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華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從書房中快步走了出來,到了那太監圖樂的身前的丈許之外卻是大禮參拜,恭敬的跪下行禮道:“公子蘇,見過圖樂爺”


    薛懷華心中憋屈啊,這圖樂別的別說,單是其接連侍奉過越國的五代國君的身份,便足以讓任何王室的成稱呼其一聲太爺爺了,更不用說他現在同樣甚得當下國君的器重,在越國內那是真正的屬於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之前的公子蘇為了謀得他的好感,幾乎每次都大禮參拜。現在薛懷華既然暫時替代了那公子蘇,那麽此時猛然間見到了這位老妖怪一般的太監自然也不能例外。


    還有一點就是,薛懷華此刻竟然看不出眼前這位看似中年模樣的太監的實力深淺來,要說他沒有絲毫的修為,怕是鬼都不相信,如此便隻有一個解釋了,這圖樂太監的實力真的很恐怖,甚至有可能不輸給那城外的龍猿大將。


    到此處,薛懷華心中忽然就是一陣發寒,隱隱有一種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


    圖樂連忙受**若驚的上前將薛懷華扶起,眼中盡是笑意,口中卻責備的道:“看你看你,每次都是如此大禮,可讓奴家我如何受得起呢?”


    聽了這話,薛懷華心中不自覺打了個寒戰,但麵上卻是絲毫不敢出異色,當下順勢站起,依舊是恭敬無比的說道:“圖樂爺爺當然受得起,您曾經服侍過我越國的五代國君,如今又服侍我父王,稱之為亞父也不為過,孫兒此時稱呼您為爺爺,自然也無不可啊!”


    這亞父一說不隻是當代的越國國君曾經當眾起過,便是前任的越國國君也有過如此的言論,所以此刻薛懷華用公子蘇的身份和語氣說出來自然就不有什麽絲毫的忌諱和逾越。


    圖樂嗬嗬笑著。看著薛懷華恭敬的麵容心中越發的欣喜,口中說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小子有孝心有良心,不比那兩個沒心沒肺地小家夥。奴家此次來啊,卻是大王讓我召你去宮裏一趟,有些事情可得好好問問你。”


    “啊!”薛懷華心中一驚。連忙惶恐的低聲詢問道:“圖樂爺爺可否知道,父王召喚蘇有何事嗎?”


    “還能什麽事嗎?你小子把劉元侯劉將軍的公子困在你府裏,卻是怎麽樣啊?不是那小家夥欠了你錢,你要勒索他家裏人吧。”圖樂嗬嗬一笑,看著薛懷華的眼中盡是狡黠和神秘的意味,好似什麽始瞞不過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


    薛懷華微微一愣,隨即大聲喊冤道:“圖樂爺爺,您可不能這麽說啊。蘇隻不過是昨天與那劉家小公子一見投緣。加之當時在酒樓上他又替我贏了賭注,蘇為了表示感激,這才將他請來赴宴地。隻不過誰那家夥酒量真是太淺,不過是三五杯水酒,就有些了。蘇怕他回去的路上有什麽閃失,便先讓他在我的書房中安睡片刻,不這一睡就是一天,唉!實在是蘇的罪過,我這便將他請出來便是。”


    薛懷華不等別人反應過來。便先就一步跑進了書房中。裝模作樣地將表現地一臉“宿未醒”模樣地“劉正啟”親手牽了出來。


    “少爺。”“少爺。”


    那兩個全身都噴發出彪悍煞氣地中年武將見了“劉正啟”從書房中出來。連忙欣喜萬分地上前把他扶了過去。“公子蘇”也不阻攔。書房前地那四名近衛武士自然也都一一退了回去。


    “少爺。您怎麽樣?”那兩位武將將“劉正啟”全身上霞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之後。這才又小心地詢問道。


    “沒什麽啊!誌叔、陸叔。你們兩個怎麽來了?”“劉正啟”此時似乎才有些清醒了過來。口中一說話。一股清新地酒香立刻就緩緩地飄散在了空中。


    這自然是薛懷華暗中做地手腳。那公子蘇地書房中自有藏酒。他不過是臨時喝了兩口而已。


    眼前的這兩位分別叫做誌叔和陸叔的中年武將,乃是那劉元侯府裏的親信家將,跟隨劉元侯一起征戰了四五十年,又是親眼看著劉正啟長大的,自然是對他**愛有加了。


    此次劉正啟被公子蘇請到府中飲宴,卻是一天不歸,那劉元侯自是焦急,接連派了幾波人來喚,卻都見不到人。他也不好直接來公子蘇的府上當麵要人。便隻好跑到王宮裏去找國君求情去了。那越國國君此刻原本就還為那城外地龍猿大將之事煩悶,聽了此事之後更是不悅。當即就讓他的近侍太監圖樂親自來找公子蘇要人了。那劉元侯見此,連忙就回去將他府中的兩位家將也遣了來,正好同圖樂一起進了公子蘇的府邸,先前也正是他們在公子蘇的書房外叫嚷著讓公子蘇放人來著。


    誌叔和陸叔在一旁小聲的對“劉正啟”說明了一番,薛懷華立刻就心知肚明了,原來還是那劉正啟的身份惹得禍啊!


    “劉正啟”對此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言道自己酒席中喝了,被公子蘇請到書房中睡了一宿而已,卻不睡過了頭而已。那誌叔和陸叔也不敢多說什麽,連忙就帶著“劉正啟”來到那圖樂太監的身前,恭敬的說道:“有勞圖公公跑這一趟了,我家少爺既然無事,末將等就要先告辭了,還請圖公公恕我等無禮之罪。“什麽罪不罪地,既然你家少爺無事,那就趕緊走吧。”圖樂對這兩人似乎沒什麽好感,隻是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個站在誌叔和陸叔兩人身後的“劉正啟”,然後便直接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人了。


    誌叔和陸叔還是不敢失禮,告退一聲之後,便急忙帶著“劉正啟”離開了公子蘇的府邸。


    “真是沒禮貌的小家夥。”圖樂看了一眼那三人出去的背影,忽然一笑,轉過身來看向了一旁的公子蘇。


    “我說公子蘇啊!你還要奴家等到什麽時候啊?我這都來了半天了,大王那裏說不定早就等了急了吧。”圖樂歎息了一聲,看著公子蘇的眼中卻升起一股詭異的笑意。


    “啊!”薛懷華還以為沒事了呢,卻不到最終還是免不了要去那王宮裏一趟。


    “圖樂爺爺快快先歇息片刻。蘇這便先去更衣,馬上就來。”


    薛懷華心念一動,然後作出示意地神色,旁邊一直都沒出聲了“公孫正”連忙走上前來,恭敬地將那圖樂太監引到了前廳去了。


    由這位素以儒仙自居的月舍院主親自給圖樂太監引路,也算是給了那圖樂太監不小地麵子了。那圖樂自然欣喜異常的隨之去了前廳等候了。


    薛懷華這才有些舒了口氣,然後轉身先回了書房,那本就在書房之外的鬆智和尚、裘莫白、鐵不離和冷斐然四人見此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便一言不發的都跟進了書房之中。


    “公子。此次大王召見,怕是有些不妙啊!”進了書房,薛懷華又在那主座上坐了下來,鬆智和尚見此連忙上前一步醒道。


    “本公子知道。”薛懷華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絲毫不以為然。


    那原來的公子蘇天著謀奪世子之位,自然是處處小心÷事算計。沒有一刻停閑的。不過現在換了薛懷華,他自然不將心思都用到這上麵了,先不說那城外還有一個龍猿大將揮眈眈時刻威脅著他的性命。便是沒有那外來的危險,他薛懷華還著做一逍遙自在的神仙呢,這一個小小的越國,便是真將國君之外讓給了他,他不見得就有心去管。


    “嗬嗬!看來公子是胸有成竹了,我等做屬下的卻是白操心了。”這卻是那冷斐然,看著公子蘇一麵安然的模樣,心中一動,便嗬嗬一笑。自我開懷道。


    “說不上成竹在胸,不過倒是還沒到那生死地關頭罷了。”薛懷華淡淡的說道。


    他可不將自己真正的心聲說出來,免得讓這些原本公子蘇地門人食客與家將們心灰意懶之下全都跑了,到時候個公子蘇的府邸說不定就是冷清一片了。薛懷華雖然沒有爭權奪利心思,但也不給人看到他全無作為的樣子,畢竟他此刻但當的可是那公子蘇的角色。


    “那……公子打算怎麽辦?”那鬆智和尚還是心有不甘的問道,摸不準眼前這位公子的心思,他的很多事情便都不好做了,甚至某些事更是說不出口來。


    薛懷華心裏已經有些懶得與他們糾纏下去了。當下站起身來,嘿然一笑道:“還能怎麽辦?見招拆招罷了。你們先出去吧,讓人時刻盯著城外的那頭暴猿,或許……他能為我等解決掉某些事情呢。”


    丟下這句模棱兩可地話之後,薛懷華轉身就進了書房的內間之中,這卻是真的更衣去了。書房外間隻剩下鬆智和尚、裘莫白、鐵不離和冷斐然四人麵麵相覷,各自都有些莫不著頭腦,卻還非得都要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來。


    片刻之後,薛懷華換了一身平時那公子蘇最常穿著的雪白色錦衣長衫。頭戴琉璃羽冠。腰懸一柄三尺寒光寶劍,出現在了前廳之中。


    圖樂太監一見“公子蘇”的這身裝扮。眼中頓時就是一亮,當即起身笑道:“好好,公子這一身裝扮卻是俊朗的很。既然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那這就隨奴家進王宮裏一趟吧。”


    “圖樂爺爺請。”


    薛懷華現下是做足了原本是該公子蘇做的事情,忙上前一步扶住那圖樂太監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跟隨在他身後一步步走出了公子蘇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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