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王乂居然把成都王和南陽王的兄弟並州刺史司馬騰殺了,這晉朝是要更亂啊!


    是嫌棄不夠死麽,居然這麽來。”


    “宋丁雲,這宋丁雲怎麽這麽熟悉?”


    一旁的侍衛立馬道:


    “單於,馬上要回來的白居次幫助的人,好像就叫宋丁雲。”


    禿發推斤立馬拿起一旁的信件打開,片刻後道:


    “對,就是他,出現短短幾天,就成為了並州刺史,果然有心計,有手段。


    這阿瓏天真單純,任由她和他在一起,怕是會被坑得渣都不剩。”


    這時,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侍衛單膝跪下,恭敬的道:


    “單於,白居次來到門外了。”


    禿發推斤立馬起身,興奮的吩咐:“快請進快請進。”


    禿發推斤剛往前走了幾步,門口就有個侍衛領著一個年輕女子進入了房間。


    白玉瓏跟在侍衛身後進入房間,掃視了一圈屋裏的幾人,白玉瓏一臉清冷的看著禿發推斤。


    見禿發推斤一看到自己就入神了,白玉瓏微微皺眉,問:


    “單於,本宮主已經來了,交出本宮主小師叔吧!不然本宮主對你不客氣。”


    禿發推斤回神,盯著白玉瓏上下打量,最終停在了她的臉上,眼裏沁出了絲淚花,聲音顫抖的說:


    “像,真是太像了,簡直是和玉兒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旁的侍衛附和:“確實啊!和大閼氏長得一模一樣啊!”


    “你們再說什麽?”


    白玉瓏一頭霧水,暗想難道自己和大閼氏長得像,他們認錯人了?


    可是,這禿發推斤,不是從來就沒有立過大閼氏,大閼氏一直懸空麽?


    “你是我的居次啊!阿瓏。”


    禿發推斤上前,伸出手想拉白玉瓏的手,被白玉瓏避開了。


    白玉瓏退後三步,冷聲道:


    “單於請自重,本宮主可不是你的居次,你別亂認女兒。”


    白玉瓏側頭看了眼一旁花瓶上映的自己的樣子。


    一張漢人的麵容,更加肯定,自己不可能是和這個鮮卑單於有關係的。


    禿發推斤看著白玉瓏的動作,立馬解釋:


    “阿瓏,你有一張和漢人如出一轍的臉,是因為你長得和你母親一模一樣,簡直是一個莫子刻出來的。”


    白玉瓏翻了個白眼,這人太會撒謊了,要真是他女兒,自己哪會一點兒鮮卑人的樣貌特征都沒有。


    “行了行了,單於,本宮主是孤兒,你別和本宮主扯關係,快交出本宮小師叔。”


    “阿瓏,你……”


    禿發推斤話還沒有說完,白玉瓏衣袖一揮,禿發推斤脖子上就架著一把劍了。


    附近侍衛大驚,紛紛抽出大刀指著白玉瓏,大聲嗬斥:


    “快放下劍。”


    禿發推斤沒想到白玉瓏速度這麽快,抬手,“都放下刀,全部退下。”


    “單於?”一旁侍衛不放心的再次確認。


    “退下。”


    “是。”


    侍衛們迅速依次退下,偌大的房間裏,就隻剩下禿發推斤和白玉瓏。


    白玉瓏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禿發推斤,不解的問:


    “你讓你的人都退下了,你是真不怕我殺了你?”


    “”還是覺得,本宮主不敢殺了你?”


    “不怕,玉兒心地善良,你是她的孩子,你不會就這麽隨意的就殺了我的。”


    白玉瓏仔細回憶了一下,認識的人中,根本沒有什麽玉兒,再次道:


    “本宮主真不認識你,你交出我小叔吧!”


    “不急的,阿瓏,你小叔可沒事情,在等一個時辰後,他就回來了。”


    “一個時辰後。”


    “一個時辰後。”


    白玉瓏低聲重複了一遍,腦海裏迅速回憶距離這裏一個時辰遠的地方以及其他的,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問:


    “你們兩個聯合起來騙我來這裏的?”


    “阿瓏,我和你小師叔是為你好。


    你留在晉朝的地盤,如今局勢這麽亂,很危險。”


    禿發推斤目光慈愛的看著白玉瓏,覺得她簡直和當年的玉兒一樣活潑可愛。


    白玉瓏放下劍,轉身就走,“轉告小師叔,我以後不信他了。”


    居然夥同別人騙自己,宋丁雲現在情況那麽危險的,自己現在卻來到了這裏。


    白玉瓏很生氣,麵色更冷了。


    “阿瓏,你要去哪裏?”


    禿發推斤追著白玉瓏問道。


    白玉瓏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本宮主自有去處。”


    想起那密信,現在才發覺有很多漏洞,當時太慌張了,沒有發覺。


    眼看白玉瓏要走出大門了,禿發推斤立馬道:


    “你要是走出這個大門,宋丁雲可就危險了,你找到他,一定是屍體。”


    白玉瓏猛然轉身,目露寒光的盯著禿發推斤,質問:


    “你做了什麽?”


    “你調查本宮主?”


    禿發推斤沒想到白玉瓏反應這麽大,心沉了沉,看來那小子,是把自己這寶貝女兒的心帶走了。


    “阿瓏,你別擔心,隻要你好好待在這裏,不離開,他不會有事的。”


    “不過你要是離開,本單於保證,你見到他之前,他一定會成為一具屍體。”


    禿發推斤一臉嚴肅的看著白玉瓏,其實也不想這樣威脅她的,但是這是最穩妥的法子了。


    “你敢,你膽敢對他不利,本宮主傾盡全宮之力,也會把你河西部鮮卑全部滅了。”


    白玉瓏抽出劍反手一劃,“轟隆”一聲巨響,不遠處的實木案桌從中間分開,斷成了兩半。


    桌上的果盤,水果,酒杯,書,毛筆等散落了一地。


    白玉瓏整個人都散發這冷氣,眼神陰鷙的盯著禿發推斤,劍指著禿發推斤的脖子。


    守在門口的侍衛們聽著屋裏的動靜,紛紛麵麵相覷。


    能在單於屋裏發脾氣的人,她還是頭一個。


    半響後,沒有聽到單於的訓斥聲,也沒有聽到單於的傳喚聲。


    眾侍衛默默的把白玉瓏的地位提高了,當成了重點尊重的人。


    禿發推斤愣了一會兒,伸手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頗有一番吾家女兒初長成的欣慰,突然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笑聲傳得很遠,離房屋四十幾米外走廊處的人都聽到了。


    一個穿著雍容華貴的女人路過走廊,聽著禿發推斤的笑聲,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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