為年紀不大的原因,臉上還帶著嬰兒肥,一臉福相。


    這程氏滿眼都是李雄,除了他眼裏就沒有別人,李雄卻一看就是很不喜歡程氏,甚至有些厭惡,對她說話那口氣,像是和仇人說話一樣。


    這對夫妻,可真奇怪。


    “對,宋公子,如今這後院是妾身打理的。”


    程氏餘光看到有人從白玉瓏睡的屋裏拖出黑衣人,不等宋丁雲開口,立馬建議:


    “宋公子,這院子有刺客屋裏需要收拾一下,不如妾身給您和白女郎另外安排個院子吧!”


    宋丁雲點頭,程氏依依不舍的對李雄告別,又叮囑大夫給李雄清理傷口輕點,才帶著宋丁雲往衙門裏最好的客房趕去。


    宋丁雲抱著白玉瓏跟在程氏身後,此時已經醜時了,月亮早就爬上了天空之中。


    一路上,走廊兩邊懸掛的燈籠隨風搖擺,看起來還頗為陰森。


    走到半路時,程氏看著宋丁雲看向白玉瓏的眼神十分柔和,很是羨慕,一臉好奇,語氣羨慕的問:


    “宋公子,您是特意來接白女郎的嗎?”


    “對,她是我娘子,我就是特意來接她的,她在這裏的日子多謝你們照顧她了。”


    “不謝不謝,應該的,宋公子,您們夫妻感情真好。”


    程氏眼裏全是羨慕,打心眼兒裏羨慕白玉瓏,但是沒有一絲嫉妒。


    在心裏暗歎真是不同人不同命,不過想到自己是李雄正妻,無論怎麽樣,自己能光明正大一直陪著他,死後也能同穴而眠,也挺好的,知足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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