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天,一路的平靜,可風月樓的事情發酵並沒有停止。


    “總督,風月樓那邊今天公布的新的消息,宣布廢除之前不能贖走藝伎的規矩了。”靳門走來,拿著手中的一張名單,似乎有些意外,“現在,隻要錢夠,藝伎也願意的話,就可以從風月樓贖走藝伎了。”


    “廢除了規矩嗎。”聽到這話,坐在位置上的耄祖子微微有些意外,“這些家族,對天公讓步了?”


    “好像是這麽一回事。”靳門回答,看了一眼耄祖子,隨即,小聲道:“而且我得到消息,那些家族,還給了天公去下個月雷淩秘境的邀請。”


    “什麽!”聽到這話,耄祖子有些怒了,鐺的一拍桌子,眉毛揚了起來,“這些家族的人是瘋了嗎?邀請天公也去,他們不怕被吃的幹幹淨淨嗎?”


    “我覺得他們可能意識到總督想坐山觀虎鬥了。”靳門則是分析,緩緩說道:“大亂前夕,他們不想鬥了,想保存力量,對天公示好,或許,還想放任天公做大,讓天公對我們動手。”


    “這幫蠢貨。”聽到這裏,耄祖子不由得開口罵了一句,“我擺爛也就算了,他們也擺爛,這是嫌那個天公做的還不夠大嗎?”


    “他已經吃下一個雷淩秘境了,現在在南川,本來就算是一方小軍閥了,來南歌,要是不狠狠限製,很快就會做大。”


    “這他媽的是群蠢貨嗎。”


    “按理來說,這算是總督的明謀,他們就算知道,也不應該不接的。”靳門附和,似乎也有些許的不解,“這樣搞,完全就是互相擺爛,反而讓咱們被動起來了。”


    “誰站出來,那就是注定要和天公爭,讓另一方得利,可如果不站出來,那天公就會越做越大,最終,有可能我們兩方都要被這頭惡虎所噬。”


    “這麽毒的毒計,是誰想出來的……”


    “多半是孫玉明那個混蛋,除了他,沒人幹的出這麽損的事情。”


    耄祖子冷哼了一聲,“這混蛋做的事情一向是損的要死,前年我和季家因為金礦起了矛盾,季家想要金礦,又不敢掛名,他打著調解的名號,結果最後金礦被他以借的名義搞過去掛名,弄得我當時也不好再點滿什麽,季家也到現在也沒有要回金礦。”


    聽到這話,一旁的靳門也是有些無奈,“這孫玉明是個挺奇怪的人,南歌城的家族勢力大多都鐵板一塊,就他的家族要另類一些。”


    “他姓孫,是京都孫家的人嗎?”


    “沒聽說過孫家有這號人,他好像一直都是南歌城土生土長的人,早年靠倒賣煙草發家。”耄祖子回答。


    “那就是投機倒把的慣犯了。”聽到這兒,靳門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要攪和這件事,倒是有原因。”


    “大亂之前,各家都在積蓄力量了,很多都很克製,可克製,就沒有暴利,他想攪和這趟渾水。”


    “天公是有野心的,隻要放任他做大,絕對會對所有人出手,那時候,南歌城絕對會亂做一片,這樣的話,他能夠獲得的東西,就多了。”


    “但是南歌城亂起來,對他不是隻有好處吧,那天公,難不成還就不針對他了?”說到這裏,耄祖子卻是突然停頓,看向靳門,“靳門,你說這孫玉明,該不會也是鎮王早就埋下的棋子吧。”


    “你看他在南歌城幹的事情,跟那天公幹的事情,是不是有點不謀而合。”


    “天公隻不過是一個黃金級的小子,鎮王為什麽要讓他來南歌城?要是沒有什麽心思的話,也不值得這樣的大人物賣我個人情吧。”


    聲音落下,總督府裏,耄祖子和靳門表情都是微微有些變化。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多想,多想之後,心裏就會忐忑。


    “如果是鎮王想要做什麽的話,那就麻煩了……”好一陣,靳門才慢悠悠開口,這位頂級謀士,自然思索的更遠,此刻,隻是眼神有些沉重,看了一眼耄祖子,略帶深意的道:


    “總督,這種大人物的心思,有時候,或許可怕的遠超你我的心思。”


    “我得想個辦法。”耄祖子應聲,卻是有些抓耳撓腮。


    “那幫家族的人不作為,我再不作為的話,讓那天公做大,絕對出事。”


    “這真成引狼入室了,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鎮王!”


    ……


    風月樓九十九樓,當孫大海牽著如煙走出的時候,門口,眯子幾人吹起了噓聲。


    那些家族通告出來的第一天,孫大海帶上了自己的所有錢,第一個來贖人。


    “大海,恭喜啊,日思夜想了那麽多天,終於把如煙姑娘給帶走了。”湊到了孫大海的旁邊,眯子似乎有些調侃,“這一下,某些人終於可以不用借著聽曲的理由去找別人了啊。”


    聽到這話,一旁,如煙略微有些羞澀,湊在了一旁,倒是孫大海撓了撓頭,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和善開口。


    “眯子,去尼瑪的。”


    聽到這話,眯子隻是笑,似乎無所謂的搖頭。


    “你啊,得好好感謝部長了,沒有那天部長的衝冠一怒,這些家族,怕是永遠都不會改這個規矩了。”


    “部長那人也是真厲害,搶了人,愣是讓那些家族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還把規矩改了。”孫大海也是回答。


    “那前麵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眯子追問,同時道:“部長今天發了新通知,宣布要成立專門的督察組對外招人,名為督察,可實際上,就是準備招攬自己的人手了。”


    “名額不多,一共才一千人,咱們要去的話,可得抓緊,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好多人都去報名了。”


    “督察組?部長這麽快就有新動作了?”聽到這話,孫大海微微一愣,緊接著,看著一旁的如煙,似乎有些猶豫,“可是我剛剛才贖出如煙,說了要準備結婚辦的。”


    “可以不用著急。”聽到這話,一旁的如煙卻是開口了,“如果你要去跟隨天公的話,婚禮可以晚一些再考慮的。”


    “這樣嗎……”聽到這話,孫大海撓了撓頭,看著如煙,似乎察覺出了如煙的情緒,“如煙,你希望我去跟隨天公拚搏嗎?”


    “嗯。”


    “我不太懂什麽大勢什麽的。”如煙沉聲回應,看了一眼孫大海,此時,倒是一番語重心長,“不過天公看起來是有大誌向和宏圖大誌的,你跟著他拚搏,說不定會有大出息。”


    “你以前不是說過嗎,你想要當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是要當大將軍的。”


    ……


    “部長,我想報名成為督察組的一員。”


    武堂,葉凡登記著人員,聽到這聲音,眉頭微微一皺,看向了孫大海。


    他對孫大海的印象一向不太好,正要擺手,目光卻是看到了一旁的如煙。


    “這位姑娘,好像是風月樓……”


    “如煙以前是九十九樓唱滿江紅最好的藝伎。”孫大海自然看不出葉凡的細微情緒,隻是答了一句,接著道:“還得感謝部長,如果不是部長的話,我肯定沒有辦法贖走如煙。”


    “這麽說,你去風月樓,是去聽她唱曲?”葉凡問。


    “對啊。”孫大海回答,隻是略顯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撓了撓頭,似乎想到了什麽,指著自己旁邊解釋道:“他們都是怕我不好意思陪我去的……”


    而聽到這話,葉凡微微有些沉默,幾秒後,看了一眼孫大海身後的幾人,擺了擺手。


    “行了,你們這些人,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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