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有光對他勾勾手,把腦袋湊近他耳邊道:“餘銘霆你知道嗎,我喜歡你。”說完後,他兀自地哈哈大笑兩聲,離開了他。


    “哈哈哈,餘銘霆你知道嗎,你把我害慘了。要不是你,我怎會變得如此反常。可我還是喜歡你,無可救藥地喜歡你!所以你說,我姐姐該怎麽辦?”他像是失控般大聲控訴著心中壓抑已久的感情,過大的音量引起了酒肆中其他客人的注目。


    聽他說道喜歡你三個字時,餘銘霆的酒驀地就醒了大半。


    “老闆,結帳。”他扔下一塊碎銀子,把還欲繼續往下說的楚有光拉出了酒肆。


    “你幹嘛!我還沒說完,放開我,你個壞蛋!”兩人拉拉扯扯地走了幾十米遠,楚有光不耐,掙脫開來。


    餘銘霆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楚有光揉揉自己的手腕,眼神迷濛地辨別著方向。“反了,姐姐家走這邊兒。”他一隻手對著道路虛指一下,然後就搖搖晃晃地朝那邊走去。


    這個醉鬼,比他還能折騰。餘銘霆無奈,怕他喝醉了酒出事,隻能默默跟了上去。


    楚有光搖搖晃晃地把他帶到了楚涵涵家門外不遠處,他晃晃腦袋,醒了醒神,就看見自家姐姐正笑著迎麵走來。


    “姐……唔!”他正要叫出生,突然身後的餘銘霆捂住了他的嘴巴,把兩人拖進了牆邊的陰暗處。


    “別出聲,她身後還有一個人。”餘銘霆從背後抱住他,□□的呼吸灑在他的臉頰,楚有光覺得自己瞬間就清醒了大半。


    他定定神仔細一看,果然有人和她一起。待人走進了些,他才看清原來是趙雲深。趙雲深把他她送到了家門口,楚涵涵揮手和他道別。


    幽靜的夜裏,他們的談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他沉默了。他身後之人也無意識地放鬆了雙手。


    待街道重歸寧靜後,他急切地轉過頭,對身後之人解釋道:“餘大哥,一定有什麽隱情,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的……”


    “嗬,你還要替她辯解到什麽時候?”回答他的,隻有一聲冷嘲。


    餘銘霆比他還高一些,加之他整張臉都隱藏在黑暗中,楚有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不是的,餘大哥你知道姐姐的為人,她不會做出對不起的事情的。”


    “什麽對得起對不起,我和她早已沒有關係了,她做什麽事情都與我無關。”餘銘霆隻是冷冷地丟下這句話,然後轉身便走。


    “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不一定為實。餘大哥,我們去找姐姐當麵談……”楚有光小跑著追了上去,緊緊跟在餘銘霆身後。


    走在前麵的餘銘霆突然停了下來。楚有光臉上一喜,“餘大哥,你是同意了嗎?走,我們這就去找姐姐。”


    夜色已深,出門遊玩的子女早已歸家,此時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


    “不用了。”餘銘霆轉過身,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臉上,以至於楚有光可以將他臉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笑。


    楚有光有些縮瑟地退後半步,“餘大哥,你怎麽?”


    餘銘霆不答,隻是笑著反問他,“有光,你喜歡我對嗎?”


    他突然提及這個,楚有光不解何意,隻能有些羞澀地點點頭。


    “既然是我犯下的錯,那再錯一點又有何妨……”聽他這樣說,楚有光不解何意,正要詢問,卻被他大力地拉近了懷裏。


    餘銘霆一把將他抱住,俯首在他頸間輕嗅。楚有光覺得自己幸福地仿佛快要暈厥過去,曾經在腦中演練過無限次的場景,曾經睡夢中夢到過無數次的場景,在今天,真的實現了。楚有光覺得,如果此時餘銘霆叫他去死,他估計都願意。


    “真香……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餘銘霆頭埋在他頸間,喃喃地說道。


    “嗯。”楚有光顫顫悠悠著雙手,也想抱住他的後背,回應他的擁抱。


    “有光,你和她真像,不僅長得如此相似,就連身上的味道也一模一樣。”餘銘霆像隻大型犬一樣,抱著楚有光,在他身上嗅過去嗅過來。


    聽他說完這句話,楚有光正要回抱他的雙臂僵在了空中。一顆熾熱的心也瞬間掉入了冰窖。他覺得自己的心很痛,無法抑製的抽痛。


    餘銘霆這才抬起頭看他的表情,在看清他臉上的痛苦時,餘銘霆露出會心一笑。“怎麽樣,心很痛嗎?如果心痛,那你要不要試試毀掉我?”


    楚有光露出像看瘋子一樣的表情看餘銘霆,“你別開玩笑了!既然這麽捨不得她,那就去找她!在這裏玩弄我有什麽意思?”


    “嗬嗬。”餘銘霆似乎發出愉悅地一笑。他捏著楚有光的雙頰,逼迫他抬起頭看向自己,“上回在河邊也是,現在也是,你這樣一副表情,讓我更想毀掉你……”


    說完,他在楚有光錯愕的目光中,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楚有光本以為自己會很抗拒,沒想到,自己竟然輕而易舉地沉淪在了他的吻裏。他悄無聲息地落下一行淚來,他從此知道了,如果是這個男人想要,自己根本無法無法拒絕。


    這個吻絕望而又激烈,如同一場甘霖,洗禮了龜裂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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