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就因為這個來求我幹什麽?我又不是送子觀音,我可治不了不孕不育,難道還沒有人不知道修真界就是個天然的不孕不育大熔爐?


    : :


    “如今那女子福薄去世了……”當歸說。


    這大喘氣喘的!幸好我剛剛沒有開口,否則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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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傷心過度,哀慟過毀,心灰意冷,尋死覓活。”當歸接著說。


    你其實說反了吧,死的不是妃子,而是皇上……這麽女人的事情,我那個便宜侄子到底是怎麽做出來的!比我四師弟還不如。


    “最後更過分的是,皇上聽信妖僧讒言,要遁入空門,不問世事。太皇太後已經氣的多日未曾再進湯水。”當歸這個大喘氣終於說道了正題上,“大長公主,求求您,回去吧,封太皇太後懿旨,她想在仙去前看您最後一眼。”


    每一個荒唐的皇帝身邊,總有那麽幾個極盡讒言的小人。我想。至於當歸說的話,除了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和他的瓊瑤愛情之外的東西,我其實一個字都不信。  :我娘親十四歲嫁做人婦,十五歲有了我,二十歲改嫁,二十三歲有了我的便宜弟弟,三十歲就把持了朝政,目前六十四歲,就我第一世得到的信息來看,她還有整整二十四年作威作福的日子沒有享受,我才不信她目前就已經虛弱的開始要立遺囑見誰誰誰的最後一麵了!


    :


    “就為了這個?”我極其冷淡的回答。


    “大長公主?”當歸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難道這個還算是小事?


    “回去告訴她,不用擔心,她會挺過去的,她的壽數還很長,整整二十四年可以繼續進行她喜歡的那些優雅而又血腥的宮鬥、政治鬥、各種鬥。”我說。:“不不,太皇太後不是為了這個。”當歸連忙擺手解釋,焦急的不可思議。


    “哦,我忘了我那個極盡瓊瑤的侄子了。回去告訴她,換個人吧,是種病,很難根除,特別是被窮搖了的男人已經徹底沒救了,從曾孫子輩裏再重新找個機靈的玩一次養成吧,注意這次可別再養歪了。二十四年,足夠她再培養一個完美的繼承人了。”我說。


    “太皇太後隻是想要在有生之年再見您一麵!”當歸終於忘記了他恪守的尊卑,替他的主子吼出了多年的心願,“她一直在想念您,期待著與您見麵。”


    當歸當歸,不是一味藥,而是一份思念。


    “是為這個嗎?”我歪頭,想了想,“告訴她,我會去見她最後一麵的,二十四年後。” :師姐箴言二十五:心如磐石,不為外物遷,這次才是一個修真者職業道德的體現。


    第29章 師曰達則兼濟天下,師姐無奈領命下山 :


    最後我還是決定跟當歸去看一次我的娘親。


    怎麽著呢?


    師父回來了唄


    師父回來了的消息還是二師妹告訴我的,我說在我和當歸見麵的時候她怎麽突然有了覺悟沒有站在大廳裏隨時準備著站到我的對立麵去,原來是在我見當歸的時候,二師妹也在廚房裏“偶遇”了從後門回來的師父,彼時他手裏正拿著一個紅燒雞翅膀……


    二師妹就這麽被師父絆住了,沒能去攪合我和當歸之間的事情,大幸啊,果然師父就是我人生中的門神,具有很強大的辟邪作用。


    而我在幹脆利索的拒絕了當歸之後,就被師父傳召了。


    “師父。”我垂首利於門邊,盡職盡責的充當著一個召喚獸。


    師父做在太師椅上,一身青衫風塵僕僕,帶著莫尋廚房特有的食物香 。他看著我,打開他的小扇子搖啊搖,我看見扇麵上我親手題的字閃啊閃——夜深忽夢少年事,唯夢閑人不夢君,想像著師父在未來某天遇見他的好基友之後他好基友的臉色,倍兒感興奮。


    “笑什麽?”師父差異的問我,我估摸著他其實想說的是,幾日不見,這孩子怎麽癔症了,笑的如此駭人。:我臉色不變,淡定回答:“師父,這寒冬臘月的,在普通人那裏可不興打兒扇的。”


    師父也麵色不改的回答:“你也說了,那是普通人,咱們這個行業又有什麽好擔憂的?”咱們是個什麽行業?修真者唄,全年恆溫,冷熱不忌。


    我嘿嘿一笑:“師父幾年未見,更加沒有下限了。”


    :


    師父沖我嗬嗬一笑:“彼此彼此。”


    我們師徒看著彼此笑著笑著就改成開懷大笑了,像極了幸福的二貨。最後,師父沖我招招手,待我近到他身邊,他突然啪的一合扇,拿著象牙的扇骨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的頭,師父說:“就你頑皮。”


    “徒兒愚鈍。”我裝傻充愣,捂著頭,“被師父這麽一打,就更愚鈍了。”


    “薇生啊”師父一長嘆,我就牙酸,比他說我頑皮時還要牙酸。


    我眨眼:“怎麽著呢?”


    “你還是下山去看看你娘親吧,老人家都六十四了,不容易啊。”師父老神在在的開口,如果不是我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質,還真有那麽點誨人不倦的味道。


    “請師父明示。”我作揖,決定裝傻到底。


    “也不知道你這是跟誰學的。”師父撫額,甚至頭疼的樣子。


    “四師弟。”我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利索回答。


    “恩?”師父一愣。


    “我跟四師弟學的。”我狡黠一笑,就好像多年前初上莫尋時那個古靈精怪的孩子。


    “嗬,你呀你。”師父搖搖頭,“真的是……算是師父的錯,還不成?師父本來是算好日子往回趕的,可是路上出了點小變故,耽擱了幾天,這才回來晚了。還望公主原諒則個。”師父沖我拱拱手,一副準備唱戲的小生樣。


    我咂咂嘴,點點頭,一副品頭論足的樣子說:“像,真像。”


    “像什麽?”師父略微疑惑。


    “像極了那唱戲的小白臉呀。”我洋洋得意。 :


    師父卻也不惱,依舊賠罪道:“師父向毛主席保證,下次肯定不會再遲了。”


    :


    噴,向毛主席保證這話最先還是我總跟師父說的,向毛主席保證我再也不一個人偷吃小廚房裏的點心了,向毛主席保證下次下山我肯定帶著師父一起去看戲,向毛主席保證我不是故意的……


    師父問我毛主席是誰。


    我回了他一個“你無知不是你的錯,但說出來惹人笑話就是你的錯了”的眼神。


    自此毛主席成為了整個莫尋山上玄而又玄的存在,師父總是在找機會把我當年鄙視他的眼神回給個誰,但至今沒能如願。


    :


    想起往事,我的好心情直奔滿點。


    : :


    於是我決定不再因為師父沒準點回來的這件事為難師父,我知道的,一旦師父做下承諾,他肯定是不會失信於人的。即使他是一個喜歡搶人丹藥寶物的死基佬,老流氓。我踮起腳尖,摸摸他的頭,說:“乖”


    師父也渾然不在意我的冒上,他永遠都是這麽一個處變不驚的樣子,像極了修真者的標準典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風大浪麵前他也依舊可以笑得雲淡風輕。我和他說是師徒又不像師徒,兄妹不像兄妹的相處模式從未讓他感覺到不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用了整整三世才看透師父隱藏在雲淡風輕背後的冷漠,他不是大度謙遜,而是根本就不在乎。:不是說師父不在乎我這個弟子,而是他不在乎我這個弟子對他的態度,唯一能讓他真正變色的,大概也就是那位師父傳說中的好基友了。其他人,根本不夠資格。這也就是我這麽多年來一直不敢深究當年我叛門後師父的反應,不是怕他傷心,而是怕他根本就不曾有過任何反應。


    我是喜歡著師父的,這點毋庸置疑。隻是我看開了,他喜歡我那便是我人生中的奇蹟,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再會強求。畢竟人這一生,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東西值得去追求。


    咳,說了這麽多,回到正題。


    不在乎任何外物的師父自然也是不可能在乎母愛親情這種東西的,他是真正做到了可以在麵對母愛的時候,倍兒淡定的說一句,母愛,那是什麽,能吃咩?


    所以師父從始至終勸我下山和娘親修好的原因,肯定沒有母愛無價那麽高尚的情操。


    我在等,等他親自告訴我原因。如果他不告訴我,即使我已經猜到了始末,我也不會答應,必須要裝傻下去,誓死不下山,急死他!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師父說,“你剛剛可仔細聽那位當大總管的話?”


    我點點頭,答曰:“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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