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初升,蒼嵐城外,跪了一排排的人,一個個被綁的嚴嚴實實的。


    “他們真的把人送來了。”城頭,看著這頗為壯觀的一幕,瀧暮的眼神裏有著驚意,尤其是看到幾個熟悉麵孔時,道:“有些人可是將軍。”


    “他們很聰明。”瀧暮的身邊,葉凡似乎看的透徹:“這些人傷不了他們的元氣,送出來就可以換來和平的話,算不上什麽。”


    “所以,我們和他們是已經和解了嗎。”瀧暮猶豫回答。


    “和解什麽?”葉凡反問。


    瀧暮愣了愣,“他們送了人,我們還出征的話……好像不占理。”


    “沒有規則的時代,道理隻掌握在有力量的人手裏。”


    葉凡搖頭,眼神清冷:“蒼嵐城現在是我的,我需要保證蒼嵐城的絕對安全。”


    聲音落下,瀧暮明白過來,表情有些複雜,低頭沒有說話,而一旁的女將們更是同樣的低頭不語。


    沒有人再說什麽了,昨天的晚宴過後,蒼嵐城已經沒有人能站出來反抗葉凡。


    眾人沒有吭聲,葉凡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向著城樓下走去。


    很快,城門打開,葉凡騎著噬炎地獄犬走出。


    “天公大人。”等待多時的各方使者見葉凡一個人走出,有些喜出望外,一個個快步的向葉凡走來。


    “我家主公識人不精,沒有約束好部下,天公通告一說,主公立馬意識到了問題,特派我把這些叛徒帶來給天公處理。”


    一個山羊胡的使者走在最前麵,滿臉的賠笑:“所有犯事的人都已經帶來,希望天公能夠原諒我們一時的糊塗。”


    “我看看。”葉凡點頭,騎在馬上,目光則是從那些被捆著的人上掃過。


    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出彩的,葉凡也搖了搖頭:“行,就這樣吧。”


    “天公這是答應原諒我們了嗎。”山羊胡的男人小心問。


    “原諒?”聽到這話,葉凡挑眉:“你們犯什麽錯了嗎?”


    “這……”山羊胡噎住了,葉凡如此提問是他的意料之外,倒是一旁的一個人忙忙的拱手:“我們錯在沒有管教好手下和兵員,出了反賊。”


    “奧。”聞言,葉凡點頭,緊接著擺手:“沒事,那不是你們的錯。”


    “太好了。”使者們有些欣喜,沒有想到葉凡這麽好說話,隻有山羊胡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抬頭看著葉凡,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問,地麵卻在此刻振動了起來。


    咚咚咚。


    聲音響起,山羊胡的表情變了,使者們也是有些感知,連忙看向城門,一眼便看到了整齊出征的誅伐軍。


    “天公,你不是說……”山羊胡慌了,連忙要問,葉凡打斷了他。


    “我說了,你們沒有錯。”


    “既然沒有錯,那我為什麽要原諒你們呢。”


    轟隆隆。


    回答聲還未落下,騎兵已經從葉凡的身邊掠過,屠刀落下,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收割著那些跪倒在地的眾人。


    哀嚎聲甚至來不及響起,隻聽見人頭落地和血液迸濺的聲音,緊接著,大軍便向遠處而去。


    使者們都僵住了,麵對著就靜靜在他們麵前的葉凡,此時,那些傳聞一個個的浮現。


    “天公,我們隻是使者。”有人顫抖的開口:“繞過我們。”


    “沒想過殺你們。”葉凡搖頭,拍了拍噬炎地獄犬的頭,地獄犬帶著他前行,速度不快,慢悠悠的跟著大軍離開。


    “不過蒼嵐城不收留男人,你們的地盤估計也留不下你們了。倒不如給你們一個痛快。”


    兩段話,前半段剛鬆了口氣,後半段一出,眾人毛骨悚然,正想要逃走,火焰已經燃了起來。


    “天公!我們什麽都沒做!”


    “為什麽連我們也要殺!!”


    “你這個殺人魔!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


    哀嚎聲在火焰裏響起,像是地獄裏的厲鬼嘶吼,而在火焰之後,葉凡和誅伐軍的身影漸漸變小,遠去。


    “他殺了所有人。”城樓上,瀧梨兒把這一幕都看在眼裏,她的年紀不大,在蒼嵐城裏也沒有見過血腥,這時候,隻是覺得有些害怕。


    “姐姐,風婆她們,是不是也被天公殺了。”


    “別胡說。”瀧暮連忙答,可她同樣也心裏不安,將瀧梨兒拉到了懷裏,“風婆她們人都很好,天公不會殺她們的。”


    “我害怕。”懷裏,瀧梨兒聲音有些發抖:“姐姐,我們可以不和天公做盟友嗎?”


    聞聲,瀧暮沉默了,拍了拍瀧梨兒,目光卻是移向了身後。


    城門內,那是蒼嵐城的子民,清一色的女人,清一色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天公清理了所有反對他的蒼嵐城高層,可對於這些人,他並不在意。


    “天公是最好的選擇。”片刻,瀧暮回答:“他是一頭狠辣的猛虎,隻有這樣的人才能讓對蒼嵐城覬覦的豺狼畏懼。”


    “他不貪圖美色,不會對蒼嵐城有什麽別樣想法,隻要我們的絕對忠誠,這也是代價最小的選擇。”


    “我們不能隻靠自己嗎?”瀧梨兒問:“以前的時候,我們都是靠自己走過來的。”


    “以前可以,以後就不行嗎?”


    “以後或許可以。”瀧暮搖頭,再一次看向城外的大火,眼神卻是慢慢的堅定了起來。


    “但現在,不行。”


    ……


    “天公,你該死!”


    某個山頭,當葉凡邁入山寨時,失魂落魄的山寨頭子發了瘋一般的撲上來,隻撲出幾步,就被士兵叉在了葉凡麵前。


    “你為一群娘們出頭??”被死死叉在地上,這山寨頭子依舊怒吼連連:“你殺了我所有的弟兄,隻是為了替一群娘們出頭!”


    “我沒有替誰出頭的意思,殺你們,不過是清繳叛賊。”葉凡回答,蹲了下來:“怎麽,你覺得你們不該被殺嗎?要我再把你們的罪行敘述一遍嗎?”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山寨頭子沒有回答葉凡,吐出一口鮮血,“我們動蒼嵐城是上麵的意思,你替她們出頭,上麵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上麵?”聽到這話,葉凡揚了揚眉,“聽你的口氣,你的主子,起碼是北地王或者命王那個檔次了吧?”


    “足夠讓你死一百次。”頭子答,十分硬氣:“天公,你的殘暴人族皆知,上麵本來不願和你為敵,現在,是你自己自尋死路了。”


    這有恃無恐的模樣讓葉凡更感興趣了,正想要詢問一二,卻隻聽見頭子嘴裏響起一聲粉碎的聲音,緊接著那頭子便頭一歪,失去了聲音。


    “自盡了?”一旁的侍衛連忙察看,很快,在男人嘴裏拿出一顆碎裂的假牙齒。


    “他在嘴裏藏了毒。”


    “一個山寨頭子,有這麽大的決心?”葉凡有些意外,此時看著這山寨頭子,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沒有多少的時間,其他地方清繳的兵員歸來,帶來的消息,無一例外,那些參與圍攻蒼嵐城的勢力,頭目都在被擒之後用了各種手段自盡。


    “是什麽人,能讓這麽多人死心塌地的跟隨。”葉謀歸來,顯然,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的語氣,好像都不把南川當一回事。”


    “這些人背後站著的,隻怕不是什麽小角色。”


    “我們動蒼嵐城,可能已經引起了這人的注意。”


    “我有想過這種可能。”葉凡淡然一些,坐在案桌前,看著那些頭領們用來自盡的各種物件,眉目同樣緊鎖。


    “蒼嵐城位處中州十三省往北,北方,除了北地王和命王,有誰能有這樣的手段統禦這麽多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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