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乂吃饅頭的動作一頓,“皇叔,你先吃個饅頭,我在慢慢給你講。”


    “你快說吧,本王還吃什麽饅頭啊!”


    司馬越盯著司馬乂,司馬乂卻隻顧著吃饅頭,直接當司馬越不存在。


    “你!”


    “士度!”


    “士度?”


    司馬義沒理會司馬越,吃了手裏的最後一點饅頭,隨手拿起一個饅頭,分成兩半,放一半在盤子裏,拿著一半咬了一口,就開始一口饅頭一口湯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


    司馬越一臉生氣的環顧四周,不遠處的士兵對上司馬越的目光,紛紛低頭,頭都怪埋進胸口了。


    司馬越伸手拿起司馬乂留下的半個饅頭咬了一大口吞下,眼神一亮,這饅頭可真香,味道絕了。


    也不知道司馬乂從哪裏搜刮的廚子做的。


    “士度,現在可以說了吧!是不是謠言,或者有人陷害你的?”


    司馬乂歎了口氣,搖頭:


    “皇叔,不是謠言,那是真的。”


    司馬越一下就炸了,當即把手裏的饅頭丟司馬乂麵前的湯裏,碗直接被打翻,司馬義迅速起身後退一步,湯濺了一凳子。


    “皇叔,你冷靜一下。”


    “冷靜,你讓本王冷靜。”


    司馬越一腳踢倒桌子,指著司馬乂的腦袋,厲聲質問:


    “士度,元邁可是你嫡親的親皇叔,本王親弟弟,你怎麽能把他給斬殺了?”


    “還是說,你要殺了我們所有宗族諸侯王?哪天你是不是也會殺了你二哥?”


    司馬乂不慌不忙的走到一旁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翹著腿,慢悠悠的道:


    “皇叔嚴重了,元邁皇叔他私自帶著上萬兵馬出並州城,去和左賢王劉淵見麵。”


    “本來刺史就不能隨意出城,何況他還是帶著那麽多兵馬。”


    “你說他一個朝廷的官員,和左賢王見麵,雙方還都帶著上萬的兵馬,這不是明擺著要密謀謀反麽?”


    “我是怕他連累到皇叔你,也是為了震懾胡人,要安分守己,不得已,隻有將元邁皇叔斬殺了。”


    司馬越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指著司馬乂的手不斷顫抖。


    “怎麽,你殺你皇叔,本王還得謝謝你不成?”


    “這到不用,不過皇叔,你想想,元邁皇叔要是活著,對你……”


    司馬乂拖長了尾音,司馬越頓時冷靜了下來,剛想說話,突然感覺身體一軟,雙腿無力。


    下一刻,整個人就軟趴趴的倒下了。


    司馬越麵色潮紅,呼吸急促,覺得呼吸都特別的累,大口大口的吸氣,還是覺得踹不過氣。


    司馬乂上前,扶起司馬越,一臉平靜,聲音卻擔憂的問:


    “皇叔,你怎麽突然倒下了。”


    “為何你的臉如此的紅?”


    司馬越顧著呼吸,無法說話,一臉扭曲的瞪圓了眼睛看著司馬義。


    要是眼神能殺人,司馬乂已經死了無數次,


    “皇叔,我知道你難受,忍忍啊!”


    “來人,快找大夫來。”


    “士……士度,你做了什麽?”司馬越咬牙切齒的質問。


    司馬乂一臉無辜,“皇叔,本王可什麽也沒有做,怕是你來的路上,不小心感染了什麽怪病了吧!”


    “不,可,能……”司馬越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就暈了過去。


    亥時,司馬越剛剛被大夫確認,感染了疫病,司馬越整個人也高燒不退,陷入昏迷狀態。


    這時,皇宮皇後身邊的人也來請司馬乂進宮。


    皇宮。


    皇帝住的寢殿裏,燈火通明,不斷有宮女太監從偏門進進出出。


    偏殿裏,一群老頭在低聲討論著什麽,一個個麵色愁苦,眉頭都皺成一團,一副遇到難題的樣子。


    正殿,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走來走去的,手裏的帕子被捏得皺成一團,指甲掐進了肉裏都恍然不知,麵色愁苦。


    雖然苦著一張臉,但也依舊風華絕代。


    阿羅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潔白如玉的肌膚,常年養尊處優的貴氣,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有誘惑力,也特別讓人想保護她。


    一旁太監阿奇看羊獻容都轉了十幾圈了,心疼極了,低聲勸慰:


    “皇後娘娘,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您坐下歇會兒吧!皇宮,可全靠您了!”


    羊獻容甩了下手帕,看著門口方向,走到上首位置坐下。


    “這長沙王怎麽還沒有來,阿奇,你快去看看,是不是通傳的人偷看懶了。”


    “是,皇後娘娘。”


    阿奇迅速轉身,往殿外走去。


    羊獻容,18歲,司馬衷的第二任皇後。


    阿奇剛走到門口,遠遠的就見不遠處,司馬乂風塵仆仆的來了,急忙回頭道:


    “皇後娘娘,長沙王來了。”


    下一刻,門口負責通報的人也大喊:“長沙王到。”


    羊獻容迅速坐直了身體,整理了下頭發,隨即又快速調整了下表情……


    “拜見王爺!”


    “拜見王爺!”


    門口的侍衛,太監,宮女齊齊跪下向司馬乂行禮。


    司馬乂擺擺手:“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司馬乂踏進大殿,就見上首,羊獻容一副傷心欲絕,不知所措的樣子。


    眉頭緊皺,裙擺也有些淩亂,顯示這主人不久前經曆過怎樣的慌亂。


    羊獻容一見司馬乂來了,眼神一亮,迅速起身,驚喜的道:


    “六弟,你終於來了。”


    司馬乂不慌不忙的上前,撩起衣袍跪下,恭敬的道:


    “臣司馬乂,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六弟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我是你二嫂,日後見我,不必下跪,一家人,無需這麽多禮。”


    羊獻容聲音柔柔的說道,還帶著些鼻音,一聽就是才哭過,眼睛也是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點小水珠。


    原本樣子看起來就弱柳扶風的,讓人一看就想把她摟在懷裏安慰,如今這樣,更甚。


    司馬乂餘光看著羊獻容的樣子,眼神一閃,頓了頓,穩了穩心神,心裏默念:


    這是嫂子,這是嫂子,兄弟妻,不可欺,這是嫂子,兄弟妻,不可欺……


    司馬乂起身,臉上一本正經的道:


    “皇後娘娘,萬萬不可,禮不可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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