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看看他,他是寧寧。”顧景深拉著寧寧到她麵前。


    顧淺淺雙眼看著寧寧,搖搖頭,“大叔,寧寧是誰家的孩子?西區什麽時候來了這麽小一個孩子了?我不和你們說了,中午了,小墨餓了。他要吃飯了。”


    “媽媽…”


    寧寧怎麽喊顧淺淺也不回話,她又回了廚房洗菜,切菜,炒菜。她做這一切就像是正常人一樣。隻是,那雙眼睛卻是無神空洞的。


    “爸爸,媽媽為什麽都不理我。”


    “寧寧乖,媽媽在和我們玩遊戲。等遊戲結束了。媽媽會抱抱寧寧的。寧寧現在不要去吵媽媽,去院子裏和小黑小白玩去。”是啊!他該怎麽和這麽小的孩子說他的媽媽不記得他了?


    顧景深讓林皓去了一趟景園將他們的生活用品搬了過來,順便把小黑小白也帶來了。林皓知道寧寧存在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的。隻是,如今在大的吃驚也不如顧淺淺變成這個模樣來的更吃驚了。


    “景深,不能讓淺淺在這個樣子下去。如果在a市治不好她,我帶她離開a市。”他失去她二十二年,找不容易才找到她,他絕不能看著她變成這樣下去。


    “封禦,淺淺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會離開西區的。別刺激她。等陸七七來。淺淺不記得我們所有人,卻獨獨記得西區的人。也許,陸七七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如今,顧景深是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才好。他寧願她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哪怕是要打要殺都好。總好過她如今這般的去折磨自己。把自己困在自己的悲傷裏。


    她正常著,卻又不正常著。


    顧淺淺做了三菜一湯,她拿了兩個碗,盛了兩碗飯。顧墨的骨灰盒被放在桌子上。


    “小墨,今天爸爸媽媽出勤去了。你老是說姐姐做的菜不好吃。你嚐嚐,姐姐的廚藝是不是進步了。”她夾了菜放到顧墨的碗裏,回答她的隻有顧墨靜靜待在桌子上的骨灰盒。她又說,“小墨,快考試了。姐姐不希望你太辛苦了。姐姐隻要你開開心心的就好。來,快吃飯。這是姐姐特意為你做的。”


    顧景深牽著寧寧,封禦三人都站在一旁看著她。


    “爸爸。”寧寧拉了拉顧景深的手,問,“爸爸,媽媽在和誰說話?小墨是誰?”


    “他是寧寧的舅舅。媽媽和舅舅關係最好了。寧寧不要過去打擾他們。”顧景深牽著小人兒,眸子卻是看著顧淺淺。


    “爸爸,那寧寧怎麽從來沒有見過舅舅?舅舅去哪裏了?”


    “舅舅他…”他又該怎麽告訴寧寧此刻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就是他從未見過的舅舅呢。


    “爸爸。我餓了。”寧寧到底也是一個小孩子。


    顧景深看著封禦,“你帶寧寧去吃東西。我在這裏看著淺淺。”


    寧寧卻指著他媽媽,又說,“媽媽不是做了飯麽?”


    他們又何嚐不知道她做了飯。隻是,她做的是她與小墨兩個人的飯。這個時候淺淺不會喜歡他們去打擾的。


    這邊顧景深與封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寧寧的話,趙叔與肖阿姨過來了。而且兩人的手裏還拿著飯盒。淺淺現在的情況他們也知道,就是怕他們幾個會跟著沒有吃飯,趙叔與肖阿姨想為他們做點什麽。


    “趙叔,肖阿姨。”


    封禦也跟著點頭,“趙叔,肖阿姨。”


    “這是?”肖阿姨目光卻是停在寧寧身上。


    “是我和淺淺的孩子。寧寧叫趙爺爺,肖奶奶。”


    “趙爺爺,肖奶奶。”


    “好孩子。”肖娟將飯盒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對著顧景深封禦幾人說,“你們吃點東西。淺淺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這裏肖娟也不忍說下去了。特別是看到淺淺對著骨灰盒說話的模樣看著都心疼了。


    “讓他們先吃飯,我們走吧。”趙叔這時說。


    顧淺淺此刻眼裏隻有顧墨,趙叔與肖阿姨來她也許看到了,也許沒有看到。也許看到也當做沒有看到。


    午後,顧淺淺抱著顧墨的骨灰盒坐在院子裏嘴裏哼著歌。她說小墨最喜歡聽她唱歌了。所以她要唱歌給他聽。


    陸七七與厲北城到的時候就看到顧淺淺這幅模樣坐在院子裏。而顧景深封禦寧寧還有那一黑一白兩隻寵物都在院子裏。顧景深是抱著寧寧坐在顧淺淺身邊的。


    “淺淺。”聽聞她出事,可如今見到她,陸七七雖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麽事。可她的樣子的確是有些不對勁的。


    “七七。你怎麽來了?”顧淺淺果真隻認識西區的人。把自己的記憶困在了十七歲的時候。見到七七,顧淺淺很開心的說,“七七,你看,小墨從學校回來了。你也很久沒有見過小墨了吧。”


    ——轟轟轟!


    有什麽東西在陸七七的心裏沉了一下。


    陸七七與厲北城都盯著她手裏抱著的骨灰盒子。


    “淺淺,你…”


    “顧淺淺怎麽了?”厲北城問,也盯著封禦,封禦什麽時候認識顧淺淺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封禦,你怎麽也在這裏?”


    “噓。七七你別吵。小墨在聽我唱歌,他說要聽著我唱歌午睡了。你這麽大聲,他會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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